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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重回樊寧

  “行事之前,我們商討的所有事宜,你都不準參與,躲的遠遠的!


  行事當日,冷皓不會同行,她會看著你,你若是妄動,她會以死相拚。


  夜晨,淺寧,秀兒,也仍交由你照顧,這安遠,會是我們行事成功之前,你們的暫住之地。”


  沐千尋凶巴巴的警告,子桑笑卻是明了她的意思,她也隻是說的殘酷決絕了些。


  她對他的防備,已然形同虛設,反之,她大可不必攤開來,暗暗防他,可她沒有。


  她隻是不想夜晨她們涉險,將他們留在這安遠,就算行事失敗了,他們也還可撤離,她的成全,他又豈會當成惡意。


  “屬下明白,郡主放心,屬下任憑郡主差遣。”


  子桑笑重重的單膝下跪,屋頂的瓦礫應聲而碎,沐千尋倒吸一口冷氣,抽抽嘴角:


  “好了,下去吧,巡守該到了。”


  立在這安遠客棧的屋頂,已然是膽大包天的行為,再不知收斂,巡守怕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夜晨的毒日日見好,傷口不再潰爛,已然能下床行走了,淩澤的一顆心,也算是落地了。


  放眼青葛部落,除怪神醫與鬼逸二人調配的毒沐千尋無能為力之外,還沒人能與她的醫術抗衡呢,赫連銳絕又如何?


  綿綿的秋雨,連綿了整整兩日,今早才停下來,安遠客棧,天字二號,窗戶半敞著,雨後的清爽,夾雜著泥土的味道,充斥在屋中。


  沐千尋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的整理著一頭濃密的秀發,盯著銅鏡,兩眼無神,手中的動作一直在重複。


  手心大的兩枚玉佩,巧妙的藏進發絲裏,用發簪加固,左右撫了兩下,倒是看不出端倪。


  這容貌能改,隨身的物件兒卻是無法堂而皇之的帶進樊寧城,好在守衛的搜查,不會太過嚴苛。


  摸著不夠精致,膚色泛黃的麵龐,暗暗發笑,那雙深幽的眸,流轉著複雜。


  “何時動手?”


  肩頭一重,慕宥宸的雙手壓上來,撫摸她的臉頰。


  “今日就進城,動手……也就是這兩日了。”


  玉手覆上慕宥宸的手背,聲音慵懶而凝重,成敗,眼看著,就要見分曉了。


  被門口的腳步聲驚擾,沐千尋的目光順著門口過去,微微一愣:

  “秀兒?怎麽不進來。”


  秀兒,其實才是這場災難最為無辜之人,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來,四處逃亡。


  她,本該在鬧鬼一事之後,跟她毫無瓜葛的,卻偏偏要摻和進來,與淩尋小築的關係近了,就成了那個被殃及的池魚。


  秀兒俏生生的站在她麵前,雙手垂在身側,一臉的嚴肅,依舊是那副乖巧的模樣。


  “想說什麽就說吧。”


  溫溫一笑,滿眼柔光,秀兒這般溫婉的女子,是適合養在閨中的,她若是不碰上那個傷她之人,她大可一生都不明那些肮髒的世事的,現在的她,好似越陷越深了。


  “秀兒想懇請郡主,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秀兒已經沒有爺爺了,除了郡主,秀兒就沒有人依靠了,所以,郡主就算是為了秀兒,也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雙手交叉在一起,滿臉認真,認真的要人哭笑不得,她的誠意,沐千尋感受的到。


  若是換做平常,秀兒如此的認真,她或許會忍不住戲虐一番,而如今,她卻不由得濕了眼眶,拉著秀兒的手,重重的點頭。


  秀兒是被牽連的,她的爺爺,更是如此的,留著秀兒對赫連銳絕還有用,可她的爺爺,一個小小的驗屍官,不足以入赫連銳絕的眼,卻礙了他的眼。


  此事,秀兒一直未曾跟她提起過,這些,她都一個人偷偷的藏在心裏,她懂事的,讓她心疼。


  被迫逃亡,她沒有怪罪,沒有怨恨,而是處處在為她著想,這樣的一個丫頭,如何能讓她不動容。


  也許,在旁人的眼中,她的爺爺,是個膽小怕事,世故圓滑之人,可他對於秀兒來說卻不一樣。


  他是秀兒最親的人,是從小把她拉扯大的爺爺,是她唯一的親人,若論傷心,她不輸於任何人,她的心境,卻全然不同於她外表的柔弱。


  “秀兒,我答應你,我會替你爺爺報仇,也會平平安安的回來。


  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秀兒懵懵懂懂的點頭,彎彎的眼眸微微睜大,點點頭。


  “你以後,不要叫我郡主,叫我姐姐好不好?爺爺不在了,姐姐來照顧你。”


  秀兒神色僵硬,隨後笑的從容,反手抓著沐千尋的手,試探的開口:


  “姐姐?”


  慕宥宸倚在欄杆之上,望著這溫情的一幕,嘴角淡淡的揚起一抹笑意,睫毛打著光暈,恬靜的如同從畫中走下來的仙人。


  多了一份責任,行事起來,就不會太過莽撞,謹慎幾分,總是好的,他還真怕,她會和赫連銳絕不管不顧的拚命。


  樊寧城的城門前,沐千尋與慕宥宸坐在馬車裏,陌弦、淩澤等人扮成隨從,輕輕鬆鬆的踏進了樊寧城。


  沐千尋的雙手緊緊的攥著,骨節泛白,車簾浮動之間,馬車外的光線忽明忽暗的打在臉上,寒意逼人。


  心中暗暗的發狠:樊寧,我來了!等著這場洗禮吧!

  樊寧城中,赫連銳絕拋給百姓的解釋是,她與慕宥宸帶兵出征,慕宥宸死在與敵軍的奮戰之中,而她至今下落不明。


  是了,這就是赫連銳絕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將慕宥宸支到邊境去,再痛下殺手的緣由。


  他再想慕宥宸死,慕宥宸都絕不能死在青葛部落,死在樊寧城,死在他的腳下!


  慕宥宸怎麽也是夏國的太子,赫連銳絕此時經不起夏國的遷怒,遂,他將這股怨氣引到了韓莦身上,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既然,他想要把局勢攪混,那她不妨幫他一把,這樊寧,要變天了,之後的種種,赫連銳絕預料不到了,結果,他也不必看到了!

  不過,她倒是要感謝赫連銳絕為她造下的聲勢,她現下可是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輿論,頗有幾分巾幗英雄的味道。


  那,她這個英雄不妨就為民除害了,事後,隻要她能安定這戰事,她屠宮的事,就翻不起多大的波瀾。


  對百姓來說,誰坐那個位置都無所謂,他們唯一在乎的,不過是安寧富足罷了,隻要能做到如此,那就是一代賢君,倘若做不到,再和善,又有何用。


  樊寧城,如今能落腳的,竟隻剩子桑笑那處廢棄的宅子,宅子被赫連銳絕查封,卻是無人駐守。


  大抵,赫連銳絕是認定,子桑笑不敢再回這樊寧城,更不敢回這宅子吧。


  赫連銳絕倒是極為自負的,當初芊柏不正是借著這一點,才得以存活下來的嗎,看來赫連銳絕也不是無懈可擊的。


  宅子沒有被毀壞,屋中的陳設也皆是原來的模樣,隻是蒙了灰塵,想來,赫連銳絕也不屑於做毀壞宅子這樣毫無意義之事。


  打府門前始起,滿地都是幹涸的血跡,暗黃泛紅的顏色,經時如此之久,血腥味而也依舊濃鬱,可惜了,這府中的仆人都難逃厄運。


  子桑笑曾今為冷皓築起的愛窩,如今竟落到了這般冷冷清清的地步,隻因赫連銳絕一人的怒怨……


  接著,她也要為自己的怒怨,為這些平白無故遭到滅頂之災的冤魂們,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足以使整個部落震動的腥風血雨!

  “淩澤,去給秦檜傳信,要他今夜子時,前來子桑宅一敘。”


  “是……王妃,會不會太過冒險?”


  淩澤的步伐邁出去,又生生扯了回來,撓著頭,頗有幾分勸阻的意味。


  沐千尋挑挑眉,眸中閃爍著新奇,夜晨是給淩澤灌了迷魂湯了嗎,居然質疑起她的決定來,說到底,都是擔心她衝動罷了:

  “不會,越是束手束腳,破綻就越是百出,既然赫連銳絕如今還未曾懷疑到秦檜身上,我們須得盡快行事,不必太過瞻前顧後。”


  盯著淩澤的背影,沐千尋滿眼笑意,回眸,瞥見慕宥宸幾近相同的神色,麵上笑意更盛。


  如今,能夠完全知曉她心意,對她的每一個決定都深信不疑的,就唯剩下慕宥宸了。


  越是在這個時候,她就越不會衝動,畢竟,所有人的命,都係在她的身上,她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他們。


  更何況,她的腹中,還有一個割舍不下的小家夥,每一個看似冒然的決定,都是她思慮再三的結果。


  子桑宅的屋頂,雖說不足以俯瞰整個樊寧,起碼周遭的景象,還是足以收入眼底的。


  屋頂,雖說是紮眼之地,但同時也藏不住敵人,隻要有異動,那必然是一覽無遺的,無論是戰是逃,都是最佳之地。


  秦檜身著墨黑的鬥篷,遮著麵,落在沐千尋身邊,打更的鑼聲剛剛敲響:

  “屬下參見主子!”


  “快起來,這段時日讓秦叔勞心了。”


  沐千尋笑吟吟的將秦檜扶起,陌生,卻毫無隔閡。


  沒有人有義務舍命幫她,就算是淩星之前的下屬,也照樣如此,幫她是人情,不幫她,也是人之常情,如今他願意幫她,她理當做到尊重。


  秦檜的眼中一片驚訝,顯然是沐千尋的一聲秦叔讓他受寵若驚了,扯下麵具的手,微微不利索。


  秦檜與赫連銳絕的年紀相仿,卻是比赫連銳絕顯得蒼老不少,臉上盡是歲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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