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後位誰主

  正清殿上，刑部大人將柯慶的罪狀一一羅列。


  大臣們一片議論聲。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真是個衣冠禽獸！”


  “簡直是禽獸不如！”


  秦勇清了清嗓子，道：“皇親國戚犯法，與庶民同罪！朕現在宣判柯慶終身監禁，其家眷各判十五年。”


  大臣們紛紛跪在地上，起身道：“皇上英明。”


  太後聞聽柯慶被判終身監禁，她急匆匆地趕到正清殿。


  秦勇下了朝，正欲去東華殿找魯雯雯，迎麵見太後走來。


  太後焦急地道：“皇上，柯慶是你的親表哥，你怎麽忍心將他下獄?而且是終身監禁，你這與要他的命有何區別?”


  秦勇平靜地道：“母後，為了朝綱的穩固，朕不會給皇親國戚留麵子的。”


  太後淚水直流，氣呼呼地道：“你這個不孝子，你就這麽對待母後的娘家人?”


  秦勇氣不打一處來，道：“朕幹脆把皇位讓給柯慶算了！母後，他的所作所為分明是準備造反！”


  太後指著他，道：“我看你是被那個蠻族的妖妃迷了心智，刀口對準自己人了。”說完，氣得跺跺腳，離開了。


  這夜，霍一龍悄悄翻進慈儀宮的院牆，和太後約會。


  由於多喝了幾杯酒，比平時晚醒了一個時辰。


  他暗道：“糟糕，早朝要遲到了。”慌忙起床，按來路返回。


  跑到院牆邊，正準備往上爬時，突然衝出幾個侍衛，領頭的大喝一聲：“什麽人?”


  他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上了牆頭。


  領頭的侍衛突然朝他放了一箭。


  他的小腿火辣辣地疼，使勁跳了下去。


  侍衛們追出慈儀宮，早已不見人影。


  第二日，秦勇上完早朝，便到禦花園散步，小蘇子緊隨其後。


  幾個宮女太監在假山後麵議論紛紛，十分熱鬧。


  一個太監遠遠地見秦勇走來，便示意大家閉嘴，宮女太監們一哄而散。


  秦勇十分疑惑，問道：“小蘇子，他們在嚷嚷什麽?”


  小蘇子道：“奴才不知道。”


  秦勇瞪了他一眼，道：“狗奴才，這宮裏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小蘇子道：“皇上先恕罪，奴才才敢說。”


  秦勇道：“好，不管你說什麽，朕都不治你的罪。”


  小蘇子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道：“他們說，後宮有淫亂之事，夜夜有男人從宮外潛入後宮，不知道是哪個娘娘給皇上戴了綠帽子?”


  秦勇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欲打小蘇子，想了想，放下了胳膊。


  他轉身去了慈儀宮。


  太後見秦勇來了，高興地道：“皇上想通了，打算放了你表哥?”


  秦勇朝宮女太監們道：“你們都下去。”


  太後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兒子從來不和他說家常話，今天怎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心裏一驚，暗道：“不好，莫非偷情的事情讓他知道了?”


  待宮女太監們退了出去，秦勇道：“後宮現在是母後管著，兒子聞聽有淫亂之事，母後可知曉?”


  太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暗道：“果然知道了，這下為娘的可要怎麽解釋才好?”但表麵鎮定地道：“皇上可有證據?”


  秦勇愁眉苦臉地道：“母後，朕可不想戴綠帽，那可是要遭天下人笑話的！”


  太後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色，這才明白過來，皇上根本不知道她和霍一龍的事情。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歸了原位，道：“這皇宮向來就是謠言滿天飛，什麽時候斷過?皇上如今也三十了，這後位還空著。後宮得有人主位才行，好好地幫皇上管一管這些個不正之風。自古以來，男女有別，男主外，女主內，這樣皇上才能把全部心思放在朝政上。”


  秦勇連連點點頭，道：“母後覺得誰合適主後位?”


  太後欣然道：“母後早已給皇上看好了，這個吳貴妃就不錯。她賢淑溫良，完全可以母儀天下。況且，她的出身很好，父親吳權是宰相，他可是支持你做皇帝的重臣。你封她為後，有利於我秦家天下的穩固。”


  秦勇搖搖頭，道：“朕認為魯妃比吳貴妃合適，朕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也不短了，朕覺得她的性格、脾氣、見地做一個皇後綽綽有餘。她的美貌與智慧並存，朕再也不會見到比她優秀的女子了。”


  太後按下心中的怒火，道：“這個女人來自蠻荒部落，亡地之妃，她要是做了皇後，這宮裏就不會太平。”


  秦勇堅定地道：“朕就是喜歡魯妃的個性，朕不喜歡吳貴妃那種奴才一樣的女人。”


  太後歎了口氣，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早晚要氣死你母後。”


  秦勇道：“兒子告退。”說完，出了慈儀宮。


  太後無奈地望著他的背影。


  她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出了慈儀宮，獨自來到那座破舊的院子。她小心地穿過雜草，推開了門。


  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婦人跪在蒲團上，手持佛珠，誦著經文。


  太後走到她身後，道：“你的兒子已經三十歲了，你就不想他嗎?”


  婦人喃喃地道：“你說得對，我已經三十年沒有出過這院子了，老天爺還沒有開始報應你嗎?”


  太後“哼”了一聲，道：“姐姐，你這日子過得真好，沒有俗世的煩惱。你可知道，大姐早逝，大姐唯一的兒子如今被你的兒子終身監禁。你我同侍一夫，我不能生育，雖然如願以償搶了你的兒子，養了這麽多年，卻沒有多少母子的情分，他現在什麽都不聽我的。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對吧?”


  婦人冷冷地道：“當年你受先皇寵愛，卻不能為先皇留下子嗣。我雖不受寵，但為先皇留下了香火。人各有命，我不恨你們。如果老天爺放過你，我也無話可說。”說完，繼續誦佛經。


  太後望著紙糊的佛像，笑得前仰後合，道：“姐姐，你的確是個好人。”


  婦人麵無表情，語氣生硬地道：“以後別來打攪我念佛。”


  出了院子，太後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蠻族妖女，把我的兒子生生給搶走了，我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母子情竟然沒有了，非得逼的我除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