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梵音佛光現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喲,你也來了,看來我麵子還挺大,哈哈。”袁鬆霆不慌不忙丟掉手中的酒壇,不屑的說道。
“你可知私自離營的後果?”門口這人答道。
“誰叫你們那什麽鳥兵營的馬尿那麽差,老子喝不習慣!我老袁這輩子最喜歡兩件事,一個是喝酒,一個是打架,你們又不讓打架,又不讓喝酒,我還去那麽那當個什麽鳥兵?”袁鬆霆果然是直性子。
“今日你若不隨我回營領受責罰,以後北周便再無你的容身之處。”
“要打就打,廢什麽話!”袁鬆霆剛說完掄起拳頭便砸了過去,那人身子一斜便躲開了這一拳,袁鬆霆收勢不及直接砸在那人身後的院牆上,院牆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大洞。於是二人便打鬥起來,袁鬆霆的招式很明顯沒有經受過名師指點,顯得笨拙粗糙,但每次出拳均有龍象之力;那人剛好相反,一招一式均有板有眼,殺招盡顯。很明顯,這等身手若不是出自名門正派便是軍中千錘百煉而來。
許淵在一旁看著不竟暗自感歎:這玄甲營果然高手如雲,自己獨身前來,卻是不自量力。但他也發現了袁鬆霆其實更多的借著一股蠻力,方才交手自己與他硬碰硬自然占不得便宜。
袁鬆霆雖沒有經曆過專業訓練,招式雖略顯笨拙,但硬是憑借龍象之力與那人打鬥了百餘合完全不落下風,而且體力絲毫沒有衰竭。俗話說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但這兩人打鬥了百餘合完全沒有分出高低,技巧上明顯玄甲營那人更勝一籌,但是袁鬆霆的力量卻是無可匹敵,且他的體力好像是源源不斷反而愈戰愈勇。
兩人相鬥正酣,此時一道雄渾的聲音加雜著佛家內力從四麵八方傳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這聲音似金剛怒目,又似群魔亂舞,原本剛剛站起來的那對玄甲營士兵又被這聲音震的口吐白沫;許淵則盤膝而坐運氣調息;袁鬆霆和那人聽到這聲音也罷手了。
“見過知聞尊者”,那人收手後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言道。雖並不見這知聞尊者是誰,但通過那人的畢恭畢敬的態勢來看,此人多半是玄甲營中人,且身份地位不低。
許淵扭頭望去,隻見院門口走進一位和尚,身材削瘦,慈眉善目,半閉雙眼,走到那人麵前,輕輕一掌拍在那人頭頂,口中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那一刻,那人應聲而倒,頭骨俱裂。
“你身為出家人為何下手如此狠毒?”許淵未曾想到這和尚表麵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手段竟是殘忍至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盡是表象罷了,這位施主,你打傷我玄甲營這麽多人,總該有個說法吧?”這位知聞大師說道,但臉上表情卻甚是和善,一副笑裏藏刀的樣子。
“你想要什麽說法?”
“見你也是江湖中人,年紀輕輕不懂規矩我不怪你,隨我走一遭吧”,說完便向許淵衝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知聞的手掌馬上就要逼近許淵之時,隻見一道綠影閃過,瞬間院落裏白煙四起,亂作一團,待白煙消散,許淵便不見了蹤影。
原來是章世培夫婦又一次救了許淵,許淵說道:“章大哥,你又救了小弟一次,這北周玄甲營果然臥虎藏龍,高手如雲,我真是自不量力了。”
“哈哈,許兄弟有這份膽識應該很難得了,你可知方才那個和尚是誰?”
“我聽人稱他“知聞尊者”,小弟孤陋寡聞,並不知道此人是誰。”
“那你可曾聽聞梵音寺?”
“梵音寺?這個我倒是聽師父提到過,但了解不多。”
“梵音寺源自吐穀渾國,不僅是佛家聖地,更藏有各類武學秘典,據說梵音寺的佛經與武學典籍均傳自天竺,雖地處中原,但與中原各家武學都不相同。十幾年梵音寺香火鼎盛,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梵音五知””。
“梵音五知?”
“梵音五知分別是梵音寺同輩中知形大師、知聲大師、知聞大師、知形大師、知觸大師五位禪師,知形大師本姓慕容,乃是吐穀渾汗王的胞弟,雍和寬厚,氣度恢宏,本為“梵音五知”之首,但吐穀渾汗王膝下無子,知形大師已被召回吐穀渾,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吐穀渾汗王。”
“知聲大師現為梵音寺住持,佛法高深且武藝高深莫測,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但是相傳他功力已臻化境,不說天下無敵,但一定能排在前三,當世能與之匹敵的大概隻有大梁荀太傅和你的師父武當玄微道長了。”章世培繼續說道。
“原以為恩師武學造詣當世已然無敵,沒想到偌大江湖之中竟有如此多高人,是我坐井觀天了。那這知聞呢?”許淵見識過玄微道長的武功,不論是武學招式還是內力之深,許淵一度以為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卻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知聞的武功在梵音五知中隻能算是中下水準,與知聲大師的慈悲為懷不同,知聞表麵上慈眉善目,實際卻是心機深重、心狠手辣之人,人稱“笑麵佛”,曾多次暗中想要推翻知聲大師,知聲大師忍無可忍,最終隻能將知聞逐出梵音,之後知聞便加入了北周玄甲營,成為玄甲營四大旗中的“劫”字旗旗主。”
“原來這知聞和尚竟然是玄甲營的四大旗主之一,若不是章大哥夫婦及時相救,恐怕我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許兄弟不必客氣,不說其他,單憑玄微道長與家父的交情,我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雲慧在旁說道。
“哦?原來.……哈哈哈,我明白了,原來章大嫂是東海門主的千金,見笑了見笑了。那還有兩位知味、知觸大師呢?”許淵此時才明白過來。
“這兩位大師也都是得道高僧,但知觸大師早在五年前就已圓寂。知形大師現已還俗,昔日梵音寺的梵音五知現如今就隻剩下知聲和知味兩位大師了,過去的威名也日漸衰薄。”
“原來如此,章大哥雖出自東海,但見識和閱曆真是叫人傾佩。為什麽你們二位也會出現在北周之境?”許淵不解。。
“哈哈哈,兄弟不必多問,日後你就會知道了,今日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下次見麵再好好的與兄弟痛飲一番,你萬事多加小心。”很明顯,章世培不太願意透漏來意,許淵也不強求,再次拜謝之後便離開了。
許淵又一次陷入迷茫,他怕的不是北周危機四伏,高手如林,而是不知道現在從何處入手,心想如果此時大哥在身邊,以他的智慧一定會能給自己指點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