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選擇是唐雨嘉
馬豔芳笑的有些勉強,微微不滿,“兒子剛戀愛,你急什麽,等他們感情穩定些再說。”
羅依依全然不在意,她本來也不是真的來見公婆的,麵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我母親去世了,家裏隻有父親和後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尤其是人生大事。”
常東元眸光片刻黯淡,曆經滄桑的臉堅毅沉重,端起茶杯淺啜一口,掩飾掉異樣的神色,再抬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弧,“羅小姐年輕能幹,聰明漂亮,想必遺傳了你的父母吧。”
“董事長過獎了。”工作以來,這還是羅依依第二次見到常東元,第一次是在天籟別墅的生日晚宴上,“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我比較像我的母親。”
常東元眼裏閃出一抹亮色,馬豔芳岔開了話題。
後來,常東元主動提起了結婚的事情,希望他們盡快結婚。
羅依依詫異的思忖著拒絕的措辭時,包間門陡然被推開了,沈敬岩步履凜冽地走來,將兩個紅本本甩在了餐桌上,“羅依依是我的太太。”
他像個一尊神似的杵在羅依依身邊,高大挺拔,無可撼動。
常雲騰眼裏湧起怒意,“你”
常東元見慣了風浪的眸子波瀾不驚,“既然羅小姐和沈總還有一些隱情,若他日羅小姐恢複自由身,我常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他說著站起身來,看著常雲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顧羅小姐,如果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常家不遺餘力。”
這話倒是讓羅依依意外,不容她多想,常東元就拉著馬豔芳走了,將空間留給三個糾纏不清的年輕人。
包間內的氣氛火藥味十足。
常雲騰頗有底氣,“你也看到了,我爸媽都很滿意依依,對她,我勢在必得。”
沈敬岩嘴角勾著狠戾的弧度,“跟我鬥,你還嫩的多,在商場上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在依依這裏,我也不會讓你討到半分便宜。”
他拉著羅依依就走,無奈常雲騰不是他的對手,出了酒店大門,沈敬岩氣急敗壞地將她塞進車子裏,“為什麽要去見常東元,早就說過讓你離開元盛集團,離開常雲騰,你是不是都當做耳旁風了”
羅依依眼圈紅紅的,“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是你的丈夫,我為什麽不能管,常家是什麽人,常東元出獄後短短幾年累積了直逼沈氏的財富,你以為元盛集團真像你看起來的那樣繁花似錦嗎”
羅依依無所謂地說:“就算元盛倒閉了,我也不會去你的公司,就算常雲騰破產了,我也不會跟你和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沈敬岩憤怒地抬起手,卻是甩在了座椅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你真是要氣死我。”
他發動引擎離開,卻不是回羅依依的小區的路,她不幹了,“你休想控製我。”
“你不聽我勸告,我隻能把你放在家裏看管起來。”
“是嗎,你總不會24小時陪在我身邊吧,你想你家出一條人命嗎”
沈敬岩猛的踩下刹車,目光陰冷,“你,真的敢”
“要不要試試”
她的性格沈敬岩還是了解幾分的,“好,我送你回家,但是不要再想著和常雲騰結婚的事,不然我讓你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你的丈夫是誰,更不介意我和你上一次頭條,不管是任何形式。”
車子停在樓下。
沈敬岩從後座抱出那束玫瑰,遞到羅依依麵前,像變臉似的又換上了一副深情的麵孔,“以前沒有給過你浪漫,以後我會慢慢的補給你。”
羅依依冷笑了聲,“不用了。”
沈敬岩將花塞到她的懷裏,“花先拿著,別的不著急。”
羅依依雙手抱過花,抬頭瞅向垃圾桶,轉身走去,將花扔進了垃圾桶裏。
沈敬岩眼睜睜地看著羅依依毫不猶豫的動作,心裏一片淒涼。
羅依依上樓後,他掏出一顆煙夾在指尖吸著,抬頭瞅著樓上的一個個窗戶,一抹深沉的無力感和強大的壓力感襲來。
沈敬岩在樓下站了一個小時,仍沒有離去。
羅一默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麵的那個身影,他這個爹地也很深情的嘛,他媽咪也太難搞定了。
在書房加班工作的羅依依突然接到沈敬岩的電話,“你下來。”
“不。”
“那我上樓找你了,1703。”
他報了她的房門號,讓她無所適從,趕忙掛了電話,就往外走。
羅一默聽到動靜,推開房門出來,“媽咪,你幹嘛去”
“去見個人,一會就上來。”
“誰啊,帶我一起吧。”
“乖乖在家等媽咪。”
羅一默嘟著小嘴巴,“哦,媽咪你不用著急回來。”
羅依依下了樓,看到沈敬岩麵前一地的煙頭,冷冰冰地說:“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和你聊聊天。”
“你在打擾我的生活,知道嗎”
“我再也受不了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了,你跟我回家,要不我就住在你這裏,我什麽都不做,隻要每天都能看到你就好。”
正說著,沈敬岩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皺了皺眉,還是接了起來,電話那端是一道又嬌又憐的聲音,“敬岩哥哥,你怎麽還不回來”
“你在我家”
“是,明天是我哥哥的忌日,我心裏難受,你陪陪我吧。”
沈敬岩混沌的大腦像是被人紮了一針,猛的清醒,“好的,我馬上回去。”
羅依依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電話是誰打來的,諷刺地瞟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沈敬岩眼眸裏糾結複雜的情緒像是翻湧而出的海浪,終究還是鑽進車子裏行駛離開。
這麽多年了,一邊是羅依依,一邊是唐雨嘉。
六年前,他為了唐雨嘉放棄了自己的家庭,羅依依沒有領離婚證就跑了,一跑就是六年。
在羅依依和唐雨嘉之間,六年前他選擇的是唐雨嘉,六年後他選擇的奕是唐雨嘉。
第二日。
烈士陵園內。
沈敬岩和唐雨嘉都身著黑衣,筆直的站在一座墓碑前,上麵的照片和刻著的三個大字是他們共同思念的人:唐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