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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葉闌見信,憂慮叢生

  秦桑把自己那紙條展開,遞給應清:「師兄能看懂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么?」


  應清執這那紙條,定睛看了看,而後沉思片刻,皺了皺眉。


  秦桑看著他臉上細微的變化,詫異道:「師兄可是看出了什麼?」


  應清斂了神色,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我也沒看太懂,不過……這后兩句,看上去像是什麼指引。華陰城東出五里便是武陰山,秋前輩的意思,應該是讓你去往武陰山。」


  秦桑垂眼想了想,這個解釋倒是與秋前輩之前所說未有不同。既然師兄也只能解到這個份上,看來就只有等到了華陰,再找線索了。


  秦桑定了定神,看向蕭何,指著那另一個紙條:「打開看看?」


  蕭何無所謂的聳肩攤了攤手:「看唄。」


  秦桑見他這般隨意,也不含蓄,就把那紙條上的紅線直接解了,展開看了起來,一邊看著,一邊念著:

  舊時檐下雙飛燕,他日伶仃各尋巢。


  水落冰融石既出,何須卧雪促春朝。


  她念完,又是皺了皺眉。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條也是兩句模糊的詩句,讀起來全是懸念。


  她抬頭看了看蕭何,蕭何也是一臉的不解,搖了搖頭。


  再看嚮應清時,應清垂著眼沉默著,好像也是在費力思索這兩句話的意思。


  得,秋前輩人走了,留下的紙條又是半點看不出含義,實在讓人憋悶。


  秦桑將那紙條重新放回案幾之上,也低頭沉默起來。


  這時,門外的侍從拿來了應清吩咐的碗筷。蕭何倒是一點也沒在意那紙條的事,接過碗筷就順理成章的開始吃飯。


  秦桑轉頭看了看他,真是心大,什麼時候都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應清見她這般表情,笑了笑,將碗筷遞到她面前:「先吃飯,別的急也急不得。」


  秦桑輕輕接過碗筷,微微點了點頭。


  那些飯菜吃在嘴裡味同嚼蠟,秦桑心裡還惦記著這兩天意外聽說的所有有關父親和秋前輩的往事,她將那些細碎的片段一一串聯起來,越發篤定到了華陰,就會有新的答案。


  這麼一想,秦桑立刻激動起來,好,華陰,待我攻下驪遙之後的幾座城,便可進入華陰,一探究竟。


  吃完晚飯後,應清叮囑秦桑與蕭何,明日一早,軍中將領就要開始部署攻打驪遙的事宜了,讓兩人早些休息,切勿耽誤了軍政大事。


  兩人聞言皆是鄭重點了點頭,便各自回房,早早便歇下了。


  【南淵太傅府中】


  葉闌從僕從手中接過那封書信,走到案邊坐下,將信展開低頭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詫異。看完信后,他拿著信紙的手微微搭在了案邊,垂眼細細想了許久。


  前兩日南淵剛剛接到敗報,連允丟了紅安以及紅安以北的四座城池,率軍退往祁水。那時他便知道,果然是應了自己的擔憂,連允行軍過猛,進入秦川后的這條兵線,只要被秦川掐斷一處,便難以維繫。


  誰知,今日早朝時戰報再次傳來,不過兩日的時間,連允竟又丟了祁水,退向了驪遙。


  原本,葉闌只以為這新上任的幾位秦川將領確實有幾分膽識,竟能將自己的愛徒逼退到如此的份上,便細細查問了軍中派來送戰報的人,秦川此次帶兵的將領究竟是哪幾位。


  查問之後,他發現除了新封的大將軍秦桑和驃騎將軍蕭辭以外,別的都是已經與南淵有過不少交手的「熟人」,而且這兩名新封的將領,也不過都是擂台比武選出來的民間人士。


  雖然恆王昭告天下稱那秦桑為民間皇子,葉闌卻知道這恐怕只是恆王為堵住悠悠眾口而作的權宜之計,而那蕭辭更是名不見經傳,便也沒有再繼續糾纏在將領之事上。


  可這會看完連允的來信,葉闌才隱隱察覺到,如今的秦川軍中的形勢,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得多。


  葉闌抬起頭看向方才送信進來的自家小僕,沉聲問道:「月初我讓你帶人去龍盤谷打探,你回復我說,龍盤谷現在是蕭何在主持內外諸事?」


  小僕原本垂首站立在一邊,聽到葉闌這般詢問,慌忙跪倒在地,低頭顫聲道:「是,龍盤谷中,如今的確是蕭公子主持大局。」


  葉闌聞言,垂眼微微轉了轉眼珠,又抬眼繼續問道:「你可有見到他本人?」


  小僕連忙點了點頭,望著葉闌的雙眼正色道:「當時我進谷中,谷里管事的說蕭公子到後山祭拜夫人去了,我便帶人到了後山,遠遠就看見了蕭公子在林中夫人的墓碑前跪著,正在燒著紙錢。」


  葉闌微微點了點頭,又細細想了想,便隨手揮了揮讓小僕退下。


  小僕出了門,葉闌看著手中的信紙,又陷入了深思。


  連允信中說到,紅安城下擺出了一道奇陣,他看著那信中的敘述,就隱隱覺得連允所述的陣型像是燭龍,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蕭何。


  當今世上,除了自己和鳳岐山中的雲牙子,還有自己已故的夫人,唯一還有可能掌握了燭龍陣的,便是龍盤谷中的蕭何了。


  可是,蕭何月初時還在龍盤谷中,不可能一轉眼就到了秦川設下這古陣。除了他,還會是誰?

  葉闌皺緊眉頭仔細的想著,難道,是他?

  葉闌此時心中想到的便是雲牙子唯一的徒弟,應清。


  可是,雲牙子一向不愛理會朝中之事,他這位徒弟在民間的傳言中也是個淡泊名利之人,怎會進入軍中,為秦川謀划?

  況且若是應清肯帶兵出征,秦川恆王又何須多此一舉的擺出那擂台,再去招攬民間人士?


  要知道,應清一人,便抵得上千軍萬馬。恆王若能得了他,也不至一路丟了十六座城池。


  這麼一想,他也迅速就將應清排除了出去。


  但這樣一來,葉闌便更加迷茫了。不是蕭何,不是應清,那還會有誰,竟能擺出這燭龍古陣來?


  難道……那陣型並非燭龍?是自己判斷錯了?


  葉闌又將那信中所述的陣型細細看了一遍,可是再怎麼看,那也只是在紙上,他恨不能自己當時就在紅安,好好看看那惹得大軍落荒而逃的奇陣,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可是,這還沒完。連允信中竟然還寫到了林中布下的九霄盛宴,這才是讓葉闌更加驚愕的地方。


  九霄盛宴,那可是前朝末年就已失傳的越雲秘術之一,算得上是天下機關陷阱之首。它的出現,昭示著秦川軍中竟然攬得了越雲一派的最後一位傳人,越九霄。


  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葉闌頭疼的了。


  葉闌垂下了頭,單手扶著額角,深深嘆了口氣。


  連允啊連允,為師現如今恨不得能親自深入敵軍幫你探查清楚,究竟那秦川軍中此次帶兵的都是些什麼曠世奇才。


  可為師卻只能身在這萬里之外,想盡一切辦法為你出謀應對。靜默了許久,葉闌終是抬起頭來,沖著門外吩咐道:「取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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