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疑案
一連兩天,先帝寢宮失火一案,還是未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趙將軍試圖讓宮冥夜去徹查此事,若是查不到頭緒就數罪並罰,但是宮飛塵因為這件事火氣變得很大,現在更是聽不進去對方的話。
對此,趙將軍對宮飛塵更是心懷不滿起來,感覺這小子一直都沒把自己這個舅舅當回事!
宮冥夜對趙將軍的挑釁根本就放在心上,跟著欽天監的人在寢宮附近勘察了許久,所幸沒有造成大麵積的燒毀,不然工部的人有的忙了,何況修葺起來也是要費不少的銀子。
欽天監的傅斯文隻是奉命勘察這裏的形式和風水,再通知工部按照那個格局去修繕內殿。
“可是看出了什麽破綻?”
“回王爺,下官其實隻是來走個過場的,這斷案還是應該交給大理寺。”
這匪徒無緣無故地單單隻燒毀先帝寢宮,連慧妃的遺物都不放過,怕是和那二人有什麽仇怨。
傅斯文深感無奈,寢宮可是用最好的風水格局建造的,自己也無需太過勘察,當真隻是過來,讓皇上和太後安心罷了。
宮冥夜看著裏麵被燒的黑漆漆的,心裏就隻有兩個猜測,一是單純的盜竊事故,二是趙將軍策劃了這場火災,就是想轉移目標,好讓他和宮飛塵為此手忙腳亂的,再繼續背後的小動作。
“那你先撤吧,剩下的交給本王處理。”
他像之前那樣抬腳走進了裏麵,聞著那股燒糊的味道,觀察著裏麵的一切,就是想找到竊賊有沒有留下可疑的痕跡。
傅斯文摸了下鼻子,也不敢就這樣撤離,要是沒有好的交代,皇上可能真的會革了他的職。
房梁上有鐵鉤勾過的痕跡,窗戶上腳印清晰可見,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其它的特別之處了。
宮冥夜還發現,被偷走的都是零星的小物件,慧妃的東西倒是一個不剩,可見是個跟母妃認識的人,還是……對方故意製造的一出假象。
事情發生不久後,他進宮和宮飛塵商量時,也沒有發現什麽鬼祟的身影,失火時都沒人看到賊,宮裏那麽大,賊人怎麽可能立刻就逃出去了。
他還是覺得這事不簡單。
有一個小太監走過來,恭敬地說道:“景王殿下,太後請您過去一趟。”
宮冥夜皺了皺眉,“本王稍後就去。”
看了眼貓在樹上的從嚴,示意他務必盯住這裏,才跟隨太監離開。
司徒慧今日本不想進宮的,但是聽說景王這幾天都是在宮中,頓時心花怒放地趕著過來了。
好巧不巧地在半路上碰到了冷著臉的宮冥夜,出於女子的矜持,她才沒有大聲地去呼喚,而是慢慢地跟在了他身後。
宮冥夜其實早就發現了她的身影,心想可能也是趙太後叫來的,就沒有怎麽去搭理,又不是很熟的人。
猶記得孩童時期,他是被謠傳克母的不祥之人,那會隻有宮飛塵願意和自己玩,司徒慧又是大學士的女兒,自幼就聰慧深得趙太後和先帝的喜歡。
他們初次見麵時,司徒慧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以為他隻是唐家養的閑人,他也是年齡小,看不慣她自詡神童的樣子,兩人難免會發生一點矛盾。
後來司徒慧居然毒辣地害死了他的那匹馬,不僅如此,還陷害他考試作弊。
從那以後,宮冥夜對她更是沒有什麽好印象。
轉眼多年過去了,司徒慧眾望所歸地成為了有名的才女,他是有些改觀了那點偏見,不過也是點到為止。
司徒慧想不通這景王為何對自己如此地冷淡,她好像沒有做出什麽讓他反感的事,她長得也不是貌若無鹽,怎的總是就是對她冷冷淡淡的呢。
“王爺!”她還是忍不住喚了句。
宮冥夜終於回了頭,看著她的目光很冷淡,就好像她在他跟前就是個陌生人一樣。
他用眼神詢問司徒慧有何事,不太想開口和她多言。
司徒慧優雅地笑道:“王爺走的這樣快,可是有什麽急事?"
宮冥夜想到了趙太後每次對自己不陰不陽的態度,生硬地點了頭,“嗯。”
也沒等司徒慧回話,就直接去了趙太後居住的宮裏,既然叫了司徒慧,想來也不是很著急的事情。
司徒慧眼裏閃過一絲懊惱,看他和自己要去同樣的地方,心情才變得好一點。
這景王果真像傳聞那樣,冷酷又桀驁不馴。
身旁的丫鬟也是為司徒慧感到無奈,人家景王根本就是不想搭理她,還巴巴的去搭訕,這要是被她外麵的仰慕者知道了,不曉得會怎麽想這位孤傲的才女呢。
趙太後此刻和宮飛塵在談論火災一事,看到他們前後腳過來了,就讓他們坐在對麵。
宮冥夜坐在那神色內斂地看著他們說話,發現趙太後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有種虛假的笑,他對此也不是很在意,隻是想盡快解決這個麻煩,再想想明天壽誕的準備究竟有何遺漏沒有。
“景王,哀家讓你過來,就是看你這兩天查案辛苦,過來喝杯茶,中午一起用膳,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趙太後的語氣倒像是尋常人家的母親那樣充滿了期盼,目光轉向了那邊的司徒慧,“慧兒,哀家找你過來就是有件事想交給你去辦。”
司徒慧連忙道:“太後盡管吩咐便是。”
宮冥夜淡淡地道:“辛苦不敢當,臣想起壽宴一事還未和禦膳房確認,這就先行告退了,還望太後恕罪。”
宮飛塵也在這時起身,“兒臣……還有奏折沒看完,也先走了,午膳再來拜見母後。”
說著,就和宮冥夜並肩離開了。
司徒慧有點失落得看了眼宮冥夜的背影,他從剛才就沒有看過她一眼,難道自己就這麽入不得他的眼?
趙太後笑道:“你也知道明天回來,很多官員的子女,哀家想借此機會,為皇帝選幾個德才兼備的妃子,希望你能夠擔任詩詞的考官,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過了你這關,哀家才覺得放心。”
司徒慧有些愕然:“小女怎敢擔此重任,還望太後三思。”
話雖這樣說,司徒慧內心卻是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