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審問

  “嗨~王爺大人,當你看到這封信滴時候,偶已經不知道在哪兒了。這大半年了多謝你對小的我這麽照顧哈~我白拿了你這麽多的工錢真是不好意思了哈(害羞~),喏,我是自願離開這裏滴,希望你不要責怪玉琴和暮鳶那倆丫頭,她們還小什麽都不知道。嗯……以後若是有機會再見的話,偶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噠~希望咱們還是不要再見了吧(害羞~),畢竟……俺很窮噠~唔,差不多了,就寫到這裏吧。再見咯~


  陶木離留。”


  捏著信的手掌不斷的握緊,直到那張所謂的告別信成為一團麵目全非的廢紙,怒火上湧,憤怒的情緒使得他的手抑製不住的的顫動著。


  一股真氣集聚於手心,頓時,手中的紙團化為灰燼漸漸消失在了房間內。


  憤怒的感覺使他差點失去了理智,衝著門外大吼一聲,“來人!”


  守在門外的令峰立即帶著一群侍衛衝進房間,“屬下在!”


  司徒淵麵色泛著淩利的寒氣,隱忍的咬著銀牙吩咐道,“立刻帶人去找陶木離!本王天黑之前要見到她!”


  “是、是!”可憐的令峰被司徒淵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戾氣嚇得愣了愣,有多久沒見過王爺發火了?


  答罷,立刻帶著一群人消失在了房間。


  司徒淵一邊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壓製住心底一直往外躥的怒火,一邊在心裏暗暗發誓道:找到那個女人一定要狠狠的揍她一頓屁股!看她還敢不敢偷溜!


  高貴華麗而又不失典雅的大廳內,沒有了平時的嬉笑打鬧聲。


  隻有一陣強大的暴戾之氣充斥著整個寂靜到連呼吸都聽不到大廳內。


  眾丫鬟和侍衛皆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有些膽小的丫鬟經不起嚇,身體都不可抑製的輕輕顫抖著。而一旁的侍衛們也沒見過王爺發過這麽大的火,一各個俱是冷汗淋漓。


  坐在上座的司徒淵臉色仍然有些難看,一襲紫衣更是將他襯得無比邪魅妖嬈。


  一手撐著腮,一手拿著茶杯不斷摩挲著杯身,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慵懶。可是那隨著天色漸


  黑的臉色卻讓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悠閑自在的感覺,隻會讓人忍不住打寒磣……因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強大到似是可以將人殺死於無形。


  整個大廳內氛圍無比壓抑甚至是恐怖……


  冬天的夜晚比平時來得早,天色漸漸暗淡,寒風呼嘯風雪欲來。看樣子,一場暴雪即將來臨……


  “啟稟王爺!屬下未能找到陶姑娘,但是屬下打探到陶姑娘已經出了城門!”


  坐在上座的司徒淵狹長的眼眸微眯,像極了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繼而,薄唇輕啟,“追!”


  “是!”握緊手中的佩劍,向上座的人行禮後,退下。


  半晌,上座的人突然把手中早已冷卻的不帶一絲熱氣的茶水緩緩送到那紅潤光澤、薄涼且性感的唇邊,緩緩輕嘬一口。


  “將伺候陶木離的那兩個丫鬟給本王帶上來。”明明是一副慵懶得不像話的樣子,可那如琉璃般的眸子裏擒著一抹精光。一身紫衣越發的妖嬈,身上散發著的寒氣越發的強大。


  不一會兒,侍衛便將在大院兒裏掃雪的玉琴和暮鳶押了進來。


  兩人剛踏進屋子便感覺一陣壓抑,繼而,一股巨大的肅殺之氣朝兩人直麵撲來。


  淩利如鷹眼般的雙眸向兩人射來一道冰涼刺骨的寒光,肅殺之氣盡顯。


  似是被從上座之上傳來的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嚇到了,在這寒冷的冬日,兩人身上不約而同的發了一身冷汗。


  “撲通!”一聲,倆丫頭麵向上座的主子直直跪在了冰涼刺骨的地上,顫顫的低下頭不敢抬眼看上座的人。


  “在淵王府呆了多久了。”語氣淡淡的透著些許薄涼卻又猶如天籟。


  跪在地上的兩人低頭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的盡是恐懼之情。見暮鳶已經害怕得不敢作答,玉琴便輕顫著聲音答道,“十、十年了。”


  “哦?十年麽。”上座之上,司徒淵俊眉微挑,略帶怒氣的麵色邪魅之氣盡顯。


  “是、是。”抬起衣袖輕拭了拭因為害怕和緊張而發出的冷汗。


  “陶木離來淵王府也不過半年之久吧。”動作優雅的拿起桌上的上等白玉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


  聽到木離的名字,玉琴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壓製住心底的恐懼感,“是、是……”清脆的聲音在此時卻是無法抑製的顫抖得更甚。


  “那麽,你告訴本王,她……是怎麽讓你們為她如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醇美妖嬈的聲線無一不透露著狠戾之氣。


  兩丫頭畢竟還小。最終,還是抵不過司徒淵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嚴之氣和殺氣。“嗚咽”一聲,便哭了出來。


  “木、木離小姐待奴婢們極、極好。”暮鳶哽咽著回答。


  “這麽說,本王倒是虧待你們了?”那個女人,本領還真不小。連他府裏的丫鬟都能輕而易舉的被她收服。


  “奴、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暮鳶連忙解釋。


  坐在上座,司徒淵的雙眸由最初的伶俐而冰冷逐漸變得幽深而深邃。


  “她……為什麽要離開。”最終,還是問出了一直埋在心底卻不停在躁動的問題。


  “奴、奴婢不、不知!”


  似是看透了兩人眼神中的閃躲之色,某爺眼眸微眯,嘴角扯開一抹嗜血的笑。


  “不知道,麽?”悠閑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燙著金色滾邊線衣角的下擺,繼而又捏住從桌上拿起的白玉杯,輕輕一攥。一陣寒風吹過,帶走手中支離破碎的白色粉末。淡淡的語氣中散發出來的威嚴之氣不言而出。


  兩個丫頭平時哪裏見過司徒淵這般詭異而狠絕的模樣,心中的害怕也壓製不住了,一股腦的從心底向全身擴散。


  “奴、奴婢記、記得,木離小姐離開前曾經對奴婢說、說過……”玉琴顫聲回答。


  上座之人聞言,身體輕微的僵了僵。“說過什麽!”果然,她的離開是有原因的……


  “木離小姐說,她留在王府裏每天無所事事,隻、隻會惹麻煩,連、連月奉都不想要……”


  果然,他那天的口不擇言將她傷到了。可是,他已經向她道歉了,而且她那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不是代表著她已經原諒他了嗎?為什麽……還要離開……


  “隻是,因為這些嗎?”司徒淵墨色的雙眸有些迷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向玉琴發問。


  “奴婢……奴婢以為,木離小姐的離開跟青荷姑娘落水有關……”玉琴咬了咬下唇,她明白,在青荷姑娘落水的那件事裏,王爺一直怪罪木離小姐,甚至不惜將她打成內傷!木離小姐一直不讓她將真相告訴王爺,隻怕是因為王爺傷了木離小姐的心!


  如今,木離小姐極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淵王府的,甚至是獨自一人去找尋回家的路……


  “什麽!”司徒淵心裏暗道,他對那件事已經沒有追究了,她為什麽還要離開?她有什麽理由離開!

  “木離小姐一直不準奴婢將真相告訴王爺,其實……青荷小姐是自己掉進汀湖的!而小姐也沒有見死不救!”說完,玉琴便有些後怕了,心裏七上八下的。


  “究竟是怎麽回事!”一改之前的慵懶,司徒淵斂眉,大手一拍身前的檀木桌,立時,一張上好的桌子就這麽廢在了他的掌下。


  “那日,奴婢與木離小姐在園子裏賞梅,之後木離小姐吩咐奴婢去拿點東西,待奴婢回來後便發現,青荷姑娘運起輕功衝向木離小姐而去。奴婢當時嚇壞了,木離小姐又不似青荷姑娘那般武功高強,奴婢害怕木離小姐被青荷姑娘打傷便向木離小姐大聲的喚了一聲。哪知……青荷姑娘居然失手掉進了汀湖……因為木離小姐體質偏寒,特別怕寒冷,更別說是在大冬天裏跳下汀湖了,連正常人都無法在那種天氣中跳下水,更何況是一向將自己包裹成一團且特別怕冷的木離小姐!她根本沒有辦法跳下去救青荷姑娘!所以,她讓奴婢去找工具救青荷姑娘,而木離小姐一直在岸邊等待奴婢,誰知,路過的令峰侍衛長將青荷姑娘救起……之後,木離小姐怕王爺會怪罪奴婢,便一人攬了所有的罪惡……隻是為了保護奴婢……嗚嗚……”想到木離之前那麽保護自己,玉琴傷心的哭了出來。


  聽到這裏,司徒淵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碎了一地……


  眼裏的伶俐與冷漠早已不複存在,剩下的……隻有懊惱、後悔、無措,甚至是……驚慌。


  原來……


  他誤會她了!他不止誤會了她,還說了那麽傷害她的話!甚至……將她,打傷了……他早就該知道她怕冷啊!因為怕冷她才會向自己請假!因為怕冷才會將自己包裹成粽子似的!因為怕冷……她才沒有跳下湖裏……


  原來……是因為她的體質偏寒,根本碰不得冷水……是他錯怪了她……


  這一刻,他是慶幸的。還好……


  還好她沒有跳下去救青荷……


  不然……病重的就該是她了……


  可是他要怎麽辦?!


  是他將她趕出王府的……


  是他……


  他要怎麽做才能挽回她……


  他已經放不開她了……


  到底要怎麽辦……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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