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孫走馬長楸陌，貪迷戀，少年遊。似恁疏狂，費人拘管，爭似不風流。


  許淵拜別玄微道長及眾師伯師叔後，便開始了下山曆練之路，說是曆練，實則許淵並無半點頭緒，他不知道應所為何事，更不知道要從何開始。


  許淵已經行了一天的路了，剛剛進入襄州城，此刻天色已逐漸黯淡，便意欲尋找一處住所，此時一酒肆門口擠滿了很多人，而時不時的鼓掌歡呼，待許淵走進一看，原來是人群中正簇擁著一位說書老者。


  “卻道是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說這龍爭虎鬥。咱們上回說道後周節節敗退，蕭家軍攻進金陵城隻差最後一步，這後周皇帝不得已召回了這‘文武狀元‘姚廣仁。話說這姚廣仁生的三頭六臂，青麵獠牙，雙目如炬，天生凶相，後周主請回擔任兵馬大元帥後，打的我大梁蕭家軍是節節敗退，雙方軍隊是死傷無數，眼看這金陵都城近在眼前，卻被姚廣仁一路打到湯山以外，是進也難退也難。但不知為何，這周後主竟突然陣前換帥，姚廣仁被貶，換上了隻會紙上談兵的七王爺宇文則擔任主帥。欲知換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好！好！好！”


  台下眾人傳來了陣陣喝彩，隻有許淵暗自冷笑，“三頭六臂、青麵獠牙、雙目如炬，這還是個人嘛？”許淵搖了搖頭，暗忖道。


  卻不料被旁邊一聽者聽到，拉住許淵說道：“你這黑衣道人，年齡不大，膽子卻不小，你可知道說書人是誰嗎？他可是人稱‘天上知一半，地上無不知‘的江湖天字第一號包打聽軒轅老鬼，據說集賢書院都曾花高價請他擔任集賢書院的情報監首席監丞，都被他拒接了，你這小道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啊，竟敢懷疑起他來了！”


  “在下初出茅廬，不識真人，兄台見笑了”許淵也不多加爭辯。但是一說到天字第一號包打聽，許淵便瞬間想起自己的身世，眼前這老頭既然懂得這麽多，或許從他口中可探得一二。

  軒轅老鬼講畢後，許淵便暗中緊隨而去，一路跟隨老鬼許久。


  “這位小兄弟一路跟隨，有何見教？”終於被老鬼發現了。


  “在下武當弟子許淵……”


  “許淵？你是許淵！你便是二十年前是玄微道長在斷龍淵狼窟所拾幼孤？”老鬼沒等許淵說完就急呼起來，眼前少人頓令自己刮目相看。


  “前輩果然乃當世高人，此乃我武當密辛，不想前輩竟能知曉。”許淵也頓感眼前之人並非江湖騙子，遂肅然起敬。


  “你別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還沒死呢，你叫我老鬼就好，說吧，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我自幼在武當山長大，除了知道我姓許和隨身一塊長命鎖外，其他有關我身世方麵的消息一概不知，此次下山意欲找尋雙親，不知老鬼是否有線索。”許淵問道。


  “有關於你的身世我知道的確實不多，但是你天生異象，今後必大有作為，而這襄州城中’許‘姓可是了不得，聚賢山莊的莊主，號稱天下第一大俠的當今武林盟主仁義無雙許長風，或許能給你一些幫助。”


  “多謝前輩指點！”許淵突然茅塞頓開，急忙謝到。


  “唉唉唉，先別著急謝我，我軒轅老鬼從不做虧本買賣，你明白什麽意思吧？”


  “在下不知，還請老鬼前輩明言”許淵也是剛從山中出來的楞頭小子，對於江湖中這些規矩確實不太了解。


  “錢呐，真是個愣頭青！”老鬼敲了敲許淵的腦門，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我前幾日才從武當下山，身上並無甚錢財。”。


  “嘿？你小子可真行，算我今天倒了大黴，看在你是許淵的份上，這次我先給你賒上，你我以後自有見麵的機會，來日你需十倍奉還，如何？”老鬼可是個機靈人兒，販賣消息，加利加息這種事可是好把戲。


  “好，來日若有緣相見，我定獻上百兩白銀，我武當弟子必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