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陋習難改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不動腦子也能看得出來太後娘娘發怒了。
見這麽多人都來了,都城但凡有點名氣的公子小姐都在這裏了,太後就是想偏袒這錢玉纖都沒辦法了。
她往地上一看,那兩個人居然還在睡,頓時怒了,抬手厲聲道:“來人,把這兩個不知廉恥的人給哀家潑醒!”
冰冷的水觸及到皮膚,這兩人一個激靈,總算是醒了過來。
陸溫哲見著這樣的場景,心中還算平靜。反正於他而言,娶錢玉纖和娶顏卿落沒有什麽區別,都是要借勢。
“太後娘娘,我……我一時酒後失德,但我會對錢小姐負責的。”陸溫哲叩首,自責的道。
錢玉纖聽聞此言,更慌了,忍著不適幾步爬到太後腿邊:“太後娘娘,娘娘您相信我,我們沒有發生什麽……真的沒有發生什麽……”
說到最後,她幾乎已經力竭。
太後已是震怒,一腳將其踹開:“你難道要哀家找人驗證過才死心嗎?難怪太子看不上你,看看你做了什麽事?!”
錢玉纖自然明白自己究竟有沒有發生過那種,她不經意間看見了顏卿落,頓時又爬了過去:“娘娘,民女是被陷害的,民女縱然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皇宮行ying穢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民女,就是顏卿落她陷害我,”
她指向顏卿落,顏卿落蹙著眉,揉著太陽穴,看了她一眼,使勁兒搖了搖頭,而後“清醒”過來:“錢小姐,你說什麽?”
“我說是你陷害我的。”錢玉纖厲聲道:“就是你,是你將我們兩個人的房間換了,又叫陸溫哲進去玷汙我,你們串通一氣,就是要敗壞我的名聲。”
顏卿落揉了揉眉心,似乎因為酒剛醒,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似的,緩緩的道:“房間是太後娘娘安排的,怎麽可能是我換的,況且,我和陸公子又不熟,而且我陷害你幹什麽,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
“明明你才應該在那個房間裏。”錢玉纖指著她道:“明明陸溫哲應該和你睡在一起。”
顏卿落斂眸道:“你的意思是,誰在那個屋子裏陸公子就和誰……嗯,睡一起?太後娘娘,您看她說了些什麽,難道陸公子瞎了,連人也認不得了?還是什麽人安排他過去的?”
她將話題往陸溫哲身上引,太後聞言果然黑著臉看向陸溫哲:“陸溫哲,哀家問你,你為何會走進那屋子裏去?”
陸溫哲眼珠子一轉,謊稱道:“是我喝醉了酒,有些神誌不清,又心裏戀慕錢小姐,誤闖了房間,結果看見錢小姐在床上……她拉著我不讓我走,我沒能克製住自己,求太後娘娘原諒。”
“你胡說!”錢玉纖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繼而道:“明明是你的責任,我怎麽可能拉著你不讓你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陸溫哲低著頭,也不辯解,極力做出可憐的樣子。
太後氣的氣血翻湧,嗬斥道:“錢玉纖,哀家再問你一遍,究竟是怎麽回事?哪怕是走錯了房間,你難道昏了頭嗎?”
錢玉纖聽懂太後的言外之意,叩頭哭訴道:“民女的確昏了過去,當時不知道為什麽就睡過去了,醒過來就這樣了。”
“嗤。”一名官家小姐看不過眼道:“我看呐,就是上不了台麵,陋習難改罷了,陸公子,若是錢小姐是昏睡著的,你總該是清醒的吧?總不能你們二人都是昏著的,這怎麽可能,對吧?”
太後臉色又難看了一分,卻沒有說話。
那小姐便繼續嗤道:“我雖然待字閨中,但聽說女子初次會留紅,找個人進去看看那床上什麽樣不就知道了,究竟是有人不知廉恥、積習難改,還是有人酒後亂性,一查便知。”
她這話一出,錢玉纖的臉色便變了。她之前跟過太子,怎麽可能還是處子,自然也不可能留紅。
陸溫哲一直低著頭,卻也暗想了一番此事,心裏冷笑一聲,瞧不起錢玉纖起來。
但不論如何,如果能娶錢玉纖,他還是會去,畢竟這女人對他有助力。
眾人看著,太後隻會叫身邊的一個宮女進去看看。其實這是個死局,落紅了,板上釘釘的兩個人做過了,沒落紅,錢玉纖是個蕩、婦。
可惜太後並沒有想到這一茬,所以才上了當。
宮女進去又出來,對太後耳語幾句,太後雙眼間的怒火燃的更深了:“錢玉纖,不論之前你們兩人之間是何關係,如今事情都發生了,你這樣……叫哀家如何和你父親交代。”
太後抹起眼淚來,其她人卻不能感同身受,反而對錢玉纖反唇相譏,說窮門小戶出生的就是不行。
“太後娘娘。”一名婦人走了出來,她夫家姓陸,算是陸家的長輩。她福身道:“臣婦鬥膽一言,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溫哲也願意負責,不如,叫他們盡快成婚吧。”
若是太後真想這麽做,她也不會拖這麽久,她麵露為難。
顏卿落冷眼旁觀,不做任何評論,免得太後對她更加的記恨。
顏水心就沒有這麽好的心態了,她原本就瞧不起錢玉纖,覺得這種一下子飛上枝頭的貧家女本來就下賤。
她於是附和著那婦人的言論道:“娘娘,民女覺得陸夫人說的不錯,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如此一來錢小姐以後也不好做人,還會被人指指點點。”
太後的臉色已經不能更差了,若不是還有那麽一股怒氣,她這會兒該昏厥過去了。
陸溫哲趁熱打鐵道:“娘娘,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願意娶錢小姐為妻,用一輩子去補償,一輩子不辜負她。”
太後心裏還是有些舍不得,畢竟是親侄女兒,但出了這樣的事,以後錢玉纖不可能嫁的好了。
她沉了沉眸,最後終是吩咐道:“不論事情究竟如何,哀家給錢家和陸家一個麵子,權當你們兩情相悅,已經辦了這等事,擇日成親吧。”
“娘娘、娘娘,侄女兒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錢玉纖淒厲的叫喊著,十分的不甘,但太後卻沒再看她一眼,起身由宮女攙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