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你看那邊
顏卿落觀察著上麵幾個人情況的時候,蘇默柏也在注視著。
他看見自己的母後被逼的麵色蒼白,心情便有些低沉。顏如玉不過是個貴妃而已,而他的母親是皇後,一個皇後為何要被一個貴妃如此掣肘?
何況,皇後還有他這個兒子,他還是太子。如果這都讓皇帝熟視無睹,依舊隻關注顏如玉,那說明什麽?
皇帝對顏如玉肚子裏未出世越重視便越是表明他對現在的皇子都很失望。太子自然也是皇子。
蘇默柏想到這裏,嗤笑了一聲,灌下去了一杯酒,而後又連喝了三杯酒。
“太子殿下,酒喝的這麽猛可不好。”一道溫雅的女聲傳來,蘇默柏回頭一看,原來是錢玉纖:“是你啊,陸少夫人。”
他特意加重了那個“陸”字,意在提醒錢玉纖她的身份,他們如今的身份如此,錢玉纖不應對對他這麽關切。
但錢玉纖卻仿佛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反而與人交換了位置,坐到了他身邊。
“太子殿下,喝杯熱茶吧,若是在這中秋佳宴上醉了,豈不是辜負美景?”錢玉纖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姿態輕雅的幫他倒了一杯熱茶。
隻是可惜無論她姿態再怎麽優美,蘇默柏也不可能對一個已婚之婦感興趣。
他冷冷的道:“陸少夫人,我看陸大公子不在這邊,你怎麽不去陪他?”
“他有什麽好陪的?他自己心裏有分寸,也不需要人守著。”錢玉纖說起陸溫哲,語氣不乏輕蔑。
這倒使蘇默柏對她更沒有興趣了。一個女人,她可以瞧不起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在別的男人麵前對自己的男人表示出輕蔑,隻會讓人覺得這女人輕浮。
蘇默柏看了眼那熱茶,拿起了旁邊的酒杯:“陸少夫人,自重,你與本宮毫無關聯,若是再這樣,別怪本宮不給你麵子。”
他眸光一冷,錢玉纖止住了動作,但還是不想放棄。
她坐到了一邊,沒有再獻殷勤,但這隻是暫時。若是這樣她就放棄了,也太不像她了。
不遠處,陸溫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手指捏緊了酒杯,牙間蹦出幾個字:“賤人!”
這幾個字雖然壓抑著無限怒氣,但是卻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除非那個人有順風耳,否則決計不可能聽清他說了什麽。
畢竟對方是太子,此刻又是中秋宴,錢家也不好惹。他如果想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罵出來,恐怕隻有等到隻有他和錢玉纖兩個人的時候。
陸溫哲心裏氣憤,覺得錢玉纖這個女人下賤,罵人的語句卻也隻能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裏旋轉,不敢吐出來。
“你看太子那邊。”顏卿落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舞,忽聽見這幾個字,有些驚喜的轉過了頭:“蘇斬。”
她說完,意識到場合不對,又馬上換了稱呼:“四殿下,您怎麽過來了?”
她記得蘇斬方才還在她對麵,怎麽這會兒又跑到她旁邊來了。
蘇斬笑道:“方才沒有看見你,現在看見了,自然也就換回來了,還有便是,若是坐在我那邊,豈不是壞了某些人的好事?”
他一麵說著,一麵端起酒杯,掩飾著看了一眼對麵。顏卿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了錢玉纖又在百般殷勤勾引。
“是她和你換過來的?”顏卿落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心裏打著轉,想著要不要推波助瀾一把。
蘇斬搖了搖頭:“不是她,我也不能在這裏久坐,我過去了,你自己小心。”
“好。”顏卿落點了點頭,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危險。畢竟如今顏如玉是護著她的,錢玉纖又嫁人了,她被害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顏卿落看著錢玉纖想方設法的往太子身上貼,眨了眨眼,喃喃道:“要不我就幫幫她?她‘死’的時候蘇默柏那麽傷心,應該也不至於沒有感情,那我就好心幫幫你們夫妻重聚好了。”
反正她期待著對方重聚,總有人不期待,比如說陸溫哲。如果陸溫哲和錢玉纖徹底鬧翻了,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顏卿落打定了主意,便托著下巴想該用什麽樣的辦法才好。
她沉思著,便沒有注意其他人。
蘇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卻還是忍不住關注著顏卿落,一刻鍾不知道能看過去多少次。若不是顧及著場合,他大概不可能把目光從顏卿落身上移開一瞬。
“殿下。”碧雲深走了過去,蹲下道:“您可是有什麽心事?”
蘇斬一愣:“心事?”
碧雲深大著膽子道:“您這一晚上已經不經意的往顏二小姐那邊望過去了不止幾十次,難道不是有心事?”
甚至還找機會過去了,就是為了和對方說幾句話。那個顏卿落,當真就那麽迷人嗎?
碧雲深隻要想到這些便覺得很難受,心裏便不由得對顏卿落產生嫉恨。
“沒有心事,我做事何時需要你多插話了?難道是上次罰的還不夠?”蘇斬神色驟冷,顯然對她的話很不喜歡。
碧雲深看了一眼顏卿落,眼底湧上些憤恨。她頷首退下:“是,是奴婢多話了。”
她繼續站在蘇斬身後,不再說話。但是她發現,蘇斬還是會時不時看向顏卿落,沒看完一次臉上便會湧現上一些極其溫柔的笑意。
為什麽?碧雲深握緊了拳頭,為什麽,顏卿落可以得到蘇斬的愛?
“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吧?陛下,您有沒有覺得這宴會實在是有些無聊?”皇後忽然開口道。
她不說倒也罷了,提起來皇帝便覺得無聊起來:“確實有些乏味,好像少了什麽東西一樣。”
皇後點頭笑道:“的確是少了東西,陛下,難道您忘記了,以往宴會上,各府公子小姐都會獻藝,這些藝伎雖然伶俐,但是畢竟比不上那些公子小姐們的才氣。”
“那誰來開場?”皇帝摸著顏如玉的手,笑問。
皇後看了看他們交握的手,假笑著道:“陛下,您又忘記了不成?以往都是貴妃妹妹開場,貴妃妹妹的舞可是都城一絕,您稱讚過好些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