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用意
曾毅在錢塘縣衙門前,當著所有百姓的面,把錢塘縣所有官員全部拿下,不僅如此,就連安康侯府的小侯爺也被拿下了。
這對於錢塘縣的百姓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錢塘縣衙門和安康侯府,對於百姓而言,就是頭頂的兩重天。
如今,隨著欽差的到來,這兩重天一個被捅破了窟窿,一個直接被掀翻了。
這對於錢塘縣的百姓而言,絕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這兩個地方,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只是,平日裡面對官府的欺壓百姓們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而如今卻不同,曾毅的行為已經起到了作用。
最起碼讓錢塘縣的百姓們看到了希望。
當然,哪怕是如此,曾毅也還沒有讓人張貼告示收集錢塘縣這些個官員的罪證。
畢竟百姓們心裡有希望是一回事,可若是讓他們做出來一些舉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很難,除非曾毅能夠徹底贏得這些百姓的信任。
在這之前,曾毅是不會徒做無用之功的,也免得壞了他樹立起來的威信。
安康侯府。
跟著小侯爺趙有致去的兩個隨從,此時正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
雖說曾毅放了他們兩個,可是下面的欽差侍衛可不傻,雖說看起來沒動手,可卻讓這兩個傢伙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其實,這兩人平時跟著趙有致可以說是狐假虎威做慣了,這點苦頭對他們兩個而言,只能算是他們平時為惡的一點利息。
若非是曾毅現在並不急著動安康侯,手裡也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和罪證,那這兩個傢伙今個是絕對不可能被放回來的。
他們兩個常年跟著趙有致這個侯府的小侯爺,可以說趙有致做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都知道。
趙有志嘴巴嚴,可是他們兩個可就未必會嘴巴嚴了。
只不過,現在時機未到罷了,而且,這兩個人,曾毅什麼時候真用的上了,隨時都能抓走,到不必著急打草驚蛇。
「你們兩個不會攔著少爺么?」
安康侯趙德行面色陰沉的看著跪在他跟前的兩個往日里跟在兒子身邊的僕人。
「攔不住啊,少爺……。」
跪在左邊的僕人哭喪著臉開口,那可是少爺啊,他們兩個雖然得少爺的信任,平時跟在少爺身邊,可是少爺想做什麼事情,豈會是他們兩個能攔住的。
而且,往日里,在這錢塘縣裡,就沒有什麼事是他們侯府不能做的,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侯府不敢做的。
他們兩個跟著小侯爺去了杭州府,就算是知府見了小侯爺,也要陪著笑臉呢。
更何況,少爺做事,除非是需要他們去辦的,若不然豈會提前和他們商量?
就像今個一樣,他們兩個只是跟著少爺去了衙門前,誰能知道少爺竟然會說出那麼一番話呢?
只是,這埋怨少爺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出去,領二十板子。」
安康侯趙德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兩個退下去,自己領板子,也就是挨打去。
兩個隨從哭喪著臉,也不敢在多說一句,退了下去,在侯府,只要是侯爺說過的事情,尤其是侯爺生氣的時候說過的話,是絕對不會收回的。
最起碼,不是他們這兩個小小的侯府僕人的求饒能夠讓侯爺收回懲罰的。
甚至,他們越是求饒,侯爺只會罰的越重,這種情況在侯府不是沒出現過。
相反,若是不求饒,真出去挨二十大板,他們兩個可是小侯爺身邊的隨從,平日里頗得小侯爺看重,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們兩個去做。
照著這種情況下去,日後小侯爺一旦繼承爵位,他們兩個在侯府里的地位絕對一飛衝天,甚至,未來侯府的管家就會是他們兩個其中的一人。
這種情況下,這二十大板,那負責行刑之人是絕對不敢打的太重的,過的去就行。
所以,這兩個隨從心裡雖然委屈,可卻也不敢求饒,慢慢的退了下去。
「哎,這逆子啊。」
安康侯趙德行長嘆了口氣,京城來的欽差,豈會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別看曾毅年紀小,可是湖州府案可是他破的,更是太子伴讀,這一點可是天下皆知的。
畢竟之前朝廷為了整治天下吏治,從重對湖州案涉案官員判刑,湖州案可以說是傳遍了各個衙門。
可也正因為此,他這兒子心裡倒是生出了一股的傲氣,非要和曾毅比一比,刁難曾毅一番。
豈不知,這天下那麼大,人才輩出,誰敢說自己就比別人強的?
其實安康侯趙德行是知道自家兒子什麼能耐的,他之所以沒攔著,只不過是想著藉此機會,讓家裡這平日里眼高於頂的兒子撞一撞南牆。
可誰曾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任憑安康侯怎麼去判斷曾毅,也不會想到曾毅竟然會如此行事,直接讓人拿下了安康侯府的小侯爺。
哪怕是曾毅曾經把湖州府攪得天翻地覆,可是湖州府有幾個高官。
可是他安康侯可是侯爺啊,曾毅這麼做,意味著雖不至於和他安康侯府撕破臉,可這關係卻不會緩和了。
甚至,在安康侯趙德行看來,若非是最後他那兒子服軟,說了那番話,只怕曾毅真是能把他官入大牢呢。
讓兒子吃點苦,受點教訓,趙德行能夠接受,甚至在他看來,如此才能讓他兒子明白更多的道理,學到更多的東西。
可是,如今這個吃苦受教訓的方式,卻不是趙德行想要看到的。
這個方式會讓侯府丟了顏面,丟了在錢塘縣這麼多年來建立起來的威信。
更會讓他兒子趙有致背上一個恥辱,雖說曾毅年輕,可是,在安康侯看來,他定然會明白這些道理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成為欽差。
可這種情況下,曾毅這個剛到的欽差,還選擇了如此的舉動,這是準備在錢塘縣和他這個安康侯站在對立的啊。
「後生可畏啊!」
安康侯趙德行嘆了口氣,他已經是徹底明白曾毅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