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分析利弊
宮冥夜不悅地望著唐硯一副看好戲的眼神，在自己沒有和許牽扯之前，必須斬斷這些瓜葛。
唐硯把折扇收起來放在廣袖中，“怎麽，許家多年的根基人脈，你一點都不心動？”
許太師一家態度都是中立，將來要想倒向那一邊還未可知，若是宮冥夜能夠與對方聯姻，隻會受益頗多。
唐硯和父親唐文心裏是想和趙家抗衡，奈何即便有長公主在，也是沒有龐大的勢力去對付那邊。
難道要駙馬都尉帶著那些護院，跟趙沉舟的幾十萬大軍抗衡？
武力不能解決，那便隻有去智取。
天下易主固然是常事，可惜趙家人不堪重用。
即便是取代了宮家，也未必能夠達到宮雲霆當年的作為，那時算是太平盛世，以後指不定會亂成什麽樣。
唐硯心中充滿了無奈，自己不過是個文人，迫不得已在大理寺做了個閑職，就算是想做個狗頭軍師，還是要考慮到唐家老老少少的安全。
“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許太師那老狐狸，明知我現在處於弱勢，還會讓我娶他的掌上明珠，你覺得他會做無利可圖的事？”
宮冥夜可不信，許太師會選擇在最尷尬的時期做出這樣的舉動。
趙沉舟又不是沒有私底下聯係過許家人，每次不都被老狐狸裝糊塗躲了過去。
唐硯趁現在沒什麽人，這才說道：“陛下身體情況眾所周知，將來的順位繼承的人，除了你，難不成還能是其他王室宗親？”
宮冥夜警惕地望著自己附近的那幾個人，沒好氣道：“既然先帝選擇了他，那我肯定是要盡心輔佐他，而不是像你這樣，整天考慮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他望著那些越飛越遠的天燈，目光裏多了分惆悵，“現在是多事之秋，章節銘都已經私造兵器，看來趙家人也不會甘心於人後。”
聞言，唐硯臉上的笑容變了意味，“我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再則換做那些務農的尋常人家，都會如此想，更別說我。不過我想趙沉舟還沒有那個膽量，上麵可是有趙太後壓著的。”
趙太後現在看來像是依附於趙沉舟，實則，那老匹夫還不是照樣聽她的命令行行事。
唐硯倒是覺得，趙太後才是運籌帷幄的那個人。
宮冥夜冷笑道：“她想做第二個呂雉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不過有趙沉舟在，他們早晚會窩裏反，或許我們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從中挑撥他們的關係。”
苦鴦和部分人還在暗中觀察，相信宮飛塵也已經察覺到了這些，不然也就不會在皇陵那邊說試探他的話。
唐硯觀察著宮冥夜的神色，除了冷漠再也沒有別的變化。
之前看著他那可愛的表妹，可沒有現在這樣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這個人是學過變臉吧，不然為什麽會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反正將來的事情很難說了，你想娶林家表妹，可能要耗上一段時間，我聽母親說，趙太後想讓她進宮做女官，我要是你絕不會現在和她作對。”
唐硯本不想說這些，但是看宮冥夜對林雪落那麽執著，隻能善意地提醒了句。
目前宮飛塵還是很聽趙家的話，萬一趙太後不高興，利用趙沉舟扳倒宮冥夜，沒準也會殃及長公主一家。
宮冥夜眉頭微皺，“我知道，但是……林遠程這個貪心的家夥，未必就會答應。”
林遠程這個人的性子很難摸得透，就算是投其所好，也未必就能夠讓對方同意這件婚事。
唐硯笑道:“我那個表姑丈最是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有好處他自然會去拿著，但是幫不幫你就不一定了。”
以上都是平時聽長公主和唐梁氏閑聊時得知，唐硯其實也小時候見過林遠程幾次，印象中就是個迂腐的書生，為人卻是精明的很。
宮冥夜和唐硯緩慢地離開了這裏，“他若不是雪兒的父親，本王才懶得理會那種人。”
平時這麽苛待雪兒，不用想林遠程那老家夥滿心撲在那些姬妾身上，對林雪落的自是一副不管不問的態度。
宮冥夜想不通的一件事，就是當年盛傳林遠程為了迎娶唐雲麗，愣是苦讀了很久，這才高中科舉榜首。
消息一經傳播，無人不說林遠程是何等的癡情，為了美人竟如此發憤圖強。
如今的情況，仔細想想很可能是言過其實，所為愛屋及烏，唐雲麗就算是死的很早，也不應該這樣冷落他們之間唯一的血脈。
宮冥夜想到這裏，心中不免為林雪落感到丫頭一絲不公平。
之前他就打聽過，自唐美詩掌家以來，林雪落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被故意克扣，身體虛示弱也是和對方拖不了幹係。
這些林雪落都不知道，直到那天……
那正是自己剛遇到林雪落的時候，也正是雪兒反擊那對母女，說明她已經隱忍了很久？
宮冥夜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疑慮什麽。
畢竟派人打探有關於林雪落性格的消息，總會有點失誤和差距。
這些都不是很重要，反正他自是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
唐硯無奈地想用扇子扇風，突然看到了小巷子裏有個略微眼熟的人影，笑道：“是之前賣慘的小姑娘，要跟去看看嗎？”
宮冥夜瞅著他半晌，才別出來一句話：“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愛好，概不得慶姑姑一直頭疼你的婚事。”
唐硯的臉色尷尬的一紅，“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種喜歡小女孌童之人？笑話……你不覺得那小丫頭身份有點古怪？”
真沒想到宮冥夜會說這麽冷的笑話，有時間揶揄他，說明這家夥的心情還不是很糟糕。
“有何好奇怪的，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自是早當家，知道的東西可能比大人還多。”
宮冥夜想起了那些塞外的遊牧民族，很多孩子打從六七歲起就負責去牧羊放牛，隻有家境稍微富裕點才能夠去學堂。
像今天的 那對‘父女’,在這世上還有很多像他們這樣的人，也不是統治者就能夠改變的事。
唐硯不置可否地點頭，“確實啊，不過我瞧著那口音不像是夜國和諶國，倒是有點像瓊國的人。”
宮冥夜當時隻注意到了林雪落，哪裏會想到這些細節，“是嗎？瓊國已經滅亡，瓊州那邊的暴動，想必也是有人故意策劃。”
藍祿那邊的消息聽起來似乎有點緊張，不過有邛安綽和江湖人士出手，應該很快就能夠平定。
除去這點，趙沉舟的事倒是讓他覺得很是頭疼，說對方愚鈍，偏偏又能耍的了那些心機手段，說不是，有時卻也有點高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