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章 十萬取一莫不語
氣息一陣，剎那之間，龍音迫入虛空。
剎那之間，一層層的空間，就猶如琉璃一般破碎了。
寒潭中的水，也在無聲無息之中，蓬炸成霧氣，像是被巨龍猛地一吸，給吸得乾乾淨淨了一般。
在這一片毀滅之中，雲霓裳起身，面朝著身前半空，恭恭敬敬行禮道：「多謝老師。」
那片虛空，像是水面一樣，微微晃動一下。
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照射下來，落在雲霓裳的手中。
頓時之間，雲霓裳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把長劍。
長劍通體雪白，劍鞘也是純凈的白，但是卻透出一種叫人想要膜拜的神聖氣息。
雲霓裳再度朝著半空行禮之後，伸手握住長劍。
剎那之間，劍身一顫，她體內龍吟再起！
同時雲霓裳感覺自身血脈被引動。
剎那之間，這長劍的劍柄雖然依舊是白色，但是劍鞘表面，卻像是流動的水一樣，出現了一條金龍的虛影。
這金龍虛影就依附在劍鞘上，緩緩盤轉，不怒自威。
而雲霓裳的全身，此刻也好似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包圍，一股股龍威，形成屏障，形成衝擊，叫人望而生畏。
雲霓裳的眸中，閃過一抹驚喜，拔劍出鞘。
嗡——
一劍金芒，充滿巍峨、神聖、浩大的氣息，傾覆五湖四海，九州八荒！
與此同時，雲霓裳的耳中，傳來淡淡聲音。
「此次大會，歷練為主，為師不做要求，但希望你竭盡全力，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雲霓裳長劍入鞘，俏臉上浮現出嚴肅神色，對著虛空深深行禮：「弟子定會竭盡全力，絕不辜負老師期望！」
而在天涯宗更深，也更加神秘的地方，懸挂在巡山之中的宮殿里，左護法那硬邦邦的雕像，突然產生出一種生人的氣息。
下一刻，那雕像被一抹淡淡的光影籠罩，雕像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嗚——應該差不多了吧。」
雕像嘴巴的位置動了動，一道光芒，從指尖射出。
這光芒在不遠處旋轉一圈，頓時之間，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通道。
被圈住的虛空，迅速瓦解。
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道，伴隨著震天的喊殺聲，從打開的虛空中傳來。
放眼望去，血水、狼煙、烽火，好似化作一張遮天蔽日的猙獰臉孔，充滿了一整個世界。
此刻在這猙獰臉孔的影響下，打開的虛空通道，都在不斷瓦解、腐蝕。
「可以回來了。」
左護法的雕像，對著那虛空通道，淡淡傳聲。
這聲音不大，和通道之後那洞徹天地的喊殺聲根本沒得比。
但是下一刻，轟然巨響，卻是伴隨著一道可怕的撕裂出現了。
那猙獰臉孔，瞬息之間，從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
整張臉孔，頓時就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風雨飄搖，扭曲了起來。
下一刻，那裂縫之中，像是注入了岩漿，變得火紅一片。
震耳欲聾的聲響中，火焰猛然鋪散，轟隆隆作響，甚至將那一整個位面中的喊殺聲都給壓了下去。
砰！
轟！
遮天蔽日的臉孔頓時被整個點燃，熊熊火焰，旋即又被一股大力給直接打爆。
虛空通道也開始節節爆炸，處處崩塌，一片混沌。
不過左護法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似乎胸有成竹，早有所料的模樣。
而就在通道即將徹底湮滅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氣，混合著驚天的殺意、狂暴狠戾的氣息，猛地出現在通道前。
一道身影，透出指天塌地的威猛霸道。
當莫不語手持巨斧，浴血的身影從虛空通道中走出的時候，虛空通道連同著背後的那片空間，就像是一塊燃燒的兜布，轟隆一聲，整個墜落了下去，燒成了灰燼。
其中傳來的慘叫和哀嚎，隨著通道這次崩潰，剎那之間，就沒有了聲息。
而此時站在雕像前的莫不語，全身是血，一雙眼睛，卻是冷得像冰。
他的身上，還沾著一些碎肉，手中巨斧，更是血水嘩啦啦往下淌，片刻功夫，就在腳下的石板上，形成了一條粘稠的小溪。
這一刻，他彷彿就是殺神降世。
左護法的眼睛微微轉動著，上下打量著他。
莫不語這一刻也沒有之前的恭敬，反而眯起眼睛，和左護法的雕像冷冷對視，握著巨斧的手，甚至都緊了緊。
看上去，他好像有一股還沒有完全宣洩出來的憤怒，這一刻要傾瀉到左護法的身上。
「看來能成為脫穎而出的那一個，你是有點東西的，甚至於就連我都敢挑戰。」左護法並沒有惱怒，眼神之中，甚至還露出了一絲饒有興緻的味道。
「能夠從十萬個兄弟中殺出來，成為唯一的那一個，感覺怎麼樣？」左護法又笑著問道。
莫不語的眼眸中，有寒霜在凝聚。
但是感覺到左護法那雕像背後蘊藏著的恐怖威勢，他最終還是耷拉下的眼皮，用很乾很硬的聲音道：「他們不是我的兄弟。」
「呵呵，變化比想象中還要大啊，就連語氣和態度，都和之前的幾個莫不語都不同了。」左護法似乎很驚奇的樣子。
咔嚓！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莫不語手中巨斧的斧刃，猛地垂下，輕而易舉就破入地里，撕開一條條猙獰的裂縫。
聽著左護法略帶調侃的語調，莫不語眼中的眼光，幾乎要逼迫而出，將這宮殿，都裹入冰霜之中。
他緩緩頭，看向左護法，冷冷道：「之前的人，哪裡去了？」
左護法的雕像光芒微微晃動，就像是他抬起下巴，示意莫不語朝剛剛那崩塌的空間望去。
「就在剛剛那十萬之數裡面。
十萬個莫不語廝殺。
最強的才可以活下來。
最後活下來，繼承莫不語這個名字和身份的，就是你了。」左護法說道，「他們現在，都被你殺死了。」
「那你——」莫不語咬著牙，牙縫之中，發出彷彿是扭曲鋼板的聲音，帶著暴戾，帶著恨意，更帶著一種屍山血海的猙獰。
「為什麼還要反覆提起那些失敗者！
我！
才是唯一的莫不語！」
轟！
隨著他一聲怒吼，腳下的地面，轟然碎裂，熔岩滔天而起。
飛射的岩漿和火焰之中，彷彿蘊藏著一頭熊熊火焰凝聚的魔神。
火光頓時之間，照得莫不語臉色忽明忽暗，恍若惡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