第37章 步步驚心

  小蘇子不明所以，狐疑地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這時，衛兵們的腳步聲離假山越來越近。


  李鏡忙解釋道：“他是我親哥哥。”


  小蘇子一聽，靈機一動，抱住李鏡親了起來。


  為首的衛兵一見是小蘇子，不由笑了起來，調侃道：“蘇總管，聽說你常常在這裏幽會，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小蘇子假裝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去去去，不要打擾了本公公的雅興。”


  衛兵們都曖昧地笑了起來。


  為首的衛兵道：“走，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


  待衛兵們走了以後，躲在小蘇子和小鏡子後麵的李峰站了起來。


  小蘇子好奇地道：“大哥，他們為什麽要追你?”


  李峰一時語塞，他神情凝重地道：“你們以後會知道的，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出宮，晚些就不好出去了。”


  小鏡子依依不舍地道：“哥哥，咱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


  李峰摸摸她的腦袋道：“妹妹，我們會再見麵的，到時候我接你一起走。”說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小鏡子忍不住抹抹眼淚，十幾年未見，剛見麵卻要分別，這是多麽令人傷心的事！


  僧人們做完法事後，便把魯雯雯放了。


  他們紛紛湧進東華殿，四處張貼符紙，灑符水。


  魯雯雯直覺喘不過氣來，她擦擦冷汗，突然一陣作嘔，她十分難受，便快步走到旁邊的護龍河邊透氣。


  這時，吳貴妃已起床，她特地沿著護龍河散步，好順路觀望下東華殿的慘狀。


  她遠遠地望見了魯雯雯，隻見她爬在欄杆上，使勁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她快步走過來，見她一身汙漬，很是狼狽不堪，不由發出發自內心的笑，接著道：“妹子昨晚受苦了，千萬不要想不開，萬一一衝動跳河了，本宮就說不清了，人家會以為是本宮把你推下去的。”


  魯雯雯吸了口氣，望了她一眼，道：“你來得可真及時，這場法事你也脫不了幹係吧?”


  吳貴妃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她笑嘻嘻地道：“本宮說了你可別生氣，本宮的父親是當朝宰相，他的門生遍布朝堂，他們在皇上麵前都少不了彈劾你。本宮勸你還是趕緊卷點值錢貨，找個機會逃出皇宮，隱姓埋名過日子。要不然，這皇宮內，有你沒本宮，有本宮沒你，你覺得你贏得了本宮嗎?”


  魯雯雯不屑地笑笑，道：“吳貴妃有宰相撐腰，如今快三十了還沒坐上皇後的位置，一定傷透了心吧?”


  吳貴妃怒火攻心，伸手打了她一個耳光。


  魯雯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她兩條腳，向上抬起，吳貴妃頓時失去重心，向河裏傾去。


  在掉下去的一刹那，吳貴妃抓住了魯雯雯的胳膊，魯雯雯驚叫一聲，也失去了重心。


  二人一齊掉入了河水裏。


  魯雯雯暗道一聲：“不好。”她慌忙緊緊抓住吳貴妃。哪知，對方也不會遊泳。她不由後悔起來，真不該一時衝動把這個死女人推進河裏。


  吳貴妃破口大罵：“賤人！”然後瘋狂地撕扯她的頭發。


  她們一起往下沉，都嗆了不少河水，咳嗽不已。


  魯雯雯使勁地推開吳貴妃，她手腳並用，在水裏撲騰，大喊道：“救命！救命！”


  吳貴妃也快支撐不住了，她驚慌地大喊：“快來人啦！快來人啦！”


  正在和小蘇子說話的小鏡子隱約聽到魯雯雯的喊聲，急忙往護龍河跑去。


  貼身侍女梅香遠遠地跟著吳貴妃，忽然聽到主子的呼聲，便向前跑來。


  二人相撞，滾倒在地上，她們一摸腦袋，額頭上都出現一個大包。她們抬頭見自己的主子都在水裏做頑強的生命掙紮，顧不得互相辱罵，隻相互“呸”了一口，便一齊跳進了河裏。


  這天，太後和秦勇一起用早膳。


  秦勇聞聽二妃一齊掉進了河裏，不由大驚，要是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妃子一起淹死了，那可是不小的損失。他急忙放了碗筷，朝護龍河奔去。


  轉眼間，飯桌上就剩下太後一個人。


  她歎口氣，罵道：“大清早的就開始折騰，這些個沒出息的！”


  一個宮女端來一碗粥，道：“這是太後要的墨西國皮蛋粥，請太後慢用。”


  太後皺著眉頭，擺擺手道：“這碗粥賞給你，哀家吃不下。”說完，起身朝外走。


  宮女忙道：“謝太後。”


  護龍河兩邊圍滿了看熱鬧的宮女和太監。


  小鏡子將魯雯雯托了起來。


  梅香也將吳貴妃托了起來。


  吳貴妃抓住機會，狠狠地扇了魯雯雯一個巴掌，直震得巴掌火辣辣地疼。


  小鏡子氣不打一處來，對準吳貴妃就是一拳。


  吳貴妃慘叫一聲，頓時，她的眼窩變得黑青黑青的。


  梅香見狀，飛起一腳踢中魯雯雯的肚子。


  魯雯雯“哎喲”一聲，神色十分痛苦。


  她忍住疼痛，猛地撲上去，掐住吳貴妃的脖子。


  秦勇趕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罵了一聲：“兩個潑婦！”


  接著，他大喝一聲：“會水的宮女們快下去，把她們拉上來，朕有賞。”


  頓時，岸上的宮女像餃子下鍋般躍入水中。


  她們將吳貴妃和魯雯雯拉開，分別托上了岸。


  太後指著她們，氣呼呼地道：“成何體統?整個兩個落湯雞！”


  秦勇想起魯雯雯第一次掉進護龍河的樣子，不由好笑。


  但見她雖落魄不堪，絕代的風韻卻絲毫不減，便愛憐地道：“雯雯，你受苦了，這幾天你就跟朕住在正清殿，朕親自照顧你。”


  這時，魯雯雯渾身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秦勇見狀，忙擁住她道：“走，朕叫人給你熬驅寒湯。”


  吳貴妃見皇上絲毫不關心她，她鼻子一酸，差一點哭了出來。她忍住眼淚，捂住眼睛，無精打采地道：“梅香，我們走。”


  梅香扶著吳貴妃，轉過身。


  吳貴妃回頭，惡狠狠地看了小鏡子一眼。


  太後掃視了一圈，大喝一聲：“看什麽熱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宮女和太監們紛紛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