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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裝病

  事到如今,林雪落不能等著林遠程救贖自己從趙沉舟的詭計中逃離,他在打什麽主意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來。


  若是從前或許真會聽對方的安排,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她已不是那個輕易就能夠哄騙的蠢貨。


  林雪落想到再過不久唐姨娘就會有所行動,心中並無壓力,那對母女所能想到的計策,無非就是損害她的名聲,再則是直接要了她的命,若是她重生的晚一點,結局和上次必定會是相差無幾。


  八兩把剛拿到的新茶葉放在了旁邊,聽到林雪落的吩咐,不滿有些擔心,“大小姐,這樣做是否有些冒險?”


  裝病這種事一次就夠了,之前為了整頓包姨娘那些人,就已經做戲讓人起疑,這次就不怕直接被揭穿?


  到時唐姨娘和林若蘭就更加有理由去針對雪院,八兩認為林雪落這樣做並不是理智之選。


  此時,外麵已經飄著零星的小雨,林雪落走出去等待著雨勢變大,“我不會輕易露餡的,今天火氣有點衝,幫我準備冷水沐浴。”


  慧珠擔心道:“若是病重了,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她也覺得林雪落這樣做不是明智之舉,若是有個好歹,即便是躲過了選秀,以後落下了病根就會顯得很不值當。


  慧珠想到唐雲麗年輕時就是身體不好,整天湯藥不停間斷過,如此痛苦的日子,她不希望林雪落以後也重複這樣的生活。


  “你們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我不會做沒有分寸的事,何況胡大夫和傅伯父算是老熟人,想必也不會出賣我。”


  林雪落沒想到她們會如此憂慮這件事,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看重,選秀未必就能夠選上她,卻也知道就算被淘汰,最後仍舊會被打發給那些王孫貴族,終究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後果。


  宮冥夜今天沒來找她,說明知道了事情的答案,也就省去了她再次浪費時間去拒絕對方。


  林雪落無法想象和宮冥夜朝夕共處的場景,這些都不在她深思熟慮的範圍內,他以後可能會是重臣,而她解決完唐美詩等人,或許已經獲得了她想要的自由。


  慧珠和八兩見林雪落這麽有自信,也不好繼續勸說對方,大小姐做的決定不是她們這些做下人能夠全權反對的,但願這次依舊能夠成功,而不是被唐姨娘抓住把柄。


  林雪落並未再做過多的解釋,她在想冷香說的那些情報究竟是否屬實,唐姨娘現在若是被命案嚇得按兵不動,那麽林若蘭在看到所謂的曙光以後,必定會得意的要反擊她。


  曾經聽王老先生說過,仁皮麵具分很多種,有特殊材質有普通,無論再昂貴,哪怕是真的人皮都得定期更換,否則很容易就會失去效用若是稍有不慎對皮膚也會造成損害。


  林雪落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去製造出這些東西,但是那個半路出家的修容師就不一樣了。


  他說他不懂什麽修容,卻知道仁皮麵具的製作方法,若是讓他在其中做點手腳,讓林若蘭徹底的心灰意冷,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城中某詩社。


  屋裏見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今天這兒舉辦了一場詩賽,頭籌便是王羲之的真跡。

  司徒慧並不是很喜歡王羲之的作品,奈何司南很欣賞對方的書法,為了能夠讓父親高興,為了自己以後的終身大事,她還是得多費些功夫。


  已經和趙太後那邊溝通好,自己不用參加選秀,就宮飛塵那種比女子還口是心非的人,她實在是沒法子像月妃那樣心生好感。


  司徒慧覺得今天的比賽無聊的很,那些題目簡單到讓她想直接退出,但是想到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父親,隻好耐著心中的鄙夷,和那些故作附庸風雅的人吟詩作賦。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徒慧眼看著就要奪得頭彩,忽然聽到一陣爭吵聲。


  原來是隔壁的人在下棋引發的矛盾。


  她本沒想多看幾眼,畢竟跟她無關的事都不會去管,但是聽那個聲音,似乎是許默紫的,不由得多關注了幾眼。


  司徒慧的母親和許默紫算是表姐妹的關係,這樣她和月妃就算是表親一類,盡管許家對司家這門親戚愛答不理,這不妨礙她總是拿自己和許太師家的交情跟人去顯擺。


  許默紫本來就是來看比賽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死對頭顏牧,想到上次比賽作弊的事,雖未被人當眾揭穿,顏牧當時看她的眼神,仍舊是記到了現在。


  如今,再看看就好像有了她把柄和痛腳的顏牧,她這心裏不免覺得羞愧,為了掩飾住這些才和他有爭執。


  顏牧本想看看詩社的棋子是何等材質,回頭自己也去更換,誰能料到會在這裏遇見許默紫。


  “做人就不能講點道理,非得我把問題放在明麵上說才會明白?”


  顏牧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原則,不想說那些事誰知道許默紫為了不怎麽地的棋子,非得跟他過不去,難道他就得繼續忍讓著,任由對方抹黑自己?


  許默紫就是個絲毫不會跟人講道理的人,更別說是最基本的組促使道歉,她定會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錯。


  “你少在這指桑罵槐,我知道你是在說那天比試的事,我敢保證沒有做過手腳,都是你們顏牧棋社的誣陷!”


  許默紫以為顏牧是想讓自己當眾難堪,立刻就主動跳腳,看到他眼神的變化,就知道可能是猜錯了,又在想要如何才能夠下台。


  顏牧冷笑道:“我可沒有這樣說,是你不打自招。”


  他還滅開始說呢,許默紫就已經開始心虛,果真是做賊的永遠都被怕抓到。


  “分明就是你在誤導我,就是想含血噴人!”


  許默紫說著就流下了眼淚,她知道大家都是對弱者很有同情心,現在隻想保住默紫棋社的名聲,若不是弟子們胡來,又怎會有今天的禍事。


  顏牧冷眼看著裝柔弱的許默紫。


  “第一,我從未提及比賽,是你非要與我爭棋子,方才詩社的老板可以作證,第二,在場比我等先到的人都看得見,我勸你莫要再生事端,以後大家半路上好相見。”


  從未見過這麽喜歡倒打一耙的人,看來以前都是他太小瞧許默紫的心計。


  許默紫邊哭邊氣勢虛弱地說著:“我不過是請你相讓,何曾惡語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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