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第 231 章
就算心中始終覺得有危險感縈繞, 但燕菩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動作。
比起未知的危險，明顯還是近在眼前的燕刑更加危險。
燕菩將心中那些不安感壓下，全神?貫注的對付著眼前的燕刑。
在這樣的戰鬥之?中, 若是出現一絲一毫的不專心, 可能就會造成?自己的失敗。而這種因為失誤而造成?的失敗, 也是燕菩絕對沒有辦法接受的。
「爺爺，您想說的就這些么？」燕菩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屑一顧, 「我以為在這麼些年裡, 您應該有所進步才是。原來過了這麼多年, 比起您自己, 您更加相信的還是這些外力？你全身上下均是來自時間遊戲所賜, 換言之?, 沒有時間遊戲, 您一文不值。這樣的你, 也敢說想要反過來控制時間遊戲？」
相比之?下, 燕菩身上的道?具就少的可憐了。
他基本上只有這一把劍。
比起這些道?具，他更依賴的是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還有自己努力鍛煉而得來的真本事。
「哈哈, 等你知道?那個【儀式】的偉大之?后, 你就不會這麼想了。」燕刑大笑, 「到時候, 我自然會用你的身體?帶著你好好的看一看那個【儀式】完成?后的可怕！」
路平沙在半路停了下來。
他被九星領主追上了。
雖然九星領主因為身體?是人?類而造成?他也受到了儀式的影響, 但這樣的影響卻不算深, 等到燕刑離開之?后，他受到的影響也在慢慢減弱。等到恢復神?智，才發現路平沙居然比他更早一步離開？
但路平沙本身還需要藉助魔毯飛行，自然比不過九星領主的速度。
「領主在這裡等我, 是想要和我一起去?找燕菩么？」路平沙平靜的詢問道?，「燕菩將燕家?老太爺引開，他獨自一人?實在太過危險。燕家?老太爺在這個副本里不知道?盤算了多少年，就算是燕菩也未必能夠贏得過他。」
「燕菩是我的契約者，他若是死了，我自然能夠感應得到。而且，燕菩沒有那麼容易死。」九星領主緩緩搖頭，一雙眼睛沒有絲毫從路平沙身上離開，「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有很危險。比起那個什麼燕家?老爺子，你對我的威脅更大。」
九星領主根本不擔心燕菩有什麼不對。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燕菩身上那一身血痕的力量。
他當?初會被燕菩吸引，讓他成?為自己的契約者，也是因為發覺了燕菩身上的力量。
甚至借著這股力量，他完成?了自己以前沒有能夠完成?的事情。
就憑著這點，燕菩就不可能輕易死去?。
路平沙看著九星領主的眼神?不由的警惕了起來，「我與您無冤無仇，您堂堂九星領主要對我下殺手，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
「我想要殺誰，就可以殺誰。」九星領主打了個響指，將周遭的時間暫停，並且用一股打量的意味觀察著路平沙，「而且你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玩家?，我們所有人?都不記得進來的人?里包括你的存在。而且，你比我還要更快掙脫【儀式】的影響。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想，這個答案等我殺掉你的時候，自然能夠得出結論。」
九星領主話音剛落，路平沙身體?所在的空間瞬間扭曲。
而路平沙的身體?，也將會跟著這個空間一起扭曲而死。
咔嚓。
路平沙藏在袖子里的【三世國王的手錶】再次轉動了一格。
原本扭曲的空間在手錶指針轉動之?后重新恢復了原樣，唯有路平沙身上的衣服稍稍出現了一絲碎裂。
只剩下兩格了。
這意味著他大概還能抵抗兩次九星領主的攻擊。
路平沙當?即後退。
「你居然沒有躲開？身上的道?具倒是有趣，不過再厲害的道?具也會有次數限制，我很好奇你現在還能躲多少次？」九星領主饒有興趣的盯著路平沙，主動勸說道?，「在這個時候你還想要藏拙可不好。要是一直不動真格的，你可是會死的。」
鬼才沒有和你動真格？
我已經在努力了。
路平沙心中簡直在罵娘，也不知道?九星領主到底抽的是瘋？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並沒有認出自己是誰，反而將自己當?成?了某個別有用心的人?物。
拜託，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啊，就算時間遊戲蒙蔽了你們的視線，但是我們是一個人?，你還認出來就有些扯淡了。
路平沙已經將九星領主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如?果他有這種親戚的話。
「我想，你還是直接告訴我為什麼你可以不受【儀式】影響比較好。」九星領主真心實意的詢問道?，「我離開時間遊戲有不少時間了，或許它又?有了某個我不知道?的新變化。」
路平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不受影響。
他以為自己是因為九星領主的關係。
難道?不是？
路平沙想了想，又?想起之?前自己準備進入黑級副本的時候，大燕菩似乎做了點什麼，是大燕菩的原因么？
不，不太可能。
大燕菩要是能夠免疫【儀式】的力量，恐怕早就已經改變時間線了。
「我要說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相信么？」路平沙試探性的詢問道?。
「我信，所以，有些問題等你死在我手裡，我自然有辦法可以知道?個清楚。」九星領主點點頭，路平沙所在的空間再次出現變動。
路平沙一個飛撲，從魔毯上滾了下來，但右腿的大腿內側卻還是挨著那扭曲空間的外側，直接被刮掉了一大塊皮肉。
「疼死了！」路平沙臉色瞬間猙獰，連忙從異次元口袋裡取出治療道?具給自己止血，「草，我非得讓你也斷腿一下。」
路平沙恨不得現在就找個醫院躺下來，再用頂級的治療道?具將自己的右腿恢復，可現在他沒有時間去?讓自己恢復正常了。
「九星領主，你是真的認不出我是誰么？」路平沙再次詢問道?，「你真的不覺得我很熟悉么？」
「的確有些熟悉。」九星領主點了點頭，隨即攻擊的更加猛烈，「這種熟悉感，讓我瘋狂的想要殺——了——你！」
我去?，這人?真的瘋了。
路平沙當?即想要逃走?。
可九星領主的速度太快了。
下一刻，九星領主的手掌已經直接按住了他的胸口。
「麻煩你先?死一下吧。」九星領主的手掌直接湧現出力量，直接灌入到路平沙的身體?之?中。
他會在瞬間就被扭曲而死！
路平沙猛地噴出一大股血。
他看著眼前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心中想到的不是他要死了，而是奇怪的浮現出一種念頭來。
九星領主和我，真的是一個人?么？
路平沙的身體?不斷的墜落。
他的意識也在一點點的沉入黑暗。
突然之?間，彷彿有什麼光亮直接涌了過來。
與此相對的，還有無數個奇奇怪怪的畫面，一股腦的全部都出現了路平沙的腦子裡，而他如?今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神?去?分辨。
幽暗、神?秘、強大的氣息蔓延。
九星領主被強行閉上了眼睛。
路平沙的身體?，在一團耀眼的光亮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某個不知名?的空間里。
【全能書】的書頁不斷的翻動，最後停留在了一片空白的篇章之?中。
空白的書頁上緩緩浮現出了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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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隍等人?幾乎是瞬間就到了燕家?。
之?前留在燕家?的那些玩家?已經分批在尋找燕家?這些主子們的線索了。
「大奶奶，真的，大少爺死的那麼慘，他在日夜思念著您，為了讓他安心，您最好還是要親自去?往當?日大少爺身亡的地點為他招魂。」諾亞x和時間審計部的人?聯手以後，借著之?前天師的名?頭努力忽悠。
燕家?大奶奶哭的傷心不已。
她早已經不再依靠自己的丈夫，可是如?今唯一的兒?子也死了。
「好，我去?，只要能夠讓我兒?子安心投胎，我做什麼都願意。」燕家?大奶奶飛快的答應了下來。
眾人?也鬆了口氣。
方?寧他們帶入燕家?大奶奶的身份想了想，如?果站在她這個位置，她若是有執念的話，她最執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想來想去?，他們目前也只想到了那個死去?的燕家?大少爺燕節。
燕節會在夜晚的時候出現，如?果這個時候他見到了燕家?大奶奶呢？
燕家?大奶奶明顯也不簡單，兩個boss相遇的話，或許能夠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到時候若是他們兩敗俱傷，最後撿便宜的也是他們玩家?。
比起九星領主那種單純的利用，方?寧他們時間審計部帶來的合作就顯得有誠意多了，諾亞x也被說服了，故而才會和大鵬魚翅一起過來說服燕家?大奶奶。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只需要等夜晚就是。
神?音教的一個玩家?則是利用道?具變幻成?了月圓的樣子。
他們知道?燕家?大爺似乎對月圓有不一樣的感情，或許他的執念和月圓有關也不一定。若是這個不行，再試試其?他的方?法不遲。
說不定，連燕家?二爺也可以一起解決呢。
等到五個半神?npc回到燕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各個玩家?有條不紊的針對燕家?這些主子們進行攻略。
比起之?前那混亂的樣子，這樣的表現才配得上他們頂級玩家?的名?頭。
他們缺少的並不是力量和經驗，而是信任和勇氣。
在進入黑級副本之?后，他們就被上來的一波劇情殺給鎮住了，之?后隨便來一個npc就能將他壓著打，哪裡還敢隨便浪？如?今他們知道?應該怎麼做，哪怕中間也會不可避免的出現玩家?死亡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覺得那麼害怕。
人?類就是這麼奇怪。
明明還是同樣的副本，同樣的人?物，但他們還保持著神?秘面紗的時候，這些人?類玩家?怕的要死。等他們清楚這些npc是什麼的時候，他們又?突然生出了不再害怕的勇氣。
真的很有意思。
「他們已經有了分組，我們貿然加入也只會打亂他們的步驟。」小城隍主動提議道?，「燕家?的主子還有一個。」
「你是說那個月圓？」魔女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那可不比燕家?老太爺弱，我們五個在燕家?動手，怕是沒有什麼勝算。」
「但月圓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喜歡燕家?不是么？那個燕家?老太爺手上有這麼多厲害的【儀式】，我們現在都還受到影響。我們帶著這個影響前去?求助，我想，仇恨燕家?老太爺的月圓未必不會幫我們。」葯娘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我倒是覺得，可以一試。」
五個半神?，最後有四個通過了決議。
魔女也只能捨命陪他們走?一趟了。
他們走?向了月圓所在的院落。
「我們已經走?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地方?？鬼打牆么？不，不對，應該是更加高明的東西?。」機械師已經探明了周圍的一切環境，照常來說，只要地方?沒有發生改變，就算是幻覺，在自己的機械產物面前也是沒有任何?作用可言的。
比如?鬼打牆迷惑的是人?類的感知和眼睛，但在機械的對照之?中可不行。
但如?今，他們明明是在朝著月圓的院落走?，卻還是沒有辦法走?到正確的道?路上。
「看來這位月圓姨娘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並不怎麼想要見到我們。」
「她越是如?此，就越是證明她此刻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你們沒有發現這周圍的環境已經開始有了變化，還有這股已經開始蔓延出來的力量……」
半神?npc們紛紛沉默了下來。
他們何?嘗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力量？
可問題是，他們在這樣的力量下幾乎毫無反擊之?地。
燕刑之?前搞出來的兩個【儀式】已經是相當?頂級的，可對比月圓院落里這一個，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遊戲一樣。
月圓，究竟在搞什麼？
此刻，月圓的院落里。
月圓慢慢得將自己手指上的指甲套取了下來。
她纖細漂亮的手指，在取下指甲套之?下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是怎麼樣的一雙手？
手指全部都光禿禿的不說，而且還能明顯看見那剛剛長出來的還軟嫩的指甲蓋，手指尖幾乎已經變形了。
月圓毫不猶豫的抽出一把匕首，割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塊肉，面不改色的將自己新長出來的指甲全部都拔了下來，鮮血淋漓。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幾乎都是各種血肉、還有無數的指甲、頭髮。
擺在這些東西?最中間的，則是燕菩的一根骨頭。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忘記花了多少時間了。
只是每一天，每一天都取下自己的指甲和血肉，日復一日的重複著同樣的獻祭。
這是條件之?一。
需要使用玩家?持續不斷的貢獻自己帶血的指甲蓋和血肉。
持續獻祭的時間越長，那麼【儀式】能夠回應的力量也就越強。
痛么？
當?然痛。
月圓在這些年來，身體?沒有一天是不流血的，手指沒有一天是不痛的。
但這些痛苦，比起她的恨意，比起燕家?對她所做的事情來說，都顯得無足輕重。
如?今，便是她要正式開啟【儀式】的時候。
「……扣除條件開始。」
時間遊戲的系統提示聲在這一刻顯得有些陰森詭譎。
月圓將匕首反手捅進自己自己的心臟。
她想要獲取最大的【儀式】的力量，當?然要奉獻出自己。
這是第二次。
原本，應該是在百歲宴上的。
可是來到這裡的人?還有燕菩，其?他的玩家?也都乾的不錯，所以百歲宴自然也要隨之?提前。想必燕刑也會記住自己的這一份大禮！
月圓抬起頭，看了看中間的那根骨頭。
第一次使用這個【儀式】的時候，她救活了燕菩。
燕菩的確是燕家?的無辜人?，可燕家?又?害了多少無辜人?呢？
她的親人?，她認識的朋友，想要救她出去?的僕人?，全部都被燕家?人?一個又?一個的抓到她的面前，用最惡毒的方?法將他們折磨致死。
不管她怎麼哭著求饒，怎麼表示再也不逃，他們也沒有停下手。
她甚至不能死。
因為燕刑剛剛成?為玩家?不久，他需要月圓這麼一個大美人?為他開疆擴土。
每一天，她都要在不同的男人?床上醒來，好多次瀕臨死亡，卻又?被強行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想死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若非陰差陽錯，自己也同樣成?為玩家?，她連報復的機會都沒有。
她自問已經給燕菩很多次機會逃離，但燕菩沒有抓住，那自然也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燕菩命不好出生在燕家?。
可當?燕母背著燕菩那碎成?無數塊的屍骨來到她的院落里，一步一叩，袋子里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路，她的心中又?生出了那麼一絲不舍。
她本該也應該有孩子。
於是，她提前啟動了【儀式】，救活了燕菩，也成?功的讓整個燕家?都被時間遊戲剝離出來，成?為黑級副本，也讓她自己和最恨的仇人?被困在這個地方?，日日夜夜重複著以前的過往。
彼此折磨。
再一次使用這個【儀式】，卻是殺了燕菩。
可是她已經很努力了。
她努力的生活的在這個副本里，想著自己在這裡呆著的時間越久，在真實世界里的燕菩就能活的越開心。她在時間遊戲的副本規則里還有自己的恨意之?中，活的已經完全不像是她了。
希望燕菩不要怪她。
她真的很想休息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燕菩自己了。
提前開啟，他起碼還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若是等到最後，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希望，她的【儀式】能夠成?功。
天上的兩輪月亮，不知不覺已經消失了一輪。
霎時間，磅礴的儀式力量從月圓的院落里突然升起。
最先?察覺到不對的就是五個半神?npc。
開始還困住他們的空間在這種力量之?下瞬間破碎，月圓的院落清晰可見的印在他們眼裡。
「跑！」
半神?npc們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個字而已，以畢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起來，免得到時候被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波及。
可他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眨眼間，它就已經席捲了整個燕家?。
正在準備著去?祭拜兒?子貢品的燕家?大奶奶，正在品茶的燕家?大爺、正在吵架的燕家?二爺夫妻，甚至是燕家?的所有的家?奴，全部都被這股莫名?的力量籠罩起來。
但這股力量還沒有就此停下。
它不斷的向外擴散，以燕家?為中心，只需要短短兩分鐘，就能將整個城區囊括其?中，但它依舊沒有就此停下。
燕菩和燕刑兩個人?激斗正酣。
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燕刑突然臉色大變。
「該死的女人?，她瘋了，我還沒有拿到你的身體?，她怎麼就提前啟動了百歲宴？」燕刑臉色已經徹底變了，寧願當?場被燕菩的劍砍中，他也要努力的抓住燕菩的手。
「與其?要死，不如?便宜我！」燕刑死死的抓著燕菩，想要趁機奪取他的身體?。
燕菩正要掙扎，卻見燕刑的眼睛瞬間就失去?了光彩。
他的臉上，還保持在最後的興奮瞬間。
而燕刑的身體?，在被這股奇怪的力量籠罩的瞬間，當?著他的面直接化成?了白骨。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來。
咦？
燕菩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力量似乎也在逐漸消失。
心中那股不祥之?感，終於落到了實處。
他反而接受良好。
就好像已經等候了許久一般。
燕菩低下頭，看見自己的雙腿開始沿著那些血痕的方?向粉碎。
怎麼會如?此？
燕菩看了看已經碎成?無數塊的燕刑，心中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他沒有再抵抗，而是站在了原地。
月圓姨奶奶，是提前開啟了黑級副本的終極殺招么？
為什麼？
燕菩百思不得其?解。
那麼強大的燕刑，死的如?此荒謬，而他自己，恐怕也要死的如?此荒謬了。
燕菩嘆了口氣。
他要死在這裡了么？
和他所有的同伴一起？
死到臨頭，他反而平靜了下來，畢竟這已經是他所有努力過後的結果了，若是連這樣也不能成?功更改未來的話，他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最後，他的腦海里似乎浮現了一個人?的面孔。
好像是那個路平沙。
路平沙……路平沙。
啊！
燕菩驚訝了一聲，嘴角已經微微揚了起來。
原來是路平沙。
他想起來了。
「燕菩，你在哪裡？」
遠方?似乎傳來了一陣急切的呼喊聲。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影。
燕菩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被他忘記，死到臨頭又?已經想起來的人?。
「我在。」
燕菩的聲音伴隨著一聲破碎的聲音，和著風一同送了過來。
路平沙似乎聽?見了什麼，他突然轉過頭。
看見了空氣之?中的一團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