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樂觀一點
景牧之抽出紙巾遞給鹿漫漫，讓她把眼淚鼻涕擦幹淨。
“景老師，謝謝你啊。”
鹿漫漫哭過笑過，最丟臉的時刻也被景牧之都看過了，這會兒竟很意外地感到輕鬆。
“你沒事就好。”景牧之收起了笑容，這回輪到他不好意思了。
剛才笑得太過分，雖然是建立在鹿漫漫痛苦的基礎上，顯得很不厚道，但他有多久沒這樣肆無忌憚地大笑了？
“我化妝間借你用，去洗把臉補個妝吧。”景牧之恢複冷靜，起身準備下車。
“等等，我……其實還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鹿漫漫叫住他。
“什麽事？”
“就是，就是那個……”鹿漫漫一咬牙狠狠心把實話說了，“給你的劇本其實是假的，裏麵有一段戲根本沒有。”
“哪一段？”景牧之皺起眉頭，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冷淡。
鹿漫漫就知道一說到工作他會這樣，但也沒辦法了，她就算被罵也得實話實說。
“就是酒後的那段激情戲，是故意氣你才加進去的，其實祝星寒和琥珀什麽關係都沒發生。”鹿漫漫越說越心虛，“就一場吻戲，別的還是很清白的。”
景牧之沒說話，神色平靜地看著鹿漫漫了幾秒，“還有什麽需要告白的事情？一起說了吧。”
“沒、沒了……”鹿漫漫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其實就是多了那一段，不影響劇情的，當時就是太想氣你了，才那麽寫的。”
“劇本是你找人寫的？”景牧之忽然問道，“你帶進組的編劇？”
“是啊，怎麽了？”鹿漫漫怯怯地看著他，“你要罵她嗎？”
“沒有。”景牧之搖頭，“隻是覺得編劇很聽你的話，應該是你帶進來的，就多嘴問一句。”
“哦，她是聽我的，不過你要是覺得哪裏需要改，我也可以幫你改的。”
“不用，就這樣吧，新劇本很不錯，請轉達我的謝意。”景牧之說完拉開門，“時間不多了，我們走吧。”
車門剛打開，就看到杜聞語和毛蓉蓉在車外傻呆呆地站著。
剛才他們一個拎著冰袋一個端著咖啡在停車場偶遇。
回到車前的時候，他們聽著車裏傳來的陣陣笑聲，都很有默契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至於車裏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敢問也不敢打擾，就站在旁邊等著。
“哥，冰袋。”杜聞語舉了一下手裏裝著冰袋的保冷袋，“是鹿小姐要用嗎？”
“帶她去我化妝間吧，請張姐給她補妝。”景牧之拍了拍他肩膀，“我先去片場跟戴導說一聲。”
“好。”
鹿漫漫到了景牧之的化妝間，仔細卸妝後拿冰袋敷了會眼睛，就準備上妝了。
張姐是劇組派給景牧之專用的化妝師，四十多歲的年紀，是跟著戴導很多劇組的老人了。
她幹這一行已有二十多年，懂得克製自己的好奇心，於是什麽也沒問就開始補妝。
好在鹿漫漫哭的時間不長，眼睛還不是太腫，靠化妝和燈光很容易能遮掩過去。
鹿漫漫再次回到片場時，整個人的狀態都要比之前好很多。
或許是在景牧之前麵丟盡了臉，她再和他同框時，也不見拘束的神情，兩人的相處變得很自然。
拍吻戲的時候，鹿漫漫心理是很忐忑的，當景牧之靠近她的時候，她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她第二次和景牧之接吻，而上一次隻有她自己是清醒的。
也不知道景牧之現在是什麽心情……
鹿漫漫腦海中胡思亂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導演已經喊了“CUT”。
“這就拍完了？”鹿漫漫很茫然。
景牧之奇怪地看著她，“你走神了？”
“嗯？我不是我沒有。”鹿漫漫連忙搖頭，不想承認自己不敬業的行為。
“還有分鏡要拍，等會兒還會再來一次。”景牧之看了她兩眼，忽然微笑道，“不管如何，你保持住這個狀態。”
祝星寒之所以會親吻琥珀，是因為自己醉酒之後把她當做暗戀對象，也就是劇中的女主角李婉雲。
琥珀是來伺候他的，卻被自家少爺強吻，錯愕和茫然剛好和鹿漫漫現在的情緒對得上。
且不管鹿漫漫是不是真的走神了，隻要表現出來的狀態沒問題，景牧之就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兩人又從不同角度拍了幾個鏡頭，一場戲下來，鹿漫漫腿腳都發軟。
她覺得原來當人形背景板站上好幾個小時，都沒有現在這十幾秒的鏡頭來得辛苦。
收工的時候，鹿漫漫不好意思跟景牧之打招呼，拽著毛蓉蓉就回酒店去了。
毛蓉蓉幾次想問她感想如何，都被她凶巴巴地瞪了回去，毛蓉蓉隻好收起好奇心。
“漫漫，我那天說邱姐給你接了個活，你下禮拜就殺青了，我提前跟你說一下。”毛蓉蓉終於有機會提起正事了。
“什麽活？”鹿漫漫有些漫不經心，“拍戲嗎？”
“不是，是個化妝品牌的廣告。”毛蓉蓉翻出手機備忘錄，“本來談的是品牌摯友，隻代一條口紅線的。可能是你最近熱度挺高，品牌方給提了title，變成美妝線了，除了口紅還有粉底和眼影，得多拍幾條廣告。”
“哦。”鹿漫漫托著腮，“我的熱度不就是因為姓鹿麽？最近粉絲數瘋漲也是因為這個。唉，其實也挺失敗的哦？”
“別這麽想啊，你姓鹿又不是你能決定的。反正這一行不就這樣嗎？有了熱度才有人關注，隻有你火了才有更多的選擇權。你要是想留住粉絲，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就行了嗎？要樂觀一點。”
“好叭，我去拍就行了。”鹿漫漫伸了個懶腰，“我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你不好奇是什麽品牌嗎？”毛蓉蓉故弄玄虛地問道，“還有啊，十二月品牌和佳人雜誌有推廣合作，你的廣告會上封麵的！跨年刊哦！”
佳人雜誌是國內女刊中的佼佼者，屬於六大女刊之一，能上封麵的大多是一線明星。
就為了一個品牌的推廣，就要把她這個新人推上封麵，可見品牌方也不是普通水平。
鹿漫漫終於感到有些好奇。
“什麽品牌這麽牛？”
佳人雜誌和六大女刊都是編的，問就是私設，要和三次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