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沒有下降空間
鹿漫漫給戴詠霖打了電話，對方很痛快地答應了。
其實這件事早在幾個月前，戴詠霖讓鹿漫漫寫劇本的時候，她就說過這部劇的男主角非景牧之莫屬，沒有人比他更合適這個角色。
戴詠霖跟景牧之合作過，認為他人帥戲好，是個可塑之才，而且他和這個角色契合度的確很高，就也很支持鹿漫漫的想法。
“你今後有什麽打算？”景牧之忽然問道，“總不能一有人黑你，你就縮回殼子裏不露麵吧？”
“我不知道。”鹿漫漫輕輕歎了口氣，“可能我是個很脆弱的人，別人罵我可以，但是如果帶上家人朋友或我重視的人，我會受不了，不希望連累到他們，所以我寧可沒工作。”
“你知道我們都不會介意的。”
景牧之不清楚鹿漫漫說的這些人裏包不包括自己，但他願意把自己放在內。
鹿漫漫手臂抵在餐桌上單手托腮，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湯匙，她維持這個姿勢足有好幾分鍾。
景牧之就靜靜地看著她，等她想開口說話的時候。
“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能繼續拍戲了。”鹿漫漫眼神放空，表情也失去了原有的活力，“但是現在沒人會用我的。願意用我的人……我又不忍心拖累。暫時就這樣吧，反正我哥會養我。”
“你把別人對你的好當做是同情，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一種能力的認可呢？拍一部戲的成本那麽高，沒人會僅出於同情找你拍戲，你應該認為他們是看好你才發出邀約。”
景牧之雙手交疊抵在下巴上，他很認真地看著鹿漫漫的眼睛。
“漫漫，我一直認為你是個不矯情，很豪氣的女孩，現在這樣畏手畏腳的，很不像你。”
“我現在還豪氣得起來嗎？”鹿漫漫自嘲一笑，“不過你說得對，我現在的確很不像自己了。我也很討厭這種狀態，但暫時很難改變。”
景牧之沒有經曆過鹿漫漫的苦，但他卻不難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他很想幫助她走出這種心靈上的困境，可是講大道理灌雞湯打雞血都不是最好的辦法，需要另辟蹊徑。
……
景牧之離開以後，鹿漫漫握著他送的小玩偶坐在露台上看著天空。
湛藍的空中飄著幾朵薄薄的浮雲，白雲蒼狗，變幻無常。
鹿漫漫覺得自己的人生又何嚐不是如此，但世事無常，但她卻是一直存在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打破這種局麵，或許她應該努力突破一下？
正發呆著，毛蓉蓉回來了。
“漫漫，BAISER說新推出了產品，明天咱們去拍廣告。”毛蓉蓉開心地笑道，“給劉霄穎看看，到底什麽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和劉霄穎有什麽關係？”鹿漫漫吃驚地問，“BAISER也找她了？”
“那她還夠不上呢。”毛蓉蓉倒了杯水過來坐下，“反正你也很少關注網上動向，她團隊一直拉踩你的，而且還主動向BAISER示好，不過被拒絕了。”
“哦，那和我也沒關係啊。”
“看著是沒關係，但她不敢恨品牌，恨恨你還不簡單？黑你的通稿裏有不少是她團隊的手筆。不過別擔心，品牌還是向著你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個代言呢。”鹿漫漫自嘲地說。
“怎麽會？人家都說了，是戰術性低調，反正錢又沒少你的。”毛蓉蓉給她打氣，“你樂觀一點，咱們狀態好好地去拍廣告啊。”
“好，你預約個spa吧，咱們舒坦一下。”鹿漫漫伸了個懶腰。
過去在家裏都有專業的妝發團隊，足不出戶就可以，現在真不一樣了。
“邱姐原來介紹過一家，保密性好，很多明星都去的。”毛蓉蓉說著預約了一家。
下午，毛蓉蓉開車跟鹿漫漫去了那家奢華spa，那裏進了大樓用汽車電梯直上頂樓停車場，絕對沒有被狗仔拍到的風險。
登記之後，鹿漫漫她們去了一間貴賓室，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鹿漫漫扭過頭，就看到汪蓉心站在她身後。
汪蓉心妝發精致，一身白色連衣裙顯得格外精神幹練。
她手捧著一個文件夾，身後是穿著西裝的spa工作人員。
“蓉心姐？”鹿漫漫很驚訝在這裏看到她，而且看這架勢，她好像不是客人。
汪蓉心把文件夾遞給工作人員，讓她下去。
“果然是漫漫，這裏是我開的，沒想到你回來。”汪蓉心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她們進了房間，又對領路的美容師說，“你們先出去一下。”
“這裏挺漂亮的，沒想到是蓉心姐開的啊。”鹿漫漫環顧四周，“我也是閑著沒事，來保養一下。”
“嗯，等我哪天不演戲了，就靠這個養老了。”汪蓉心說得很謙虛，她忽然想到什麽事情，“對了，我聽成才說，你把他的片子給推了？為什麽？”
提起成才，鹿漫漫還有些愧疚。
汪蓉心是受戴導的托付，給她介紹導演的，當時成才對她印象還不錯，打算請她去試戲。
但是鹿漫漫家裏有了變故，她把能推的都推了。
再說成才那個人實在邪門，和他合作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鹿漫漫已經很倒黴了，不能再被他瘟到了。
但那畢竟是汪蓉心的好意，現在她提起了，鹿漫漫還有些不好意思。
“蓉心姐，我父親出車禍以後，我家裏兵荒馬亂的，那陣子還麵臨畢業，實在沒心思拍戲，就給推了。不好意思啊。”
“我想也是，不過成才的片子到現在還沒開拍，據說女主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我那天遇到他了，他讓我問問你現在願意嗎？”
鹿漫漫和毛蓉蓉麵麵相覷，這都半年了，成才還沒找到女主角，而她剛好也辭演了別的劇。
“漫漫，我覺得你還是試試吧。成才也知道自己惡名在外，什麽十成九難的。但是……”汪蓉心上下打量了鹿漫漫一下，有些隱晦地說，“你都這樣了，也沒有下降空間了啊。”
鹿漫漫：“……”
毛蓉蓉卻很讚同汪蓉心的話，她勸道：“對啊，汪老師說得對。你已經這麽倒黴了，估計成導對你造成不了什麽壞影響的。”
鹿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