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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打賭

  曾毅和楊廷和直接去的是朱厚照的書房。


  批閱奏摺,肯定是在書房內的,而且在曾毅和楊廷和他們進了東宮就有內侍過來給他們稟告了。


  曾毅和楊廷和剛進書房,就瞧見了正對著手裡的奏摺滿臉愁容的朱厚照。


  「曾大哥,楊侍講,你們可算是來了。」


  朱厚照看到曾毅和楊廷和的瞬間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奏摺你們瞧瞧,這算什麼事嘛?」


  朱厚照把手裡正拿著的奏摺遞給了曾毅:「什麼破事都往朝廷上奏,要這些個地方官員作甚?」


  聽著朱厚照的抱怨,曾毅苦笑著搖了搖頭,翻開了手裡的奏摺,是某縣出了命案,可官府卻無能為力,所以奏請刑部派人……。


  按理說,一般地方官員是不會上此類奏摺的,畢竟這奏摺一旦遞上去,那也就意味著這個官員要被扣上一個辦事不利的帽子了。


  所以,可以肯定這個知縣也是無奈之下才寫的這道奏摺。


  「這奏摺還是讓楊侍講看看吧。」


  曾毅笑著,把奏摺遞給了旁邊的楊廷和,同時到也沒什麼隱瞞,道:「楊侍講為官這麼些年,對此肯定是有一定見解的,我可不成,從未為官過,不懂這些啊。」


  曾毅可是從來都不喜歡出風頭的,不懂的事情,就是不懂,沒必要遮攔的。


  湖州府的案子,他能查破,那是因為他有欽差的身份,而且,他沒有按照真正的規矩來。


  若是真讓他按照朝廷的規矩,一步一步的循規蹈矩的去查案的話,那查案的過程肯定不會那麼順利的。


  但是,在湖州府的時候,他是欽差,且湖州府的官員最大的不過是知府罷了,所以他能不遵守規矩。


  可是,這奏摺當中提到的事情,按照規矩到底該怎麼辦,曾毅可就真不懂了。


  而楊廷和在翰林院呆了那麼多年,對此肯定是清楚的,所以,這事問楊廷和最為合適不過了。


  而所謂的讓楊廷和搶了風頭,對於曾毅而言,則是根本就不在意的,人無全人,他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有胸懷的人,才能走的更遠。


  果然,從曾毅手中接過奏摺,楊廷和眼中閃過一絲謝意,雖說這幾天曾毅沒來的時候,朱厚照對奏摺上的疑問也是詢問的他,可是,這還是有些區別的。


  最起碼,曾毅的舉動證明了他不會因此而給楊廷和挖坑,同時,也表達了他對楊廷和的善意。


  接過奏摺,翻看了之後,楊廷和沉吟了一會,方才緩緩開口,道:「此事其實朝廷是有規矩的……。」


  其實,原本楊廷和是想說此事簡單的,但是屋內太子不懂此,曾毅也不懂此,他若是敢說此事簡單,那也就太不會說話了。


  聽完楊廷和把奏摺上的事情給說了個清楚,曾毅看著朱厚照,笑道:「咱們兩個可是不成啊,看楊侍講的模樣,分明是此事十分的簡單。」


  「可咱們兩個卻誰都不會,誰都不懂。」


  說完這話,曾毅不住搖頭苦笑,然後突然道:「若不然,咱們兩個打個賭如何?」


  楊廷和挑了挑眉頭,剛想謙虛幾句,不過還沒來得急謙虛,就被曾毅這話給堵住了,所以也就沒在吭聲,想要看看曾毅準備玩什麼花樣。


  朱厚照倒是沒想那麼多,反正他是不會,不過他倒是對曾毅所謂的賭十分有興緻。


  「怎麼賭?」


  朱厚照興緻勃勃的看著曾毅,臉上帶著濃濃的趣味:「賭什麼?」


  見朱厚照上鉤,曾毅不由得笑了起來,道:「很簡單,在這一個月內,但凡是送來東宮的奏摺,你看過之後,我也看。」


  「至於懂不懂的,無所謂,不懂,可以向楊侍講請教。」


  「可是,一個月後,也就是自今日起,一個月整之後的第一天,內閣那邊在送過來的奏摺,咱們兩個可是要比一比了。」


  「若是有事,那咱們就分別下寫該如何處置,看看誰寫的更加妥當。」


  「如何?」


  曾毅笑眯眯的看著朱厚照,以他對朱厚照的了解,這事朱厚照是絕對會答應的。


  其實,曾毅這也算是煞費苦心了,以他對朱厚照的了解,這位可是三分熱度,雖說如今尚且還能看進奏摺。


  可是,過幾日,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曾毅才會想這麼一個法子,以賭來刺激朱厚照,讓朱厚照自己主動去學,而且,若是這個習慣能夠堅持一個月,那也就差不多了。


  「這個賭到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曾賢弟是準備和太子殿下賭什麼了?」


  楊廷和雙眼一亮,雖然不知道曾毅的目的是什麼,可是,這對他是有利的,若是太子能夠頻繁的請教他問題,那也能夠讓他和太子拉近距離了。


  所以,楊廷和是第一個贊同曾毅這個賭的。


  也正因為,楊廷和才會貿然開口,說出了剛才那番話,有他那番話在,依著他對太子的了解,怕是太子哪怕心裡有心拒絕,也不好說出口了。


  「賭什麼?」


  朱厚照倒是根本就沒問別的,而是直接開口詢問曾毅想有賭什麼。


  「我記得你在內庫當中藏著一塊上好的玉佩……。」


  曾毅嘿嘿笑著,這東西可是朱厚照十分喜歡的,倒不是多值錢,畢竟對於朱厚照而言,根本就沒有銀子的概念,而是這塊玉佩成色上佳。


  只有用朱厚照在意的東西來賭,而且還不能露出破綻的東西來賭,才能讓朱厚照用心去學。


  若不然隨意賭個東西,怕是朱厚照過幾天就會明白這裡面的意味的,畢竟朱厚照雖然性子頑劣,可是卻並不傻。


  果然,聽了曾毅要的這個賭注,朱厚照咬牙深吸了口涼氣:「你竟然惦記著那塊玉佩。」


  「那你拿什麼東西賭?」


  朱厚照可不是容易認輸的性子,只要曾毅能夠說出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肯定會應下的。


  畢竟,他可是太子,平日里誰敢不要命了和他這個太子打賭?所以,對此,他其實也是感覺十分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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