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留住那一抹純色
李煜和純色下了終南山,一路上皆能遇到下山的全真弟子,看著李煜他們騎著馬在山道上馳騁,甚是羨慕。 雖然馬匹價格算不上多貴重,但這終南山上可沒有販賣商人。如果不是純色的樣子太過眼熟,恐怕有弟子便會攔路相劫了。
純色在馬上本來一直很是興奮的,可以看著雖然已經奔出半個時辰了依然能看到許多全真弟子,不由很是奇怪,看這些全真弟子雖然步履如飛卻是大多都是氣喘吁吁的,顯是內力有些不支了。不過這同樣也說明,天下顯然不止一個程子玉。
「師兄,這已經出了終南山許久了!」純色問道。
李煜對地形是半點不熟悉的,不過看到周圍地勢雖然依然起伏,卻是沒了終南山上那些高峰,便點了點頭。
「那他們不到終南山附近城市轉乘馬車呢?啊……」純色說著說著就是一聲大叫,從馬腹上掏出來一個精巧的包裹,也不管正身處在高速馳騁的馬匹上,丟開韁繩就在馬背上翻檢起包裹來。好不容易,才從包裹中掏出了一張牛皮卷一般的,仔細在上面查看起來。「啊,為去洛陽這麼近啊,嗚嗚嗚。」純色嘀咕道。
李煜奇怪地看著一臉失落的純色,這近一點不是更好一些么,就算是沒在洛陽周圍,那也可以立即趕往金陵,不至於因為路程太遠而過許多精彩。
「師兄。」純色忽然一臉可憐地看向李煜。
李煜疑惑地回頭。
「我們先去金陵好不好。」
李煜奇怪地看了看純色,卻是不。權力幫可以說是世界中第一個出現的幫派,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實在是太過巨大。李煜不難想象,不用太長,大大小小的幫派會如雨後春筍般相繼出現。接著,以門派為中心的江湖人便會轉移重心,在門派中無論你努力都必須在系統長輩面前低三下氣,哪有在幫派中自由快意,幫派將會成為利益的集散地。李煜似乎已經聞到了滿是銅臭和血腥的氣味。只有最快地了解相關資料,才能做出最準確的應對方法,不至於落後。
「師兄,其實我覺得權力幫總舵在金陵的可能性更大。」純色眼睛一轉,忽然神神秘秘地說道。
李煜「哦」了一聲,眼中卻是透露著不大的神色。
純色又低頭看了看羊皮卷,「那位全真師兄說過,權力幫的總舵是在黃河或是長江上對!」
李煜點了點頭。
「系統說,那李沉舟自稱君臨天下對?無小說不少字」
李煜繼續點頭。
「那李沉舟自然是想逐鹿江湖的了,現在北方因為常年戰爭,城市發展和民心穩定指數都要比南方差上許多,而江湖人大多也是在江南活動。」純色見李煜眼中疑惑的眼神沒了,心中一喜,看來有門。「還有,師兄,我們上次去京城時見識過一路上的情況,比之南方實在要差太多啦。如果我是權力幫幫主,……」純色說了半句就不繼續說下去了。
李煜心中一驚,程子玉之前說權力幫總舵實在長江和黃河上,但這兩條河道流經的城市多的去了,他之所以推薦洛陽和金陵不正也是因為這兩個城市算是其中最為富庶、人口最為密集的大城么?
「好,我們先去金陵。」
聽見李煜終於鬆口,純色的表情重又燦爛了起來,嘻嘻,等到金陵跑地方了,又得,一來一回也得兩天!不過,她隨即又感覺到,這隨口亂說的理由好像還真有那麼點道理,千萬千萬不要啊,菩薩保佑。
李煜能夠在枯燥的抄中領悟更高深的內功,但是也理解不了純色為先說去洛陽后又轉為金陵。雖然她的理由有一定道理,但是,洛陽已經不遠了,去看看本就耽誤不了。心,有時候無法理解。
一路上的全真弟子便奇怪地,本來策馬往洛陽的兩人撥轉了馬頭,重又往終南山方向而去。難道他們不是聽說權力幫總舵在洛陽才往洛陽趕的么?
純色帶著李煜重新回到終南山腳,竟然再次碰到了程子玉。
「這位師兄,你才下山啊?」純色甜甜地打招呼道。
程子玉本來一臉的鬱悶,這些師實在太過分了,一撥一撥的讓講解權力幫的由來,聽完還讓幫他們分析可能出現的城市。口說幹了不說,最重要的是落在了最後。「不在洛陽么?」
純色正準備將的推斷重新敘述一番的,李煜卻先開口了,「我們有重要落在古墓了。」
程子玉當下便熱情地說,「反正我已經被甩在後面了,也不在乎晚這麼點了,我陪你們去找,我對這終南山熟悉得很。」
純色聽到李煜隨口敷衍,便沒有。
「不用,我們騎馬上去,用不了多長。」李煜說著看了看程子玉的腳。
程子玉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先走啦,嘿嘿,這江湖真要熱鬧起來了。」臨走之前又偷偷瞥了純色一眼。
看到程子玉去得遠了,純色才笑道,「師兄,我們可沒丟呢!」
「我們的是我們的。」李煜淡淡地說道。
「師兄。」李煜剛上馬走了幾步,忽然聽到純色在身後叫道,回頭才純色依然停在原地。
李煜習慣地「嗯」了一聲。
「下個月,下下個月,還有下下下個月,我都沒有辦法去杭城了。」純色聲音低低地說道,她並不想現在就說出來的。其實真正說來,終南山去洛陽或是金陵其實可以按著順序走就行,雖然會繞得遠一些,就算是半路上要改道去金陵也是沒必要回終南山的。
純色今天確實有些不對勁,李煜便勒住馬,靜靜地看著純色,等她好好。
「師兄,我得離開三個月。你見不到我,我也沒辦法去看你。」純色臉上興奮的表情徹底消失了,有些躲躲閃閃地說道。可是說完這句后,她就不再說了,一直拿眼睛偷瞄李煜。
李煜見狀,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純色馬前,一把將她抱了下來,牽著她的手隨意找了一處台階坐下,然後認真地看著純色,等待著她。
「師兄你不識路,我本來準備先帶你去遠一點的地方,就算是猜對了,那路程卻不是最短的。」純色將手中的羊皮卷遞給李煜,李煜接看了看,卻是一副相當詳實的地圖。上面不僅標示了本朝所有城市,連一些門派和洞天福地也有標註,其中有很多是李煜都沒有聽說的。
「可是,可是剛剛……」純色斷斷續續起來,話似乎很難說出口,不過在看了李煜一眼后,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剛剛接到信息,權力幫的出現加速了江湖的進化,世界將會出現許多改變。我也要,唔……」純色忽然覺得嘴上一熱,卻是被李煜抬手封住了。
就李煜的,江湖中的信息可以通過兩種方式傳遞:一種,便是系統的直接傳達,如那些公告或是提示;另一種便是信來往。系統傳達的信息可以自由選擇屏蔽或是打開,而且被屏蔽的信息只要沒進行清除就可以重新被查詢到。剛才,李煜查看了一下,系統頻道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信息。純色是如何得到信息的,他不。
「不能說的不用說。」李煜說著鬆開了手。
純色著急道無論是事,都可以讓師兄。」就算是後果再嚴重,最後一句她只是在心中暗暗說著。
李煜搖了搖頭,「只要你還是純色,那就不用說了。」看著純色的臉上從來沒有過的堅毅,李煜不難想象她想說的事情該是多麼的驚天動地。雖然他很想。
純色眼中忽然一熱,珍珠一般的淚珠滾落。「我是純色,我當然是純色。」說著口中不停地重複,就如同自我催眠一般。
李煜忽然有些懂了,權力幫成立之後,純色其實就已經在等那個消息了,只是她也沒想到會那麼快到來。
「師兄,你想進權力幫么?」純色雖然眼角依然有淚,說出的話已是情緒穩定了,「副幫主,甚至是幫主都行。」
李煜訝然了,如果說,純色逼迫張三丰接受他為門派繼承人是憑藉武力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單單隻是依靠武力,絕對是無法辦到的。不過他還是立刻搖了搖頭,不屬於的,強拿來全無意義。
「不行,不行,幫主也並不算是擁有幫派內的最高許可權,師兄不要也罷。」
李煜給純色拂去眼淚,「我現在就很好。你呢,還有多少?」
純色明白了李煜的意思,便不再去想能給他了,「子時結束前。」其實,信息上說的是接到消息后一個時辰內趕去集合,不然後果自負。
「給我講講幫派究竟是回事!」李煜說道,這是一個只需要便能打探到的消息。
「師兄,你覺得現在的江湖算江湖嗎?」。純色卻沒有去答話,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李煜想了想,說,「江湖永遠都是江湖,不論是在時候。」
「是啊,只是許多的血腥和恩仇被遮掩住了而已。」純色喃喃道,「幫派,就是讓一些被遮蓋的表現出現的工具而已。世界從出生開始就滿是血腥,被毀滅的,或是正在毀滅的。沒有經歷過,歷史不說,並不代表就沒有發生過。現在,看起來很平靜,但門派背後,王朝背後,無論是陰謀陽謀一直都沒間斷過。」
純色說著斷了斷,「師兄,純色是不是讓你陌生了。」
「你有現在和將來,我也一樣。我的對你來說,也有陌生的時候。」
李煜的話雖然隱晦,卻讓純色笑了一笑,「師兄,我保證我們以後沒有陌生的時候,你么?」
之間,夜色已是慢慢籠罩了下來,這全真教上卻是安靜一片,大多數的弟子都不在門派內了,有的可以,有的再也回不來。
純色說完話后便一直等著李煜的回答,亮亮的眸子中滿是希冀和害怕。
「我選擇。」李煜斷然道,「卻無法保證。」
純色先是一喜,接著又是一驚,「若是有人毀了你,我拿這個世界陪葬。」語氣竟然斬釘截鐵,似乎理所應當一般。
「呵呵,純色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呢。」李煜難得的大笑了兩聲。
「我並不厲害,因為破綻實在太大。」純色說著朝李煜擠了擠眼睛。
月上柳梢,本來昏暗的天地頓時明亮了許多。
「好了,三個月後的十五,杭城見!」李煜站起來說道。「對了,要想達到張三丰的水平,需要多長。」
純色也站了起來,到馬背上取回那個精緻的包裹,「六十年。」而且還得是天縱奇材。純色今天老喜歡話只說一半,這習慣很不好,其實是和師兄的時候。
「這是替身娃娃,避免一次意外死亡,世界上暫時僅此一枚。」純色在包裹中拿出一個木偶人後說道,接著又找出一張符紙,「這是杭城定位符,瞬間移動到杭城,這個倒有三張,使用時有一分鐘的原地停留,使用時撕開即可。」
李煜沒有去接純色遞的替身娃娃,「這娃娃還是你拿著玩耍,男孩子拿著多不像話。」說著見純色有話要說,「本來只需要六十年的,結果卻花了一百二十年,還是你拿著!」
純色嘆了口氣,這可是三個月呢!
「這杭城定位符我拿兩張,使用時撕開就可以嗎?」。李煜說著將手中的符紙輕輕一扯,一團白光忽然從斷裂的符紙中飛將出來,將他緊緊束縛起來。
純色看著李煜越來越淡的身影,喊道,「師兄,你死了,這個世界也就死了。」
傳送中,李煜分明看到,純色的眼睛慢慢變得鮮紅,而她的頭髮似乎也在被燃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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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留住那一抹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