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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家法

  他皺著眉看我一眼,不由分說就牽起我的手,回藍府去了。


  喂飽了自己,又被藍行風叫到書房,一進門,就見財叔直挺挺站在藍行風案前,低著頭,不知在幹什麽。聽見有人進來,忙回頭一看,見到我,倒抽了一口氣,聲音顫顫的 :“鳳……鳳小姐,您的臉……”


  怎麽每個人見了我都會問這句話?!藍行風是,我那兩個丫鬟是,連財叔也是!我不耐煩地一揮手:“騎馬摔的!”


  他立馬一臉愧疚,“都怪老奴不好……竟然讓小姐你受此危險。”


  “砰”藍行風一拍桌子,我立刻跳上去護住桌腳,他一臉怒容看著我,“你這是幹什麽?”


  我理直氣壯地回道,“上次已經壞了一張了,這回可不能再壞。”


  一番話,說得他有事好氣有是好笑,本來一直隻是撫著我的頭的大手居然狠狠地拍了我的腦袋一下,“你這丫頭!”


  我抱著腦袋抬起眼看他,眼裏水汪汪的,嘶……好疼!這二哥,下手真狠!“人家已經受傷了,二哥還打人家,嗚嗚……”


  “哼!你還好意思說!財叔!”原來兔子發怒也是要咬人的。


  財叔上前,單膝一跪在地,“是老奴的不是,少爺請責罰!”


  “就因為你的原因,湘兒才會受傷至此,自己下去,領了家法吧……”藍行風一揮手,要財叔下去領罰。


  我雖然不知道家法是什麽,但是也知道這麽大的府裏的家法一定是不好受的,看財叔已經這樣年邁了,實在不忍心再讓他受這些皮肉之苦,遂勸道,“二哥,是湘兒自己貪玩兒,不關財叔的事,是我自己不留心,才從馬上摔下來的,財叔年邁,況且,怎麽說也是堂堂藍府的總管,都該留幾分薄麵不是?再者,財叔為藍府盡心盡力這麽多年了,為這點小事就罰他,也太不講情麵了……”


  藍行風眯眼,“小事?湘兒是覺得自己摔得不夠慘烈,要缺胳膊斷腿才夠是麽?還是說,直到把你那細脖子弄折了,你才甘心,是麽?你別急,今日,你也是要一並罰的。”表情很危險,聲音更危險。


  我的一顆心寒了半顆,看來,今天是沒得救了。


  晚上,我抱著回到房間,一下子撞進被子裏把自己埋住,“爛人爛人爛人!嗚嗚嗚……”好痛!

  聽見添紅染綠抱了藥箱進來給我上藥,我依舊埋在被子裏不肯出來,我的一世英名啊!就這樣毀在板子裏了!一看到我的受傷的模樣,某個愛哭鬼就開始抽抽搭搭了,嘴裏念叨著,“小姐小姐,我可憐的小姐,這摔傷還沒好呢,怎麽又被打板子了?嗚嗚……少爺也真是的,怎麽能這樣對待小姐呢?”


  上藥是件很無趣又很痛苦的事,尤其是聽著某人的哭泣,更是讓我心煩意亂,我一把掀開被子,大吼著,“別哭了!”添紅被我嚇到,生生把抽泣聲咽了回去,眼淚珠子卻仍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還一臉哀怨無辜地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拉過添紅,又扯過同樣紅了眼眶的染綠,別說,這左擁右抱的,還真是快哉!


  “唉……你們兩個,主子我都還沒哭呢!你們瞎什麽心?”哎唷,勉強坐著的屁屁還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添紅張著淚汪汪的眼睛看我半晌,突然大喊一聲“小姐!”猛地往我懷裏一撲,我一個激靈,硬是咬牙挺著,好痛!!


  正在我們“你儂我痛”的時候,門上傳來輕敲聲,“湘兒。”


  是藍行風,我對兩個丫鬟擠眉弄眼,“就說我睡了,快!”


  染綠忙去開門,“小姐說……說她睡了!”


  我暈死……


  藍行風輕笑,“無妨,正好進去看看她。”語畢便側身進房來了。


  我趕緊躺下裝睡。


  他在床前停下腳步,看了我一會,才道,“湘兒的臀不疼了?不趴著也能睡?”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屁屁,今兒個還真是多災多難!咬牙硬撐!

  他拿了毛巾擦上我的額頭,輕歎道,“湘兒,別硬撐了,臉都青了。”


  我睜眼,對上他的,“反正你也不會心疼。”


  他將我額上的冷汗擦淨,順便幫我輕柔地翻了個身,“怎的不心疼,你畢竟是我的妹妹,打你,隻是要你記住,別在做這些危險的事兒了,往後,連馬棚你也不準去。”


  我驚訝地望著他,“二哥,什麽時候,你變得這樣了?”


  “?”他皺眉,“關心則亂。”他從懷中摸出一瓶東西來,交給添紅染綠,“這藥是年前一位神醫給的,用著,早晚各一次,不日便能痊愈了。”


  我嘟著嘴,有些不滿,“早知道還要破費,還打我作甚?不然連膏藥錢都省了……”


  “你呀……”他好笑地看著我,“你就不能不氣你二哥麽?”


  我噓他,“好了好了,妹妹我要上藥了,趕緊的,你快撤!”


  他起身,理了理衣袍,對我笑道,“也好,早些休息。”


  目送他出門,我舒了口氣,眯眼一笑,畢竟是心軟的,嘻嘻,有哥哥,不錯。


  想容的事兒還瞞著他,改明兒就問問財叔,該如何是好,估計,今夜財叔也睡不踏實了吧?

  第二日,我便神清氣爽地去找財叔了,別說,藍行風的藥,還真管用!我顛顛手中剩下的半瓶,開心地跑到財叔屋裏,昨天打了那麽多板子,現在應該還在床上吧?

  叫了門,沒有人應,我疑惑地推門進去,見床上整整齊齊的,哪裏有半個財叔的影子,這老家夥,身子骨還真是好啊!這麽早就拖著病體做事去了。


  將瓶子放在財叔床頭,見案上有筆墨,我提筆留了言,將它壓在瓷瓶底下,這才滿意地拍拍手準備跟著藍行風去茶場了。已經好多天沒有去了,不知道進展怎樣了?

  臉上還有淤青沒退,也罷!就去茶場嚇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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