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 2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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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越是在高級副本里,陌生的玩家們彼此之間連招呼都不會打,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這麼一來, 即使系統提示音暴露了玩家昵稱, 也不會被懷疑到自己身上。
更有甚者, 為了保護自己的玩家昵稱不被發現,一些心狠手辣的高玩會直接殺掉和自己同副本的人。
不過這樣的情況只發生在遊戲剛剛開始后不久,在時間裁判所成立之後, 那些滅絕人性的幾乎都被抓了。
路平沙剛才那一番操作, 無疑吸引了場上所有玩家的關注。在聽見系統提示音的時候就已經暗搓搓的做好了記下路平沙名字的準備。
然而, 等到系統報完昵稱, 眾人都默了。
剛才……系統念的是個啥名?
大佬玩家裡, 要是有這麼個古怪名字的, 應該名頭很響亮才是, 怎麼他們印象里全無此人啊?
路平沙的視線掃過眾人的臉, 見他們幾乎都是一臉懵逼, 心中在尷尬的同時竟然生出一種微妙的蘇爽感來。
看,果然不是我一個人記不住自己的昵稱!
路平沙的心理詭異的得到了某種滿足, 也終於有時間看看自己獲得的獎勵了。
「獲得綠級道具『染血的口哨』, 當吹響此口哨時, 玩家可以隨機召喚鳥雀為自己做一件事, 每個副本可使用三次。(ps:要是在類似荒野求生的副本, 這三隻鳥雀也可以用來當口糧呢, 嘎嘣脆,味道好極了~)」
綠級道具,似乎比自己的驅邪黃符還要難得。而系統的解釋也說明了這個道具相當的有用,能夠驅使鳥雀為自己傳訊, 可以迅速的在副本里建立起自己的優勢來。
不過……
路平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口中的哨子,還是轉頭將它拋給了這個年輕男孩的鬼魂。
年輕男孩有些手忙腳亂的將哨子接過來,蒼白的臉上更加茫然了。
「那可是綠級道具,你沒有看見這哨子在發著綠光么?」小雪在旁邊看著,臉上寫滿了「暴殄天物」四個字。
這可是綠級道具啊!
他們這些人拼死拼活的在這個副本里通關,最後恐怕都未必能夠得到這麼一件綠級道具。可這人倒好,拿到道具之後直接扔給了這個boss?真以為這些遊戲人物會對你感激涕零么?以前也不是沒有玩家這麼干過,但根本沒有用,最後得到的只是一些隨處可見的破玩意兒罷了。
「我這個人,不喜歡綠的。」路平沙意味深長的看了小雪一眼,「既然是屬於我的道具,我想要給誰就給誰,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道具雖然難得,不過路平沙更想要知道怎麼通關這個主線副本,「東西給你,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吧,這樣你也不算吃虧。」
男孩接過哨子,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我不能說。」
「你看,枉費心機了吧。」小雪雙手抱胸,臉上寫滿了嘲弄,「他們是不可能給你什麼優惠的,你真以為這是在玩網路遊戲可以刷好感度呢?」
「是不能說,還是不願說?」路平沙並未多給小雪一個眼神。
「不能說。」男孩再次強調,艱難的說道,「你要小心……小心和我一樣的人。」
說罷,男孩緊緊的握住了哨子,和路平沙對視了一眼,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伴隨著他的消失,小院里寒冷的溫度也隨之恢復成了正常,而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說好的綠級【密言】,該給我了。」路平沙徑直走到小雪面前,他比小雪高了足足大半個頭,此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裡帶出幾分冷冽,半點也沒有可以講情面的地方。
小雪咬咬牙,轉頭去看她身邊的那兩個隊友。
隊友們有意無意的都移開了視線。
在這種遊戲里,遵守承諾都是默認的潛規則了。若是違背諾言言而無信,以後在別的副本里,不會再有玩家相信你。而且,眼前這個玩家分明不是可以賴賬的對象。
「好,我給你。」小雪也知道自己強撐也沒用,對方連綠級道具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可見手中好東西不少。對方能夠將她救出來,也可以轉頭在這個遊戲里坑死她。
她的命,比【密言】重要!
「這就是我所擁有的【密言】。」小雪最後還是扭扭捏捏的拿出了一個時間沙漏一樣的東西,只是這個沙漏裡面的沙呈現出淺淺的綠色,「【密言】具現化之後,便是這樣的形態,你握住它,就能知道它的作用。」
路平沙見她不似說謊,心中也默默的記下來了這一點。
原來【密言】的轉移是這麼來的?
那麼自己之前擁有的那個【公交車的祝福】也可以變成這個樣子的么?
路平沙握住【密言】,它的作用很快也浮現在腦海里。
綠級密言【倒霉的窗戶】,當對某個特定玩家輕輕說出此密言之後,玩家將在三天內遇見來自各類窗戶的襲擊,三天後失效。
聯想到之前的【公交車的祝福】,路平沙對於【密言】的效果大致也有猜測。
這就是和經典恐怖電影《死神來了》有些相似。所謂的【密言】,便是可以作用於現實,能夠通過話語,給特定的玩家增加一個負面buff。雖然不能立刻致命,但玩家也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危險。
最可怕的是,被使用密言的玩家並不會知道自己遭遇的是哪種密言,因此想要防範都無從說起。
像路平沙之前的那個【公交車的祝福】,玩家會被隨即到一輛必定出車禍的公交車上。但公交車就算出車禍,也不代表裡面的乘客就會死。同樣的,這個被窗戶襲擊的玩家,也未必不能活。
只是這樣的概率,太小了。
【密言】對玩家們震懾作用,也就在於此。
就算是那些高級玩家,因為【密言】的存在,也不好隨便對新人玩家下手,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可能就會栽在生活中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細微之處里。
那才是死的憋屈!
「交易完成,那我們再見了。」路平沙將密言沙漏光明正大的收在了自己的衣服里,見其他人的視線都朝著自己投了過來,也不生氣,「你們若是有本事,想要來搶也無妨。」
「大路先生說笑了。」最先示好的人反而是小明,論能屈能伸,場上大概不會有比他更加出色的人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我。」
「客氣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路平沙也沒有將這種客套話放在心上。在這一次支線副本過後,恐怕這些人不聯合起來先幹掉自己就不錯了。
不過這樣也好。
起碼接下來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這些人都不敢隨便靠近自己了。
主線任務,誰先找到線索誰就能通關,而完美通關只能是最先完成任務的人。
這個人,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
路平沙大搖大擺的離開,誰也沒膽子上前要求和他組隊。
「我也走了。」野狼看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放棄掉那種小孩過家家的玩法吧。身為時間遊戲的玩家,獨來獨往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所謂的組隊,不過是大家互相配合著演戲試探罷了。如今都已經露出了各自的狐狸尾巴,又何必又委屈自己裝兔子呢?
眾人不歡而散。
次日。
路平沙又回到了布料店,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幫掌柜的賣布。
掌柜的見路平沙如此不驕不躁,心中也是滿意的很,只恨自己沒有一個女兒不然若是能夠將他弄來當女婿也是賺了的啊。
「小路啊,你好好乾,現在張家人對你欣賞有加,只要你還在古木鎮住著,以後未來可期。」
「這還得多謝掌柜的提拔。」路平沙謙虛的低頭,「掌柜的,聽說張小姐訂婚了?張家可是我們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戶,哪家公子可以和她訂婚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也懂得男女之防,現在問清楚了以後才不會得罪人。」路平沙擺出一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來,「我長得也還過得去,就怕到時候三小姐的夫婿會誤會。」
「嘿,三小姐的夫婿可是有名的美男子,你小子這小身板,和人家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掌柜的聽聞路平沙的擔憂,大笑出聲,「三小姐的夫婿可是李將軍的侄子,李將軍可是我們這方最厲害的軍閥,張家有錢,李家有槍,這可是天作之合啊。誰敢覬覦三小姐,不怕吃槍子的么?」
「別說,我才想起來,聽說這李小將軍最近也快回來了。到時候他就會帶著兵經過黑虎寨的地界。那窩土匪,可算倒霉咯!」
這麼巧?
不,在這種遊戲副本里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路平沙摸摸自己的口袋。
裡面除去沙漏密言之外,還多了顆小小的心型石頭。
這是拿走哨子的那個年輕男孩最後在離開的時候悄悄扔進他的口袋裡的。
他都專門來到這個時間遊戲做好在生死邊緣遊走然後變強大的準備了,結果警惕了一大堆,愣是屁事沒有。
要是自己的恐怖小說寫成這個德性,肯定要被負分蓋樓。如今進了張家,總算感覺到有那麼一點味兒了。
路平沙心中總算緩了口氣。
「別瞎好奇,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看見一團沒見過的狗屎都是香的。」掌柜的揪了一下路平沙的耳朵,「走,先去見三小姐。」
但其實他們並沒有見到三小姐。
來的是三小姐的貼身嬤嬤。
三小姐這幾年的身體一直就不太好,因此這張家才想著給她風風光光的辦一場生辰宴會,好好的給她沖沖喜。
管家嬤嬤對送來的這幾匹洋布,尤其是路平沙做主挑的那一小塊蕾絲更是愛不釋手,「這布我見過,三小姐有一件洋人裙子,上面的裙擺就是這種布縫的,前兩日小姐還念叨呢。」
掌柜的見狀,就知道他們這一次穩了。
果不其然,很快管家嬤嬤就決定和他們簽訂合同,願意收購他們店鋪的這些布料,甚至還說以後有什麼新的洋布都可以送過來。
「嬤嬤,我聽說三小姐身體不太好,這是一點小玩意兒,也許小姐會喜歡。三小姐要是開心些,身體也會更好。」
說完,路平沙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點小玩具,譬如萬花筒啊小積木之類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全新的,做工也有些粗糙,但勝在質樸可愛。
管家嬤嬤不由多看了路平沙幾眼,意味深長的看著掌柜的說道,「你這小夥計倒是很機靈。」
「小路以前也在學堂上過學,也會幾句洋文的。」掌柜的也沒有想到路平沙居然就這麼直白的去討好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大戶人家什麼沒有見過,還看得上你這些小玩具?
「不是,不是,嬤嬤。只是我曾經有個妹妹,身體不太好,我以前就常給她買這些東西,她很開心的 。」路平沙漲紅了臉,似乎有些驚慌失措,「我就是……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嬤嬤您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我的母親,我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對不起,請您原諒。」
路平沙本就生的一張帥氣又年輕的臉,哪怕穿著簡樸也能看得出來他的家教很是不錯。
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低聲下氣,但眼裡的真誠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嬤嬤也有些心軟,「你還小呢,以後會有好日子過的。這樣吧,既然你會點洋文,以後送布的時候就由你過來,說不定小姐什麼時候會想要和你說幾句。」
「不不,我這樣的人怎麼能見小姐?」路平沙連忙後退,「我也念過書,小姐如此金貴,萬萬不能因為我遭受什麼不好的流言。」
見路平沙拒絕這樣的「好事」,嬤嬤心裡反而放了心,「你放心,小姐已經訂婚了,而且……」嬤嬤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我去和管家說一聲,以後讓他放你進來,陪小姐聊聊天也行。小姐身邊,光是丫鬟就七八個呢!」
掌柜的一臉欣喜,這小路是要一步登天啊,「嬤嬤放心,小路是個懂禮的好孩子,絕對不會有任何冒犯小姐的地方!」
路平沙知道自己賭贏了。
如果真的是在現實生活里,他想要輕易的進出張家哪裡有這麼容易?但是在遊戲里,系統多少也要給點特權的。
若是不放放水,就張家這麼多僕人來回走動,他們這些遊戲玩家想要混入張家簡直痴人說夢。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路平沙主動出擊,果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掌柜的雖然一直對路平沙就不錯,但如今路平沙得到了張家的承認,就對他更加好了。不但帶著路平沙去買了一套新衣服,還提前預支了兩個月的薪水給他,免得他生活窘迫。
路平沙感謝了掌柜一番,當天夜晚就偷偷的翻進了張家的院牆。
嗯,主要是依靠威脅小白成功的。
「你弟弟勾結了黑虎寨吧,要是你不幫我,我就去張家告密。對張家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有一丁點的可能,他們都不會讓你這麼一個臨時工繼續待在張家裡的。」
小白氣得發抖,但卻無法反駁路平沙的話。小黑不在這裡,她身上也沒有足以立刻致命的道具,只能咬牙答應了路平沙的要求,冒了極大的風險將他弄進了張家。
可惡,看走眼了。
只是她不明白,小黑的事情,這個傢伙怎麼會知道?
路平沙聽不見小白的心聲,不過猜也猜得到對方在想什麼。呵,這還不夠清楚?他只要花點錢打聽一下就知道,那身材健碩的小黑最後離開了工廠,四處結交朋友,這一看就是在打聽情報。
大家都是玩家,一開始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這小黑卻能開始花錢請人喝酒吃飯了?錢是哪裡來的,也沒見大戶人家傳出失竊的消息啊?可見小黑的錢,來路不正!
加上這小白一股子氣定神閑的樣子,差點沒將「你們這群渣渣,通關的只能是我」寫在臉上了,路平沙只要一詐,就詐出來了。
當然,就算沒詐出來也可以,小白冒不起離開張家的風險。現在大家都知道張家才是任務的關鍵場所,誰會傻的這個時候離開?
小白跟著路平沙,見這路平沙沒有往張家大廳跑,反而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屋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踏入這房子的時候,小白總覺得陰風陣陣,有些莫名的冷。
就在路平沙和小白兩人都走進這破敗的小院之時,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為虎作倀】副本衍生支線【破舊的小院】。玩家將有一夜晚的時間在小院里自行探索。找出小院真相或存活至天明皆可視為通關,可提升副本通關率百分之十,並分發相應獎勵。」
「玩家是否接受?」
提升通關率百分之十?!
若是有了這百分之十,她和弟弟的完美通關更更有底氣了!
可是這居然是個二選一任務,其中一條還是存活至天明就可,這也意味著這個小院絕對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死在支線任務的玩家可是不少!
「支線任務的提示音,其他玩家會聽得見么?」路平沙沒有急著接受,反而看著旁邊的小白問道。
「聽得見,但是他們未必趕得過來。」小白回答道,「除非是為了提高通關率,不然玩家一般很少主動去尋找支線任務,只有在主線任務結束的時候有空閑才會去做。」
不然就算完成了十條八條支線任務,主線任務過不去還是會被視為任務失敗的。
她和小黑以前也有做過支線任務,浪費了不少道具,最後導致主線任務的通關率上不去,故而就很少去做這些支線任務了。
這個大路連這一點都不知道么?莫非,他根本沒觸發過支線任務?不,不可能,他一定又是在試探我!
「我接了。」路平沙很快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其它玩家都聽得見,意味著他們也會過來。主線任務明擺著還需要時間才會出現,現成的支線任務為什麼不做?
小白咬咬牙,只能也硬著頭接了。
她都到這裡了,不能輸!
同樣的,系統提示音也很快傳到了其他玩家的耳朵里。
「這麼快就發現了支線任務?」
「看樣子這個支線任務不簡單啊。」
「小雷,找一下他們的位置,我們趕過去,不能讓他們搶先了。」
……
都是來到中級任務的人了,畏首畏尾的話,直接在低級任務里打轉就是了。
那虎妖至今還沒露面,先完成個支線任務也好啊。
可如今,這個危機眼鏡卻開始瘋狂發燙,似乎在提醒陳去芳眼前這個老人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被某種詭異的東西給取代了。
陳去芳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但她畢竟是經歷過好幾個副本的老人了,其他人也是以她為尊,若是她在此時展現出怯弱的痕迹,恐怕那些蠢貨不知道要干出什麼事情來。
「芳姐……」其他人也發現了這老人的不對勁,頗有些發抖。他們都是經歷過一兩個副本的,深知這些東西的可怕。別看現在它們還沒有動手,可一旦動起手來,想要體面死亡都是個奢侈!
「那個老人是鬼,我們找到它了!」最先說話的就是之前那個中年男人,他此刻都顧不得車上還有其他普通人直接張口喊了出來。
很明顯,這個中年男人一直緊繃著神經,如今才看見一點線索,理智就全面崩盤,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話了。
「別衝動。」陳去芳暗道一聲不好,伸手想要去抓這個中年人。
但這個中年人卻展現出來了非同尋常的速度,三兩步就跑到了公交車廂的最後,臉上涕淚橫流,卻還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陳去芳等人,「你們看,我抓到它了,我們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