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楊文洪
楊文洪沉默了會,林家竹簡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二,具體的內容卻從未見過,聽聞是先帝把重要的密函給了林老太爺,後來又擔心趙家人會迫害對方,才借著小事的由頭將其罷官。
他知道林遠程也很清楚這件事,不然不會單獨跑到這兒來詢問。
楊文洪的心裏也很是無奈,如今朝廷的局勢他是聽說過,隻是沒想到會變得那麽嚴重,先帝若是沒有死,是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事說來話長,你自己要小心把東西放好,也要注意下個人安全,那些歹徒都是沒有任何底線的,別因此毀了林家所有人的性命。
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就說過,希望竹簡永遠不會被任何人發現,若是趙家真要一手遮天,你必須要把它交給能夠力挽狂瀾的人。”
“您是說景王?”
林遠程想到宮冥夜狂妄的樣子,心裏就會覺得一陣不舒服。
當然,跟趙沉舟比起來這些並不算什麽,自己也不是那種為國家設想的人。
如今借著林雪落的緣故,他隻想能夠飛黃騰達,越是上了年紀越是好麵子,他可不希望最後會是晚節不保。
楊文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個就看你自己怎麽決定了,一旦趙沉舟有別的舉動,你記住要紮好個合適的時機抽身離去,大難臨頭隻有找到脫身的辦法,以後才有機會反擊。”
林遠程的性格,楊文洪還是有所了解的,有著文人自以為是的清高,也有著尋常人都有的虛榮和貪生怕死。
如今林家想來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不然幾十年都沒有聯係的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林遠程不就是為了尋求保命的辦法才來找他?
楊文洪和林老太爺當年算是過命的交情,現在對方的後人有難,他豈會袖手旁觀。
其實他就是很害怕有天趙沉舟會傷害自己,才會那麽早離開了朝廷,偶爾會和許太師來往,不再問其他事。
聞言,林遠程還是舉得楊文洪沒有說出自己要聽的重點,保命當然是必須得做的事情,而他就是不知道如何去做,才會來這裏找對方。
楊文洪算是個精明的老狐狸,林遠程就特地帶了些小東西過來算是慰問,沒想到東西都被落在了轎子裏,若是以後躲過了那些紛爭,他倒是能夠補回來。
“楊世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遠程仍舊有些愚笨,不知如何才能夠躲過那些人的爪牙,現在又出現什麽瓊花盟,我真怕哪天會被滅門。”
林遠程就差沒有用袖子擦眼淚,心裏對宮冥夜那邊是沒有太多的指望。
景王如今都快要自身難保,這次圍剿瓊花盟未必有勝算,若是趙沉舟想做什麽手腳,那麽將來林雪落還沒嫁過去,估計人留已經不在了。
想到自己大半輩子也沒有個香火繼承,林遠程更恨那些姨娘的肚子不爭氣,柳氏這胎若還是個女娃,那他豈不是真要斷子絕孫了?
最可氣的是這些事都不能跟身邊的人說,因為她們沒有一個是真心對待他的。
楊文洪望著林遠程很綠的臉色,知道他是因為膽小被嚇到了。
“這個就很難說了,不過你現在和景王聯姻,算是有個靠山,其實你選擇把女兒嫁給他,心裏想必有了一定的答案。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隻要你認準了,又何妨試一試?”
前幾天,楊文洪去了太師府那邊,聽到許太師說起這門親事也是覺得很驚訝。
他沒見過林雪落,對宮冥夜倒還是有點了解,景王對外人是有點冷酷,但對於自己人卻沒有那麽不苟言笑,詩書才華不輸給宮飛塵,何況武功也不低。
林遠程愣住了心知被停職的事估計瞞不住,隻好尷尬地笑道:“我是覺得景王很有魄力,但其實是趙沉舟那邊總是威脅我,沒辦法知道把小女嫁過去,但是景王不是好依靠的保命符,否則也不敢來叨擾楊世伯。”
楊文洪卻不以為意,“此言差矣,你既然叫我一聲世伯,那我真心奉勸你幾句,景王不是等閑之輩,也許你這次真的押對了寶呢。”
他沒有再多言就是不想聽到林遠程的聒噪,其實宮冥夜能不能成功,很多人都在期待著,畢竟那是差點就當上皇帝的人。
如果沒有趙太後使用了那些卑鄙的手段,或許趙家早就被打壓的再也翻不了身,可惜世事弄人,趙沉舟還是那麽囂張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楊文洪倒是很希望宮冥夜能夠取而代之,這樣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麻煩。
林遠程聽出了楊文洪的話外之意,連忙恭敬地作了個揖。
“遠程記住了,還請楊世伯保重自己的身體,若是能夠躲過一劫必定會重謝。”
“不必,竹簡那個東西你切記保護好。”
楊文洪知道林遠程很聽林老太爺的話,這些事不必想說也會照做,至於竹簡的下落,等到宮冥夜和趙沉舟有個勝負,究竟在哪裏想必已經不重要了。
林遠程慎重的點頭,“遠程明白。”
為了防止有人覺得竹簡在林家祖墳,他多年前就在那裏設置了無數道的機關,一般人是絕對破解不了的。
至於竹簡在哪,林遠程也希望若是能夠活著,就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些。
山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從嚴本來是奉命跟著鬼鬼祟祟的林遠程,沒想到他是來拜訪楊文洪,正好聽見了竹簡二字,心裏不禁奇怪林家何時有這麽個東西。
他和從心在林府潛伏那麽久都沒有打探到,看來林遠程如此深藏不露,能夠爬到尚書這哦個位置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查到了什麽?”
“回王爺,屬下剛才看到林遠程在和楊太傅提起竹簡的事,不知究竟是何意。”
從嚴沒想到自己發信號沒多久,宮冥夜就已經出現,這速度簡直就是平時的好幾倍。
聞言,宮冥夜又問道:“那他們有說過竹簡究竟在哪嗎?”
從嚴搖頭,“不曾,許是屬下聽錯了,當時隔著一定的距離,未必就能夠聽得仔細。”
看到宮冥夜的臉上忽然露出怪異的笑容,從嚴不禁覺得奇怪,王爺平時可不會這樣,難道是以為要成親的緣故?
宮冥夜一掌打了過去,“那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