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出手
沐千尋尷尬的縮回手指:“你……何時醒來的?”
“在尋兒醒來之前。”
“那你.……不對!什麽為夫?我可什麽都沒答應過你。”
慕宥宸眨動惺忪的睡眼,一臉的受傷:“尋兒怎麽能這麽說呢?難道是忘了昨晚……”
話說到一半,便沒了後續,笑容玩味的盯著沐千尋。
沐千尋麵色浮現一絲緋紅,嘴唇蠕動卻不知作何反應。
二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片刻放聲大笑,歡樂中帶著一絲甜蜜。
顧魅兒輕輕叩門,不待沐千尋應聲兒,就直直的推門而入。
看清床上的二人後,微微一怔,隨後嫵媚一笑,不似淺寧上次那般局促,揚聲到:“呦!主子,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們.……這是?”
沐千尋坐起身來,理理有些淩亂的秀發,幹咳一聲兒:“你這丫頭,是越來越叼了!我讓你打聽的事,可都打聽清楚了?”
顧魅兒不由得掃了慕宥宸一眼,衝沐千尋微微點頭。
慕宥宸很識趣的,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待慕宥宸走後,顧魅兒盈盈一笑:“閣主這是要嫁人了嗎?咯咯……”
沐千尋不自然的瞪了她一眼:“胡說!快說說都打聽到什麽了?”
顧魅兒神色嚴肅了幾分道:“金淺心的弟弟名叫金鐵生,與金淺心是一母所生,打小感情最為要好。
金鐵生從小便不學無術,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後來金府家道中落,惹了事全靠金淺心為他兜著。
近日又欠下了一筆賭債,無力償還。”
沐千尋眉頭微蹙,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思索,沉聲道:“走,我們去會會他!”
二人風風火火的來到永安街的一處小巷中,找到了正漫無目的遊走的金鐵生。
顧魅兒嘴角一勾,眼神冰冷的像吐著性子的毒蛇一般危險。
身影一閃,便落在了金鐵生身後,假意摔倒:“啊!”
金鐵生下意識的回頭,眼神裏寫滿了驚豔,死死的盯著顧魅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走過去,色迷迷的在顧魅兒身上亂瞟:“姑娘,在下扶你起來吧!”
?顧魅兒右手一伸,拍在他的後頸處,他手還未碰到顧魅兒的手臂,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天涯酒樓密室之中,金鐵生被綁在一根堅固的鐵柱之上,四肢拴著拇指粗的鐵鏈,插翅也難飛了。
金鐵生迷茫的睜來眼睛,感覺後頸酸痛,打量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身上的鐵鏈、漆黑的石壁、奇形怪狀的刑具.……還有……兩個絕色美人。
瞳孔一縮,頭上冷汗直冒,縱使美人擺在眼前,也無心欣賞。
沐千尋麵色一片平靜,擺弄著垂下的一縷柔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與金淺心是什麽關係?”
單薄的身軀散發出濃濃的威壓,淡淡的聲音帶著不可反駁的霸氣。
金鐵生膽怯的道:“是……是我姐姐,我和她感情不好的,有什麽事你們找她去。求兩位女俠放過小的吧!”
“哦?是嗎?感情不好?那你當初做的那些事,都是你自己的意思?”
金鐵生心裏咯噔一下,眼神閃過幾分慌亂,硬著頭皮到:“不知女俠說的是何事?小人.……什麽都沒有做過啊!”
沐千尋滿臉的嘲弄,眼神頓時冰冷了幾分,伸手掐住金鐵生的脖子,惡狠狠的道:“說!要不然今日就將命留在這裏吧!”
金鐵生被掐的滿臉通紅,神色間寫滿了恐懼:“我說,我說!”
沐千尋滿意的勾勾嘴,移開橫在他脖頸上的玉手。
金鐵生幹咳了幾聲,顫抖的道:“都是我姐讓我做的,不管我的事啊!”
“說!”
“當年,我姐讓我將夏家給燒了。
我買通了夏家的丫鬟,給水井中投了迷藥。
當晚我就帶著幾個弟兄,一把火將夏家燒了個幹幹淨淨。
之後,在夏婉寧生產之前,又塞了二百兩銀票給接生的穩婆。
再後來.……不知怎的,那孩子還是平安產下了,穩婆也不知去向。
我姐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夏婉寧給毒死了,眾人都以為她是……是因為夏老爺和夏夫人的死造成的。”
一通話下來,沐千尋眼睛裏掩不住的冰冷,死死的盯著金鐵生,似乎想用眼神將金鐵生殺死。
金鐵生渾身不自在,驚恐的望著沐千尋,央求到:“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求.……求求你放過我吧!”
“啊!”一聲慘叫響起,長劍利落的穿過金鐵生的胸膛,瞬間死亡。
黑色的長裙染上了點點殷紅,煞是好看,配上一張絕美的冰冷麵龐,好似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霸氣!
沐千尋撇了一眼金鐵生的遺體,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道:“把他的屍體處理了!”
沐府柴房內。
金淺心整個人貼在牆壁之上,驚愕的望著沐千尋。
沐千尋雙手環胸,麵帶笑意,卻透出一股狠厲:“姨娘啊!你當年是如何害死我娘親的,我們今日就好好說道說道!”
金淺心眼神浮現一抹慌亂,隨即鎮定下來:“尋兒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害姐姐呢!是誰在尋兒耳邊嚼舌根子了。”
沐千尋冷笑到:“自然是你那個好弟弟了,我送你去陰曹地府和他團聚可好?”
金淺心臉上的笑容實在掛不住了,嘴角一抽一抽的,麵色一片灰白:“你……你說什麽?鐵生……他.……他死了?”
“是!”
“尋兒,你聽我說,這.……這一定是……是鐵生陷害我的!你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啊!”
沐千尋挑眉到:“我信!我要告訴爹爹去,不知他信不信?”
金淺心麵目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好啊,你娘死在我手裏,你也要死在我手裏!你害死我弟弟,我又豈會放過你!等你死了,看你如何告訴老爺!”
說著,一雙有些粗糙的手就伸向沐千尋白皙的脖頸。
沐千尋依然鎮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滿臉的嘲弄。
金淺心的手剛伸到沐千尋身前,就兩腿一軟跪倒在地,頭上的冷汗如清晨的露珠一般,一大滴一大滴往下落。
沐千尋俯身蹲在那裏,偏著頭道:“這蠱蟲的滋味如何?哦!忘了告訴你,你淪落為如今這般地步,都是我造成的。那蠱蟲是我自己下的,我本身就是蠱師。現在,你可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了?”
話罷,將背後的白綾一揚掛在了屋頂的橫梁之上,緊緊的挽了個疙瘩。
沐千尋揪住金淺心的衣領,如同抓一隻小雞似的,將金淺心吊在了白綾上。
任憑她如何掙紮,神色也不為之動容一分。
屋外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沐千尋心頭一驚,急忙出去查看,卻什麽都沒有。
一絲不好的感覺在沐千尋心中浮現,眉頭緊蹙,微微歎氣。
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何要這般著急的除了金淺心,怕是有要出事了。
回到幽雨閣,便看到那道安心的身影直直的站在窗前,在觀望著些什麽。
沐千尋忽然感覺這一日的堅強,在此刻變得脆弱不堪。
踱步走到慕宥宸身後,緊緊抱住他,眼淚順著臉頰浸濕了他的衣衫。
慕宥宸身軀一震,掰開她環在他腰上的手,轉身望著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心裏微微一疼。
捧住沐千尋有些發白的小臉兒,溫聲到:“尋兒,怎麽了?”
沐千尋扯出一抹笑容,輕輕的搖頭,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有節奏的心跳。
慕宥宸不再問什麽,緊緊擁住她,輕聲到:“有我在呢!”
沐千尋睫毛微顫,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心裏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
直到第二日,金淺心的屍體才被發現。
沐錫怔怔的盯著金淺心的遺體,深深的歎了口氣,就算再怎麽樣,也為他生了一雙兒女,終歸還是有些感情的。
單手撫著額頭道:“夏烈,好好將她安葬了吧!一切物品都按照姨娘的來置辦,告訴若雲和……靖宇一聲兒,讓他們回來一趟。”
天涯酒樓之中。
“瑜霜的事情了都調查清楚了?”
柯言月苦笑道:“沒有,什麽都查不到,似乎根本就沒有這人存在一般,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沐千尋眉頭緊鎖,撐著腦袋道:“繼續查!她一定不尋常,也許她知道淩星娘親的死因。”
柯言月身軀一震,重重的點頭道:“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沐府琉璃軒中,裏裏外外都被裝飾成白色,院子中央橫放著一具棺木,氣氛異常壓抑。
沐若雲跪在棺木旁邊哭的梨花帶雨,撕心裂肺的聲音惹的人心疼。
沐靖宇比起之前消瘦了幾分,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寫滿了悲傷,唇瓣周圍布著密密的胡渣,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
忽然沐若雲以前的侍女飛絮急急忙忙跑到沐若雲身旁,附在沐若雲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隻見沐若雲的麵容變得有幾分猙獰,眼睛裏浮動著恨意。
沉重悲涼的嗩呐聲一聲連著一聲,四個大漢穩穩的扛著棺木緩緩向前行走;
身後跟著一群身穿白衣的男女,皆是哭哭啼啼;
白色的紙花紛紛揚揚,顯得無比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