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鍛劍
「你、你怎麼搞的？」
即便是貴為天心境三重的碧瞳上師，在見到楚言的剎那，也禁不住花容失色，一聲驚呼。
她的反應，頓時讓林妙然和濮陽意分外緊張。
「有什麼問題嗎？」林妙容急忙問道。
她雖然不清楚楚言晉陞到了幾重境界，但是楚言得氣息變得比之前要更加雄渾，那是可以清楚感覺到的。
此時林妙然擔心，楚言在晉陞的過程中，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這才導致曾碧會有如此反應。
相比之下，濮陽意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很快就若有所思地看向楚言。
顯然，此時他利用自己的天賦術法，已經看出來了楚言的變化，是有利無害的。
「你讓他自己說吧。」曾碧打量了一番楚言，然後以手撫額，呻吟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妖孽，再天才的人和你比，恐怕都會羞愧致死。」
聽到這句話，林妙然頓時就有了猜測。
她走近楚言，眨著眼看著對方：「你晉陞了——不止一層境界？」
楚言笑著點點頭。
雖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準備。
但是當真正得到楚言肯定的時候，現場無論是林妙然，還是濮陽意和曾碧，依舊還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是天心境二重了。」楚言補充了一句。
「我的……天……」濮陽意語調中滿是羨慕。
林妙然看著楚言，眸中閃爍著自豪的點點星芒。
曾碧依舊在喃喃自語：「這傢伙真是個怪胎，天心境了，突破容易也就罷了，現在竟然……竟然一下子還可以連續提升……這叫其他人怎麼活……」
林妙然和濮陽意都有過和楚言分開很長一段時間的經歷。
而曾碧和他們不同，楚言來到寶相上國的時候，就是和曾碧共同前來的。
所以曾碧對於楚言的晉陞速度，比其他人所感受到的，都要更加直觀。
當初剛剛來到寶相上國的時候，楚言才剛剛邁入地元境不久。
這個境界，在天心境面前，怕是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
但是現在，他自己都已經是天心境了，而且還是天心境二重。
再加上他那可怕的越階力量。
當年眼中完全沒有他的天心境修士，現在若是碰上楚言，恐怕會被他一拳一個，直接打爆掉。
而這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總共才花費了多久的時間？
碧瞳上師此刻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辭彙，來形容楚言了。
最後她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把楚言這妖孽一般的提升速度，降低個幾十倍的話，大概可以稱之為天才。
眾人雖然都很驚訝，但是因為都是楚言身邊的人，所以這股情緒很快就被喜悅所替代了。
楚言則詢問了一下眾人的近況，還有被俘虜的那幾個人目前的狀況。
說起那幾個修士，濮陽意表達了不解。
用濮陽意的話來講，那幾個修士最開始的時候，還憤憤不平的，心中頗有怨氣。
但是後來從某一天開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得如同鵪鶉一樣安靜，開墾荒地也勤勤勉勉，彷彿變了一個人。
楚言聽他這麼說，算了算日子。
那三個修士突然變老實，正是他要晉陞，離開隨心島的那天。
大概、可能，是那一天被自己的氣勢給嚇到了——楚言如此推測著。
和眾人商量了一陣后，楚言打算按照之前的約定，等時間到了，就將三人放回去。
而他自己，則需要繼續閉關一段時間。
不過這一次楚言閉關，和境界無關，而是要將蛟龍的脊椎，打造成一件合適的法寶，所以花費不了太久的時間。
將一些事情吩咐完之後，楚言就回到了宮殿中繼續閉關。
看上去他是在閉關修鍊，但是進入密室之後，他立刻就進入了歸墟塔。
歸墟塔中，擁有他熟悉的煉器環境。
站在熔爐前，楚言腦中先將鍛造的整個過程模擬了一遍。
然後又和地獄之門后的那位商量了一下。
因為用蛟龍的脊椎煉製法寶，是那位的意見。
所以楚言此刻，對於這件法寶煉製過程中的一些要點，還有自己的想法，認真和對方討論了一下。
要是以往，地獄之門后的那位和楚言講話，恐怕說不上五句，就會以「我困了」為理由不再回應，或是直接就不做聲開始裝死。
但是這一次，地獄之門的那位，卻是詳詳細細，對楚言講述了很重要的一些步驟，甚至包括材料和火候，都面面俱到。
最後簡直詳細到僅次於手把手來鍛造法寶了。
於是兩天之後，楚言開始動手。
煅燒、萃取，各種材料的加入，靈火的吞噬，神魂的壓迫、血魄的加持……
爐火熊熊燃燒了足足九十天的時間。
如果從時間跨度上來講的話，楚言開始鍛造這柄劍的時候，還是夏天，而當爐火漸漸熄滅的時候，季節已經入秋了。
而這還是在歸墟塔中鍛造的原因。
如果換做其他修士使用普通熔爐的話，恐怕消耗一兩年的時間，都很正常。
鍛造這一柄劍的過程，和楚言過去煉器，最大的不同就是溫度。
過去爐火熊熊，溫度極高，熔金化鐵都是比較常見的溫度。
但是鍛造這一柄劍的時候，爐火依舊烈烈燃燒，吞吐不休，但是氣溫卻好似萬年冰霜。
楚言在旁邊呼出的一口氣，都會立刻凍結。
等到現在爐火漸漸熄滅，整個煉器室內的溫度，才開始漸漸回暖。
五天之後，爐火徹底熄滅。
一股股低吟，從爐內傳來。
這聲音，直接進入人的大腦，就彷彿是亡魂在耳邊哭泣一般，叫人不寒而慄。
楚言抬手，將熔爐打開。
熾白的光芒，立刻爆耀而出，一瞬之間，彷彿將整個煉器室，都變成了白色的世界。
目光所及，全都融化在這片白色光芒之中。
白光一種，一柄巴掌寬的劍影，在深處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隨著劍影漸漸清晰，一股股叫人心悸、呼吸困難的壓迫，頓時滲透而出。
那劍影之中，彷彿帶著無比悲泣、絕望、冷漠、慘淡、蕭瑟的味道，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了無生趣，好像所有的生機，都被抽走。
與此同時，這劍影之中，還有一聲聲飄飄渺渺，猶如女子淺唱低吟的聲音，在人的耳邊繚繞。
這聲音，明明空靈悅耳，但是此時聽在人耳中，卻讓人全身汗毛之力，血液停滯，四肢都變得冰涼，森森寒意，不受控制地從骨髓里滲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