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子府中,找尋突破
蕭何聽她這麼說,連忙跟上了她的腳步,與她並排著問道:「你要去哪兒?」
秦桑看了他一眼,並未停下腳步,也未答話,似是有些猶豫。
蕭何卻是微微一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哦?」秦桑偏頭看向他:「那你說說,我要去哪兒?」
蕭何將頭回過看向前方,揚頭抬了抬下巴,自信答道:「還能是哪兒?這整個京中能讓你記掛著立即就要去探望的,除了太子府中那位,還能有誰?」
秦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去。
「我與你同去吧。」
蕭何也不管她理不理會,便自顧自的說道。
秦桑並未出言拒絕,她的確是要去太子府。她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這關於賑災錢糧的整件事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如果陷害太子的人真的是魯子越,那麼她至少也要弄明白,魯子越是怎麼做到的。
師兄不在京中,自己自然也就少了一個可以商量的人,她之所以沒有拒絕蕭何與她同去,是因為她也的確需要身邊有個人,來幫著分析判斷。
兩人稍走了一會兒,便到了太子府門前。
太子府大門緊閉,門外只有兩名守衛,看到有人靠近,目光定在了兩人身上。
秦桑與蕭何一路從酒泉趕回來,身上穿的自然都是輕便的裝束,見守衛狐疑的目光,秦桑示出軍中金印,那守衛便即刻跪地抱拳道:「參見大將軍。」
秦桑沖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起身,便與蕭何走到了府門前,伸手將那鋪首上的銅環叩了叩。
不一會兒,門中便傳來門栓開啟的聲響,門「吱」的一聲拉開了一條縫。
門中之人探出腦袋,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廝,打量了秦桑與蕭何一會兒,眨了眨眼疑惑道:「二位是?」
秦桑微微一頷首:「勞煩轉告太子殿下,軍中秦桑、蕭辭兩位將軍前來拜訪。」
那小廝眼中有些詫異,但很快便點了點頭,將府門闔上,轉身進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兒,府門重新被拉開,那小廝讓開了身,對府內伸手道:「殿下有請,兩位將軍請跟我來。」
秦桑與蕭何也不多說,邁過門檻便跟著小廝進了院中,一路繞過那曲水長亭,遠遠便看見魯子遠已是出了堂門,立在了屋前,向著秦桑的方向迎了過來。
到了跟前,秦桑還未來得及行禮,魯子遠便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臂膀,微微笑道:「回來了?」
秦桑定睛看了看魯子遠,他面色平和,氣色不算太差,看樣子,這禁足似乎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打擊。
秦桑放心了不少,便也笑著點了點頭:「今日才到京中,方才先去宮裡見過了陛下,就立刻過來了。」
魯子遠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秦桑身後站著的蕭何:「這位,是蕭將軍?」
蕭何聞言,拱手拜道:「參見太子殿下。」
魯子遠微微頷首,伸手示意他免禮,又看向秦桑道:「我們也別在這外頭站著了,屋裡暖和些,進屋吧。」
說完,他便領著秦桑和蕭何進入了正廳當中。
三人都不是虛與委蛇之人,也未分什麼主次,便在案幾邊坐了下來。廳外婢女入內端上茶盞,遞到他們面前放下,便轉身出去了。
魯子遠見廳中再無閑雜人等,開口道:「此次你們率軍迎擊南淵,我雖是在外賑災,卻也聽說了不少驚心動魄的故事,你們二位,可都快成咱們秦川的傳奇了。」
秦桑見他還有心情打趣,笑著搖了搖頭:「百姓們向來對這些軍中軼事津津樂道,我們只是打了幾場勝仗,哪裡稱得上什麼傳奇。」
說完,她稍稍停頓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魯子遠的雙眼,認真問道:「今日我急著前來,其實是想問一問,殿下你究竟為何會被禁足?」
魯子遠聞言微微愣了愣,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蕭何,似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秦桑順著他的目光向蕭何看去,回過頭來鄭重道:「殿下但說無妨,蕭將軍是自己人,信得過。」
魯子遠聞言放下心來,端起案几上的杯盞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說道:「我並未參與什麼私吞賑災錢糧一事,從頭至尾,我都對此毫不知情。」
其實不用他解釋,秦桑也早就認定此事必是與他無關,而今聽他親口這麼說,秦桑的心中便更加堅信無比。
「我明白,」秦桑點了點頭:「即便殿下不說,我也覺得此事當中必有蹊蹺,只是那時我身在酒泉,無法得知京中發生的一切,所以今日前來是想問一問殿下,此事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魯子遠也未迴避,就將那日在宮中聽恆王所說的一切都轉述了出來,還細細描述了當日在東華殿中看到的那些書信和地契。
秦桑聽完,低頭思考了許久。
此事聽上去倒像是環環相扣,似乎沒什麼問題,但細細探究起來,卻依然有不少漏洞。
撇開那個逃走的太倉令吳冕不說,餘下的每一個環節所涉及到的每一個人都至關重要,只要有一人心懷鬼胎,都是防不勝防。
秦桑正皺眉想著,一旁的蕭何卻忽然出口問道:「敢問,殿下心中對此事是否有什麼判斷?」魯子遠有些意外,轉頭看向蕭何,愣了愣,卻是點了點頭如實答道:「這些時日我禁足在府中,倒是有時間靜下心來細細琢磨。在這件事涉及到的人中,王淼完全可以排除在外,暫不談他看著我從小長大的
情誼,單論利弊二字,他也不可能幫著外人來對付我。」
秦桑與蕭何點了點頭,的確,王淼身為太子家令,一旦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再憑藉著他與太子篤厚的感情,他怎麼也不至於昏了腦袋去幫著外人。魯子遠看了看兩人的反應,接著說道:「至於另外一個涉及此事的人,那便是大司農顧全,只是整件事中他起的作用並不算大,賑災賬目中所缺失的粟米衛大人都已經找到了下落,的確是吳冕暗地裡低價賣出的。陷害我的人既然都能把此事坐實了,那便根本不用串通顧全,那筆賬目一樣會被他發現。況且他們多牽扯一個人,便多一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