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言不合就打炮
“好可惜啊。”人群中，某吃瓜群眾感歎。
“是啊，真可惜，差一點就贏了。”
“他叫什麽？羅爾？你們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不知道，他的戰車上也沒有什麽徽章和標記，也許是個無產騎士？看著不像那些髒兮兮的乞丐車組啊。”
“他的確是影月鎮最好的駕駛員，要是換一輛戰車，他就贏了，真可惜。”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駕駛員。”
“等比賽結束，我就去找他，我們‘碧藍戰線’需要這樣優秀的駕駛員。”
“你們那個小破車隊才剛剛三級吧？我們‘雷霆崖’可是四級車隊了，憑什麽覺得他會看上你們？”
“我們‘自由之翼’會為他們的車組提供一輛克利伯工坊最新出品的克裏頓型！你們這些窮鬼就死了這條心吧。”
“得意什麽，不過就是撿了一條病死的剪尾龍嘛，暴發戶！”
“你們有本事也去撿撿看啊！”
小貝爾坐在駕駛位上，雙手飛快地擺弄控製台上的一眾操縱杆，節流閥和氣閥，眼睛透過觀察窗死死盯著前方的路徑，又不時的湊到改裝過的，可以看到兩側情況的潛望鏡上，飛快地瞥一眼，確認一下戰車邊緣距離標誌旗的距離。
他控製著蘭特在樹林裏，沿著標誌旗標出的路線不停的左右回轉，碾過一叢叢低矮的灌木，撞倒一片片小樹苗。
蘭特的行進路線，就像一條穿梭在叢林裏的巨蟒，突破所有簡單的障礙物，左右擺動著身軀，朝著目標前行。
蛇形機動，小貝爾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完成得最好，最快的蛇形機動了。
他知道對手選擇了窄道，如果他是落後的那一個，也會選擇窄道做最後一搏。
他也知道，如果羅爾的戰車安全地通過窄道，很有可能會再一次領先自己。因為寬道太特麽繞了，就像一大截盤在一起腸子。
但是，最後是一整段平坦的直線衝刺。
小貝爾對自己的暴風引擎充滿了信心。
他瞥了一眼功率表，指正從紅區掉落下來，跌倒了黃區——一定是過凹地和爬坡時消耗了太多蒸汽的緣故。
但是距離代表功率偏低的綠區還有一截距離，他依然動力十足。
“要麽撞到標誌旗輸掉比賽，要麽在最後衝刺階段輸掉比賽。”小貝爾心想，“無論如何，你都輸定了！”
蘭特型繞過最後一個彎，從密密匝匝的樹林裏鑽了出來，進入了“人”形賽道的左腳位置。
他看到羅爾的諾馬洛克果然比他先一步離開窄道，出現在“人”形賽道的右腳上。
“差不多落後了一個車身的距離。”小貝爾暗暗估算了一下距離，“在‘人’形的交匯處，就能趕上你，然後，一口氣超過你！你輸定了！”
暴風引擎和艾達拉引擎一起尖嘯著，將更多的動力輸送進兩輛戰車的履帶，履帶又卷起幹燥的塵土。
好像兩股旋風，一左一右，朝著賽道的交匯點席卷而去。
小貝爾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對手，心裏愈加得意，一個車身的領先優勢即將再一次被追平。
“等等，他要幹什麽？為什麽這個時候他還要浪費蒸汽去調整炮口？不對，他是什麽時候去掉的炮衣？怎麽辦到的？”小貝爾驚疑不定地看著羅爾調整了一下朝向車身背後的那門小口徑加農炮，要不是炮口沒有抬起來，他甚至以為對方要對著來上一發，發泄失敗的不滿。
隨後，小貝爾看到諾馬洛克的副炮，在所有人的驚叫聲中，朝著它自己的屁股後麵開了一炮。
劇烈的衝擊波一下就穿透了蘭特的裝甲，震得小貝爾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一下子都麻木了，眼前的世界都突然向左邊歪了一歪，耳朵裏傳來尖銳的“嗡嗡”聲。
所幸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控製台，蘭特的車頭也隻是向左前方稍微別了一下，很快又調整回來，幾個儀表的指正瘋狂地跳動了幾下，隨後歸於平靜。
小貝爾的速度稍微頓了一頓，並沒有造成更多的阻擾。
“他到底要幹什麽？開炮嚇唬我？”他的心裏充滿了疑惑。
空爆榴彈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整個測試場都被仿佛都被焦土沙漠的黑沙暴籠罩起來，一時間羅爾的諾馬洛克和小貝爾的蘭特都失去了蹤影。
驚疑不定的人群騷動不已，飆車而已，怎麽一言不合就打炮？老爺車飆不過對方所以耍起了賴皮？
話說他是怎麽把自己的炮衣弄下來的？記得開進最後一段窄道之前，朝向後方的小口徑加農炮的炮口上還老老實實罩著炮衣呢？難道那個炮衣是假的？
“所以到底誰領先？”有個吃瓜群眾鬱悶地大喊。
就像看足球電視轉播的時候，下半場傷停補時最後一分鍾，前鋒帶球過掉一群後衛，衝到球門口麵對守門員，抬腳射門的一刹那，畫麵變成了一片雪花。
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好嗎！
兩輛戰車模糊的身影在漫天的塵土裏若隱若現，引擎的轟鳴聲已經清晰可聞。
“小貝爾領先？”熊爪感覺自己的心的都揪起來了，如果輸了，他的麵子丟的可就大發了，還要賠上100個金龍。
雖然不是很多，但足以讓他心疼很久。
“羅爾領先？”變節吃瓜黨們已經吃不下瓜了，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羅爾是不是完成了奇跡般的反超。
“小貝爾領先？”賭徒們手裏緊緊握著‘車票’，都攥出汗來了，輸了他們可就沒有錢喝麥酒了。
“羅爾領先了？”喬拉站在機甲的控製室，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淺綠色的眼眸似乎想要穿透厚厚的沙塵，一看究竟。
“他安全通過了窄道，對我來說就已經贏了。”奎克的握著劍柄的指節已經發白，“無論最後他是否能獲勝，我都會給他成為扈從的機會。”
“轟~！”
諾馬洛克戰車仿佛一頭狂奔的蠻牛，勢不可擋地一頭撞開了層層煙塵，一馬當先地出現在人們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了終點。
蘭特緊隨其後，隻差了小半個車身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