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你錯了
「哦,原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壞啊。」
就在廣場上,方先生將自己多年猜想一舉說出,引得無數人震驚和思索時。
身為這段神話傳說的主角。
申凱靠在廣場一角的燈塔處,意味不明的自語。
「申皇.……孽皇……」
眼神有些複雜的掃視著這個時代的眾生。
申凱嘴角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
正所謂三人成虎事有多。
想當初隔斷萬古、劃分時代的一斬后。
如今已經過去太久太久……
久到這個時代,已經誕生出全新的體系與強者。
漫長歲月中,不斷有強者試圖打破自己的封鎖。
逆戰光陰之下,徹底打入自己封禁的廢墟時代后。
然而,能力有限下。
他們只能在有意無意中,捕捉到一些不太重要的光陰碎片。
最終依靠這些,他們拼湊出了自以為是的真相。
至於真正的始終,人們早已不太在意。
說到底,他們只願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而不會嘗試洗白,一個所謂的孽皇……
故而,祂少年時的事迹,變成了孤僻霸道,強行橫壓一代。
至於背負眾生與玄清一賭眾生未來。
更是成為了和幕後黑手陰謀下,強行奪取人皇寶座!
「所謂申皇治水的神話……其實是修復存世之基、還原時空長河的人理之戰。」
「當然,硬要說成治水,倒也沒錯。」
最終,那場由眾聖掀起的無量量劫之火,徹底埋葬大世。
到頭來也成為了申凱背鍋。
在當代的眾生心中,是陰謀敗露下的申皇所為。
因此,稱之為孽皇!
「知我罪我,唯有春秋……」
莫名的,申凱心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似乎無所謂,又似乎帶著別的思緒。
「閣下,你可以對他們還原那個時代的所有真相。」
聽到恆世似乎有些不甘的話,申凱反而搖了搖頭。
「沒必要的,恆世。」
看著在廣場上,宛如授業之師的方先生。
對方除了猜對申皇和孽皇實為一人外。
基本上其他的猜測,沒一個對。
或者說,先入為主下。
不管有再多的線索和真相。
此世的人們,早已將孽皇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申皇或許可以洗白。
但當這兩者為一個存在時,便不會再有存在,對其抱有好感。
「春秋知我,惜之早已不存。」
「眾生罪我,故生孽皇污名。」
有時候,越是對人多做解釋,人就約會覺得對方心虛,反而更加看輕。
說到底,評價上一個時代皇的,永遠是下一個時代的眾生。
而他們,選擇了相信申皇狼子野心、孽皇狂悖暴虐,如此而已……
「更何況,從某種程度而言……孽皇埋葬一個大世這番看法,他們並沒有說錯。」
收回了看向廣場眾人的目光,申凱似乎失去了興趣般轉身。
「只不過,我這個孽皇,並非自仙古時代葬下大世。」
「而是……在這個時代,才開始出手!」
說完后,申凱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徹底消失在這顆大星上。
就在其離去的同一時間。
一道白金色的可怕雷霆降臨。
當中一柄誰也沒有察覺到的兵刃,刺入方先生的靈竅中。
「啊!!!」
伴隨著一聲發自肺腑的慘烈叫聲,廣場上的眾人震驚。
原本傳道授業的方先生。
再沒有前一刻博古論今、揮斥方遒的氣度。
他此刻整個人,彷彿被一道突然降下的雷霆重創,散發出惡臭和枯槁。
原本距離飛升,僅僅差最後半步的強大修為,徹底蕩然無存。
「我……錯了?」
旁人或許只是驚恐那道雷劫后,被辟成半廢的方先生慘狀。
但唯獨他自己才清楚。
當那道可怕雷霆透體而入時,伴隨著的,是一柄無法言語的兵刃!
這柄武器在一瞬間,封閉了他的所有靈竅。
讓其數十年之功,再也無從發揮。
並且更加可怕的,是那柄兵刃死死釘在自己的靈竅中。
那一刻,兵刃中傳來的,是一個宏大而恐怖的意志。
「你錯了。」
沒有更多的話語。
僅僅是這三個字,伴隨著兵刃刺入后,方先生徹底由雲端跌落凡塵……
感受著腦海和靈竅中的劇痛。
彷彿體內無時無刻,不有一個意志在反覆訴說。
來來回回就只有『你錯了』這三個字。
「誰……我錯在哪……」
顫抖著在地上掙扎,方先生彷彿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般,不斷蠕動。
當他勉強抬起頭時,原本想要救治他的眾人驚恐停住了腳步。
兩個可怕的血窟窿,出現在對方臉上。
反觀方先生,他發現自己的視角徹底被改變了……
無論是廣場上的人事物,或者其他建築乃至天空。
所有被他看到的東西,都失去了原本的形體。
只有無數大小不一的三個字在來回浮動,佔據了所有的視野。
「你錯了。」
無法再忍受這種身心雙重摺磨下。
方先生痛苦的捂著腦袋嘶吼。
「你是誰,為何暗算方某!?」
「有本事……你此刻現身.……我和你公平一戰!!!」
撕心裂肺的吼聲,在整個廣場回蕩。
但始終沒有任何存在回應他。
最終,這種絕望化為了悲鳴。
「我錯了……但請您告訴我……究竟哪裡錯了……」
是自己看錯了、想錯了,還是說錯了?
沒有人能回答方先生的疑問。
只是從這一天後,他的事迹被廣泛流傳。
與仙古時代有關的一切,都有著禁忌和不詳,輕易不要試圖去解析和訴說。
這一觀點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並且小心翼翼的維護著.……
反觀已經離去的申凱,則順著人間界的維度,不斷向上跨越境界線。
對於方先生的教訓,不過是祂小懲大誡。
其他世界的至尊,有的連隨意提及名諱都可能遭遇無窮因果,這是屬於至強者的天然權力。
更何況一個無數時代后的小輩。
仗著一點口才和神通,妄圖揣測自己那個時代。
甚至還編出了一個自圓其說的猜想,來坐實祂的孽皇之名?
這種情況下還放任自由,就不再是所謂的寬容大度了。
「封他十年靈竅,日夜拷問身心。」
「相信十年後,他應該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亂說。」
否則,別說當著申凱的面。
就算隔著網線,乃至一個大世界,祂也有辦法施加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