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拿命來填
白舉在驚嘆。
顧衛廷在驚訝。
但是楚言接下來一句話,讓他們驚得一個差點原地蹦起來,一個差點靈魂崩碎當場斃命。
「一個顧衛廷不夠,顧家還要再死兩百個人。」楚言淡淡道。
白舉的呼吸都凝滯了。
他的願望,就是楚言可以斬殺顧衛廷,為老祖和黃澤報仇。
白家的願望,也就僅僅是這樣。
但是楚言現在,竟然還要顧家那百倍的人命來填。
顧家有可能會同意嗎?
顧衛廷此刻也是驚得雙目圓瞪,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他一個心臟,差點直接停止跳動,心中更是掀起萬丈波瀾。
「我原本也不是存心殺你們老祖,是你們老祖本身就重傷在身,我還沒有用力呢,她就倒下了。
至於另外那個護法。
他不過區區一個天心境一重,來挑釁我這個天心境三重,以下犯上,我不殺他,那威名何在?
我那天晚上不過是無奈之舉,你們現在殺我也就罷了,我無話可說,但你們現在還要殺我顧家族人,還兩百人。
我這麼辛辛苦苦,頂著罵名,獲得如此不容易,為的是什麼?」
如果是之前黃澤說出這麼一句話的話,顧衛廷肯定就是一笑了之,甚至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這句話是由楚言說出來的,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就是被對方以壓倒性的實力抓回來的!
所以顧衛廷比誰都清楚楚言的實力。
殺兩百個顧家族人,這廝完全做得到!
一時之間,顧衛廷又驚又怒,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要不是喉嚨被楚言以靈氣封住,他現在一定破口大罵,連聲喊冤。
看對方雙目圓瞪,鼻孔一張一翕,全身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一個勁兒哆嗦的樣子,楚言冷笑連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個時候,白秀秀和莫瓊,也聞訊趕來。
雖然顧衛廷被楚言的神通轟得嘴歪眼斜,滿臉是血,此刻還被雷光封鎖其中,但白秀秀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就是殺害老祖和黃澤的兇手!
瞬息之間,白秀秀眼中就蓄滿了淚水,銀牙緊咬。
莫瓊這一刻也是握緊了拳頭。
白舉此時神色緊張地看著白秀秀,生怕她心緒再次起伏太大,導致火毒複發。
但是這一次,白秀秀雖然臉色有些慘白,但是其他卻沒有什麼大礙。
她走到楚言身前,深深行了一禮。
楚言朝她點點頭,道:「顧衛廷雖然被我抓回來了,但是暫時還不能殺。」
白秀秀應聲道:「一切都由楚上師做主。」
「他現在還有作用,所以暫時留他一命,最終殺他的事情,還是要你們白家人親自動手的。」楚言道。
聽到楚言這句話,白秀秀的眸中,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白舉上前一步,解釋道:「楚上師的意思,還需要顧家付出更大代價。」
白秀秀神色一動,顯然對於楚言的做法,十分贊同。
楚言此時看看白舉,再看看白秀秀。
突然發現,看上去更加柔弱的白秀秀,內心的想法,卻要比白舉更加激進。
這倒不是說白秀秀就比白舉要優秀。
就好比世俗的帝王,開國之君,必要嗜武,這樣子才可以率領軍隊,開疆闢土。
但之後的帝王,就要擁有仁心,這樣子才可以善待百姓,使江山穩固。
不同的時期,需要不同帝王的率領。
此時如果將白家視作世俗的一個國家的話,白舉就是為國家殫精竭慮,親力親為的明君,而白秀秀,本應該是成為可為這個國家殺伐征戰的大將軍的。
只是可惜,這個將軍重病纏身,想要披掛上陣,目前來看,沒有可能。
楚言此時,心中也為白家感覺到陣陣可惜。
白秀秀的天賦,在白家年輕一輩中,甚至放眼整個同舟城,都是頂尖的。
但是那火毒,卻不僅斷了她的仙路,還差點斷了她的生命。
不過如今,這個截斷,在楚言看來就是暫時的了。
只需要他的境界再提升一些,可以掌控六道輪迴盤的那一塊碎片。
甚至都不需要完全催動,只需要發揮出來的力量再大一些。
到那時候,為白秀秀伐毛洗髓,祛除病災,並且將火毒轉化為進階的機緣,她幾乎可以說是眨眼之間,就一飛衝天。
「還需要一點時間。」
至於接下來該如何做,楚言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輪廓。
此時收斂了心神,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幾人身上。
楚言看到,白舉、白秀秀和莫瓊,此刻都在等著自己下一步的指示。
楚言抬手,光芒一閃。
頓時之間,顧衛廷的一條左腿,就被齊根斬了下來。
顧衛廷如今體內靈氣無法運轉,也就起不到任何療傷的作用。
所以斷腿那一瞬間產生的劇痛,差一點讓他暈死過去。
但是體內那陣陣陰涼的氣息,又叫他格外清醒,每時每刻,都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劇烈疼痛。
再加上楚言封住了他的喉嚨,叫他無法喊叫出聲,無法發泄。
於是此刻對於顧衛廷而言,簡直生不如死!
白舉他們也被楚言的舉動嚇了一跳。
但是楚言卻是分外淡定。
他五指一曲,砰的一聲,就將顧衛廷的那條左腿,給濃縮成一團血漿,然後對白舉道:「找一個高一點的旗杆,把這傢伙吊上去,然後每天早中晚,分三次,用鞭子抽他。
最好是以最短的時間,讓同舟城全都知道這件事。」
說話的同時,楚言將一條金色的長鞭拋給了白舉。
這長鞭表面,刻畫著細細的銘紋,彎彎曲曲,彷彿是一道道血線,深深沁在了其中。
白舉接到手中,頓時感覺到一股暴戾的氣息,迫面而來,耳中也彷彿聽到聲聲哀嚎。
他呼吸一滯,急忙運轉心法,這才擺脫了這股壓抑的情緒。
楚言此時說道:「這長鞭雖然只是一件利器,平時想要傷到這傢伙一根汗毛都沒有可能。
但是現在,他就和一隻被吊起來的癩皮狗沒有區別。
上面的銘紋,正好也可以讓他感受一下,被他掠劫和殺死的那些修士,當時所感受到的絕望和痛苦。」
此時楚言說完,在場幾人,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將顧衛廷吊起來,如此羞辱,打得不僅僅是顧衛廷的臉,更是顧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