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公平交易,當年的決絕
蔡管家眼圈紅了,嘴角顫抖,整個人像是隨時都要垮掉一般,“老爺子被警方帶走了,他涉嫌一樁案子。”
羅依依恍然大悟,原來真是這麽一回事,不過,她更懵逼了,“可是,我”這麽大的事情,她又能幫什麽忙
蔡管家頓了片刻,臉上的皺紋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討好地說:“羅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和你的母親一樣善良,所以,請求你能不能勸一勸大少,讓他救老爺子出來。”
羅依依抓住了他話裏的弦外音,“你真的認識我的母親,對吧,還很了解她,知道她是善良的人。”
蔡管家啞然,他全心都在討好羅依依,卻忽略了自己說錯了話,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了,便結結巴巴道,“嗯,是。”
羅依依緊盯著他的眼睛,窮追不舍,“那你對我媽的了解有多少呢,在我媽結婚之前,你就見過她,對嗎”
蔡管家就這樣看著她,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一會又低下了頭,思緒拉回三十多年前,他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渴求得到母親消息的姑娘。
羅依依又問:“蔡管家,您知道一個叫唐曉容的人嗎”
蔡管家當然知道,也知道羅依依和她見過麵了,此時再否認,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就點了點頭。
羅依依眸光沉涼,她在想,要不要把那條項鏈亮出來,畢竟那是沈夏通過特殊方式拿到手的,又是沈敬岩給她的。
想了想,她終是沒有拿出來,現在她占上風,或許可以從他的嘴裏聽到一些真實的消息,“我媽媽有一條項鏈,和我脖子裏的這條項鏈款式是一樣的,隻是材質不一樣,我媽設計的那條,是銀質的,鑲嵌紅珊瑚的。”
蔡管家閉了閉眼睛,心情沉重,因為這條項鏈,曾經差點鬧出人命,也因為這條項鏈,老爺子在三十多年後深夜不得安寧,被殺手逼迫。
看來,羅依依知道的事情很多,比他想象的要多。
可是,他不是來為老爺子求情的嗎
“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你讓大少救出老爺子,好嗎”
羅依依一怔,她想知道關於母親的過去,但是又不想破壞沈敬岩的計劃,要不要答應他
她也很猶豫。
蔡管家悵然道,“都是陳年舊事了,隻是對於老爺子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在乎,才不想說出來,你還年輕,也許還不懂。”
羅依依咬唇道,“這麽說來,我媽和沈老先生,真的”
蔡管家盯著她的眼睛,“那你能答應我嗎,讓大少解救出老爺子。”
“他不是說了嗎,不會讓他爸牢底坐穿的。”
蔡管家頓時情緒激動起來,“他們父子從大少十幾歲的時候就是互不相容了,現在,多年的仇怨已經種下了,大少要擊垮沈氏集團,也是早有準備,有些事情,我們也是剛剛知道,原來大少的準備真的很周全,這種時候的沈氏集團和老爺子,就像樹上發黃的葉子,輕輕一碰就掉下來了,大少還年輕,有大好的前途,可是老爺子老了,禁不起打擊了,大少現在說的話做的事,都是要置老爺子於死地,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真的會對老爺子網開一麵。”
羅依依還是在關心媽媽的事情,“蔡管家是想和我做交易嗎,你告訴我關於我媽的一切,我去求沈敬岩對深老先生放手”
蔡管家閉上眼睛,表情痛苦地點頭,“好,沒問題。”
過了一會,他才睜開眼睛,半遮半掩地說:“我到老爺子身邊的時候,他和你的媽媽謝芷然已經分手了,他派我去跟蹤過唐曉容,去查謝芷然的消息,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出來,謝芷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爺子又讓我派人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裏搜查,連一些娛樂場所也不放過,還有低檔飯店,查了很久,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才從常東元的家附近看到了謝芷然的影子,然後就順藤摸瓜查到了常東元身上。
那時候謝芷然是住在常東元的家裏的,老爺子直接奔了過去,帶人將常東元暴打一頓,又要帶謝芷然離開,謝芷然不同意,老爺子搜遍了她所有的東西,找到了那條項鏈,謝芷然死死的護著自己的項鏈,不讓老爺子帶走。
爭執中,常東元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從老爺子手裏搶過了項鏈,接著,他被打了個半死,還是謝芷然跪在地上祈求,答應一定會離開常東元,又答應讓老爺子帶走項鏈,老爺子這才停止了對常東元的毆打,而老爺子也認定了謝芷然和常東元早就認識了,所以才離開他。
謝芷然一開始是不承認的,老爺子又命人繼續毆打渾身是血的常東元,謝芷然承認了,承認他們早就認識,承認為了常東元才離開了老爺子。
就在老爺子帶著項鏈要離開的時候,前腳跨出門,後腳謝芷然發瘋似的追了上去,叫著要和老爺子同歸於盡,老爺子被她撲倒在地上,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攔起來,謝芷然又衝著老爺子撲了過去,老爺子的手一閃,她從樓梯摔了下去”
提起過去,那激烈的場麵似乎近在眼前,如今想來還讓人的心在顫抖。
斯人已逝,他隻願意講述那分離的決絕,卻不願意說起一波三折的情感糾葛。孰是孰非,讓他一個旁觀者如何去判斷
蔡管家沉痛地閉上眼睛,“老爺子帶著項鏈走了,再也沒有回頭,我隻知道這麽多了,所以老爺子覺得自己的感情被玷汙了,這麽多年,一直不願意提起謝芷然,也一直與常東元為敵。”
羅依依似乎看到了那樣的畫麵,似乎媽媽昏迷不醒的躺在樓梯間,“那後來呢我媽怎麽樣”
蔡管家搖頭,“我不知道,你應該去問常東元,不過,問與不問也就那樣了吧,畢竟都過去了這麽多年,提起來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羅依依的心裏沉重沉重的,難怪她要畫一張項鏈的圖紙,難怪她喜歡這條項鏈視若珍寶,這是她用命爭搶卻也沒有搶來的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