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床上的人沒有動靜,真的是一副睡熟的模樣,顏水心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她一邊謹慎的盯著顏卿落,一邊伸手去拿那火絨顏。
很順利,她很順利的便拿到了東西,而後心頭一喜便要離開,不成想沒走幾步路手心便火辣辣的疼。
“嘶……”她疼的蹲了下來,扔下火絨顏,捂住手心。她閉上眼睛摸了摸,沒有摸出什麽傷口,而後才敢睜開眼,卻依然沒發現手心有什麽不同。
手怎麽會忽然間疼痛起來?顏水心看了看地上的火絨顏,猛然間發現自己中了顏卿落的計。
“顏卿落!”顏水心咬著牙叫了一聲。
門外守著的小丫鬟心中一凜,又驚又怕。可她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沒有聽見命令也不敢進去看。
顏卿落睜開眼,下了床,故意疑惑的問道:“誒?三妹你怎麽在我房間裏,大半夜的,我差點以為是什麽小毛賊。”
“你別裝了,我的手是怎麽回事?”顏水心憤恨的看著她:“為什麽這麽疼?你在這火絨顏上下了什麽毒?”
顏卿落疑惑的蹙眉:“下毒?三妹,說話可要負責,這火絨顏我進來之後我便一直在那……”
她指向那矮櫃,一愣:“火絨顏呢?”
顏水心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冷笑一聲:“你還在裝,你根本就猜到了我今天晚上會過來,故意在這火絨顏上麵下毒。”
說完,她往地上指了指:“這火絨顏不是就在這裏嗎?你裝什麽瞎子。”
“三妹這就太冤枉我了,我裝瞎子做什麽?裝瞎子又不是個多麽好玩兒的事情。”她把那火絨顏撿了起來,隨手放在了一邊。
這隻是長的像火絨顏的一種植物,根本就不是火絨顏,真正的火絨顏她怎麽可能放的那麽隨便?
“你……”顏水心氣極,手心又疼,幾乎要哭出來:“你快把解藥拿出來,這次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顏卿落聞言,在旁邊的坐下,悠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隨後幽幽一笑:“你弄清楚,究竟是誰既往不咎,你到我這裏來偷東西,而後自己中了毒,這難道還能怪我不成?這是你自食惡果,我不在皇後娘娘麵前告狀已經是對得起你了。”
顏水心說不過她,自己又確實理虧,不再和她爭辯,轉身便走。
她剛要踏出門檻,顏卿落扔過去了一個香囊:“裏麵的藥物,泡水洗,泡上一刻鍾便好。”
顏水心雖然賭氣,但手實在是疼,接了藥出去了。
這次之後,顏水心沒有再來偷過火絨顏,一行人順順利利的回到了都城。
回了都城之後,顏卿落沒有立即去找皇後,而是先去了一趟太醫院。
“民女顏卿落,今日從鬼藥穀趕回來,拿到了皇後娘娘要的火絨顏,特來請諸位太醫驗證、備案。”顏卿落雙手舉著托盤,托盤上放著的是兩朵火絨顏。
“火絨顏?”太醫一愣,繼而激動的道:“姑娘,你先在這裏等等,我去請院正大人過來。”
顏卿落頷首,那太醫一路小跑的走了。
火絨顏這種難得的藥材,要備案自然也是一件大動靜。
下午,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過來了,蘇斬聽聞此事,便也找了個由頭過來。
是以,院正親自檢驗這火絨顏的真假時,周圍圍了許多人,蘇斬也在看著,想作假也沒辦法。
院正小心翼翼的拿著火絨顏看了看,而後摘取了一點浸入藥水之中。
那藥水本來是褐色,而後變成了藍色,且散發出異樣的香味。
院正驚喜道:“是真的,這火絨顏是真的火絨顏。”
“太好了。”顏卿落走上前來:“既然是真的火絨顏,那可否交還卿落,卿落還要拿著這火絨顏去見皇後娘娘。”
“好。”院正有些不舍,還是把火絨顏還了回去,而後叮囑道:“這點極其罕見珍貴的藥材,顏二小姐務必要小心對待,切莫損傷。”
顏卿落接過藥物,微微頷首:“民女雖然不如諸位大人精通醫理,但也知道什麽東西好什麽東西不好,請您放心,民女還要複命,自會小心。”
場麵話說完,顏卿落便離開了這裏,臨走時往蘇斬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者回視一眼,對她輕微的點了下頭。
顏卿落心中塵埃落定,往椒房殿走去。
見了皇後,皇後已經聽說了她在太醫院的事跡,沒辦法說這火絨顏的問題,便問道:“顏卿落,本宮聽說鬼藥穀求藥極其艱難,你一介弱女子,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拿到了火絨顏?”
顏卿落微微一笑:“娘娘,您覺得簡單,可對於民女來講一點也不簡單,民女險些喪命在鬼藥穀,而後才拿到這神藥。”
她這樣一說,皇後便覺得她這個人不容小覷起來。鬼藥穀求藥公認的艱難,她居然拿到了,僅憑這一點,這個女人便不簡單。
“路程如此坎坷,看來你辛苦了。”皇後說著,叫身邊的宮女將火絨顏收了起來。
顏卿落謙虛的道:“不辛苦,為太子殿下求藥是每個大流國子民的責任,即使是女兒家也責無旁貸,談不上辛苦。”
“好,你這番話真叫本宮對你刮目相看,隻是雖然你這次求到了藥,但也要切記,不要浮躁,不要因此便認為你別旁人出色,比你出色的大有人在。”皇後挑不出她的錯來,又不想誇她,於是便訓誡了一番。
顏卿落對於皇後說了什麽並不在意,隻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是,多謝娘娘教誨,民女定當銘記在心。”
“好了,你下去吧。”皇後微抬著下巴,抬了抬手。
顏卿落早就盼望著這句話了,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是,民女告退。”
她自椒房殿中走出去,心情暢快了不少。
顏卿落心情一路飛揚著,直到在宮門口看見了蘇斬,她的笑容才僵住了,飛揚的裙擺也被她按住了。
她低咳一聲,行動規矩了一些,快步走了過去,她挑了挑眉,狡黠的笑道:“你可是想我了,所以才會在這裏等著我出來?”
話畢,俏皮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