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調查
論搜集情報消息，光靠付風一人當然不可能這麽快有音訊。
最後還不是要依靠楚珩的情報網。
按照昕玥所要求的，追查以沈思良自殺那年為中心點，包括生前和死後兩年，也就是近五年內，圍繞在沈府和沈思良身上所發生的重要事件。
經過這幾天的調查，楚珩還真的發現沈思良的死不一般。
似乎和皇上現在讓他所查太後的事有關。
甚至和他近幾年調查自己的身世隱隱相關。
這才是他今晚過來的關鍵。
據他多方查實，沈府二十年前可比現在榮耀多了。
就連如今同樣是太醫院院正所屬的王家，也很難和二十年前的沈家相提並論。
沈思良當年是先帝的禦用太醫。
也是掌管整個後宮妃嬪請脈調理的首領太醫，執掌太醫院。
二十年前，先帝開始纏綿病榻。
由於當時的裴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因為一直沒能誕下皇嗣，便力薦麗妃所出的大皇子蕭煜為太子。
也就是當今的皇上。
奇怪的是，當年先帝的後宮妃嬪不少，但能正常誕下皇子的妃嬪並不多。
生下的皇子不是病死就是意外而亡。
大多都是生的公主，甚至有的妃嬪一生沒有生育。
隻除了裴皇後的心腹麗妃，能較為平安地將蕭煜養大。
而麗妃在蕭煜被立為太子後不久，就染上惡疾暴斃了。
之後蕭煜便記在裴皇後名下，開始監國。
時間再往後推，也就是十八年前。
這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年。
那年先帝病重，彌留之際正式傳位給太子蕭煜。
蕭煜登基，裴皇後得封太後，垂簾輔佐聽政。
除了以上那些，楚珩還查到，那一年朝中發生了好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均是發生在新皇登基的前後時期。
新皇登基前不久，先是影子衛首領厲寒在執行任務中遭人暗殺。
接著太醫院存檔處莫名著火，所有醫案脈案被燒個精光。
沈思良直接被太後問責，降了官職，之後沒幾天便懸梁自盡。
再是史官章炳下值回家途中，被瘋子拿牛刀砍死，緊接著史籍館被盜。
許多史籍丟失破損嚴重，且均為當時近十年間的史籍。
楚珩也是在那年被鎮老國公抱回楚家，同年便力排眾議立他為世子，之前他的身份無人知曉。
這些事發生於新皇登基前。
新皇登基之後不久，禦史諫稱後宮不得幹政，建議太後撤簾放權。
沒過多久邊關就有急報傳來。
南越國和北漠國接連在邊關屯兵，意圖開戰。
太後稱皇帝不曾麵對過戰事，為了穩住邊關局勢，她將繼續輔佐。
於是派使臣多次前往邊關和談，但無果。
皇帝主戰，加上諸多重臣附議，太後無奈，委任鎮老國公楚雲天和護老國公姚秉義分別攜眾將軍以及大軍赴南北邊關應戰。
戰事打了三年才得以平息班師回朝，東祁兵馬物資損失慘重，但好在沒被奪取任何城池。
之後朝堂還鬧過一次紛爭，諸臣建議為了穩定朝綱，應早立太子。
太後稱皇上正當年，大皇子蕭瑾和其他皇子尚年幼，不必過早立儲，否決眾臣提議。
而參與過議儲一事的官員，那兩年幾乎被太後換個幹淨。
再後來的這些年，太後持續對朝堂把控。
直今為止，無人敢再提立儲兩字。
不過眼下大皇子已年過十八，趙皇後一派開始急了。
趙家這邊一有動靜，裴家這邊也開始有了動作。
畢竟宮中還有一位裴貴妃，所出二皇子蕭赫亦是文韜武略，不掩鋒芒。
不過最值得一提的是，太後從十八年前，新皇登基後便開始秘密派人找尋一樣東西，一直都沒找到。
前段時間開始，動作更為明顯而急促了……
昕玥聽完楚珩所述，眉頭皺的緊緊的。
這許多的事情看似雜亂無章，但仔細一分析，卻又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尤其是楚珩出生且沈思良自殺的那一年。
別的先不說，沈思良當年深得先帝信任，所有妃嬪的脈案都會經過他的手裏，不可能讓後宮隻存活一個皇子和幾位公主。
除非是先帝有意為之。
或者是太後手段過於陰狠，沈思良無力改變。
兩相對比，她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作為在現代看過無數宮鬥劇的人，昕玥很難不這麽認為。
女人，尤其是宮裏的女人，特別是執掌後宮的女人，沒有點手段，怎麽穩坐後位。
先帝一死，他的心腹影衛和太醫便接連離世，死法均不平常。
還有前朝諸多重臣當中，除了執掌兵權的世襲王公，幾乎被換個幹淨。
這般看來，很難讓人相信和太後沒有關係。
史官的妄死，無非是太後為了杜絕隱秘現世所出的殺招，而史籍的損毀也就變得很有必要。
太後除掉這些人，必定是為了隱藏一個甚至是多個驚天的大秘密。
那些秘密一旦揭開，她將會跌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而她這麽多年如此執著的找尋那樣東西，很有可能那東西正是解密這些隱秘的存在。
換而言之，要是能在太後前邊搶先找到那樣東西，那麽這個被她掌控的皇朝就能翻篇了……
想到種種可能性，昕玥看向楚珩的眼神頗為複雜。
這廝既是鎮老國公撿來的，又是那麽敏感的那一年。
加上皇帝對他諸多縱容的行為，楚珩很有可能是太後諸多手段後的犧牲品。
最大的可能性是皇子啊……
像是知道昕玥在想什麽似的，楚珩凝視著她的星眸，重重地點點頭道，“我正是這麽懷疑的。”
昕玥嘴角一抽，疑惑道，“你就沒和老國公或者皇上求證過麽？”
“怎麽可能沒問過？！”楚珩沒好氣，“他們倆該是早就合計好了，都憋著屁不放！”
老國公至今都沒說出他的身世。
楚珩很小的時候就從旁人嘴裏知道自己是抱來的，經常逮著老國公問身世。
一開始老國公還說不知道。
後來小楚珩問得多了，又說是當初從兵營回來的路上，他從一垂死的老婦人的懷裏救下來的。
那小楚珩又問了，那老婦人是誰，又因何垂死路邊？
問來問去把老國公給問煩了，隻道有本事就自己查。
想到皇帝對他超乎尋常的包容，他接著又跑去問皇帝。
皇帝那邊就更直白了，眼皮子都沒抬就直接說不是。
小楚珩又接著問，那皇帝為何如此寵愛別人家的孩子？
當時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回答得很深沉，說他的孩子都太聽話了，想找個不聽話的來寵寵……
想到這些楚珩也是頗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