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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軍出征,城外安營

  「怎麼說?」衛嵐聞言微微皺眉,詢問道。


  秦桑也是異常嚴肅,她深深的看著衛嵐,沉聲道:「我軍攻打華陰與永壽之時,切不可全軍出動,自渝州起,直到京城周圍的大小城池,守衛絲毫不得鬆懈。萬一連允不顧後方軍情,孤注一擲的要奪取京城,而那時我們遠在渭河一線,鞭長莫及,京中形勢可就堪憂了。」


  衛嵐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方才也有想到。


  在秦桑說要舉兵攻打華陰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連允會不會不顧一切的直搗京城。有一瞬他甚至在想,難道這個秦桑,考慮問題是如此的顧頭不顧尾嗎?


  好在,秦桑並沒有讓他失望。好在,他心中也和自己一樣,記掛著京中,記掛著聖上。


  「所以衛大人,我所設想的是,此次出征,大半精兵鐵騎留於京城周邊,用作防範,餘下的兵馬,沿途留守在各個城池,以備調動。」


  秦桑看著衛嵐,認真道。


  自己沒有看錯人,衛嵐默默地想著,抬頭看向眼前的秦桑。


  這個人,真的會是我秦川的轉機嗎?


  是的,他一定是。衛嵐心中越發堅定,眼前這個少年,他一定會成為秦川的利劍長槍,帶領秦川將士奪回每一寸疆土。


  營外的天空又飄起了細雨,所有兵士卻依然在雨中奮力操練。他們的呼聲,回蕩在整個校場上空,彷彿是在宣示著滿腔熱血,宣示著為國而戰的忠勇。


  回到松雀府,秦桑的心情才稍稍平復。她回憶著一路走來的種種,想到不久之後就要踏上她所期待的沙場,心中感慨萬千。


  應清看著她那滿腹心事的模樣,倒是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要出征了,反倒憂愁起來了?」


  秦桑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府中,也立刻換了一副輕鬆的樣子,拍拍應清搭在肩膀上的手說道:「有何可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即便是要出征,有師兄陪著,我誰也不怕。」


  應清順勢搬過她的肩膀,調侃道:「不僅有我,還有蕭何這個絕世高人。」


  應清故意將「絕世高人」四個字一字一頓的重重提了出來,立刻看到秦桑白眼一翻,眉頭皺的像塊破布:「師兄可別再提那個陰魂不散的禍害了,他一出現,到處都是難題。」


  說到這,秦桑又想起了他在校場時自稱「蕭辭」一事,皺眉問道:「對了師兄,今日他在校場,為何自稱蕭辭?」


  應清聞言低頭想了想,也不太確定似的說道:「許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用蕭何這個名字不太方便吧。不過我看今日衛嵐的神色,似是也對此毫不意外。他既然在校場眾人面前都這樣自稱,我想,衛嵐將他引薦給恆王時,用的應該也是蕭辭這個名字。」


  秦桑點了點頭,這事確實有些蹊蹺,蕭何為何要突然改名,衛嵐又為何會配合他?


  細細想了想,卻依舊沒有頭緒,索性不再多費腦筋,轉而嫌棄道:「我就說這人一出現到處都是難題吧,就連名字都要讓人頭疼好半天。」


  應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了低頭,又抬眼道:「我怎麼倒覺得,你與他有幾分心意相通?」


  「哪裡相通了?」秦桑立刻瞪大雙眼否認道:「堵著呢,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堵。」


  說著,還伸手將自己從頭到腳指了個便,勢要與他撇清了關係。


  應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正經起來:「師兄可沒開玩笑,難道你就一點也不覺得,此人的兵法謀略,算得上乘?」


  秦桑聞言,也略微想了想,但很快便不以為然的說:「那有什麼奇怪?師父與葉闌本就是同門師兄弟,我們自他們那裡傳承下來的,自然都是相似的。」


  應清依然看著秦桑,眼中掠過一絲憂慮:「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為何?」秦桑不解道。


  「連允,算起來不也是我們的同門?」應清反問道。


  這下,秦桑倒是愣了一下,的確,連允也是師承葉闌,那麼算起來,葉闌能夠教給蕭何的東西,一樣也會教給連允。


  如果說蕭何的想法與秦桑和應清不謀而合,那麼連允呢?他會不會也想得到?


  秦桑犯了難,她的心中也開始為此擔憂起來,不料,應清卻輕鬆一笑,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拍拍秦桑的背說道:「也罷,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以三敵一,若是三人抵不過他一個,那可真是將師父的臉都丟盡了。」


  秦桑一聽,知道應清是故意出言安慰,也淡淡一笑:「就是嘛,管他是誰的徒弟,遇上我師兄,照樣得乖乖束手就擒。」


  應清伸手摸了摸秦桑的頭頂,未再出言。


  第二日,秦桑依制進宮,從恆王手裡接過了那一塊兵符。


  朝中眾臣依舊對這位從天而降的皇子心存不滿,但如今他已是要率軍出征,不管怎樣,這也是關乎一國根基的要事,對此,無人再顯露出半分阻攔。


  出征當日,京西校場千萬軍士錯列而站,手握長槍,呼聲震天。


  從校場直到西城門外,沿街百姓紛紛到場相送,他們看著騎在馬上的這位傳奇皇子,高聲而贊。


  一直出了城門,那呼聲才漸漸淡去,秦桑回味著方才的場面,心中也是激蕩萬分。


  「這場仗,無論如何也要大勝而歸。」秦桑回首看嚮應清,口中滿是堅定。


  應清點了點頭,見秦桑如此篤定,更是滿懷信心。他知道,他要做的不過就是在秦桑身後,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助其成事。


  「這點小場面,就激動成這樣了?」


  一旁馬上的蕭何聽見秦桑的那句話,牽著韁繩,悠然說道。


  秦桑聞言,也不看他,只不屑道:「聽這話,蕭將軍彷彿每日都能見到這番場面?」


  「那倒沒有,」蕭何如實道:「只不過,如今這些百姓只是孤注一擲的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才會此般夾道相送,若是你打了敗仗,回來不被菜葉砸成稀泥就不錯了。」


  秦桑沉默了一會,才出口道:「烏鴉嘴。」


  說著,便輕夾馬腹,向前行去。


  蕭何看著她行遠了一些,便輕笑一聲轉頭對應清道:「你這個做師兄的,平日里是不是也太由著她了。你看看她這性子,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好不大氣。」


  應清無奈苦笑,輕搭著韁繩,緩緩道:「在沒遇到你之前,她好似還沒有碰到過什麼需要拂袖而去的場面。」


  蕭何笑著搖了搖頭,看嚮應清:「沙場兇險,若是心氣不定,如何擋得明槍暗箭?」


  應清微微低頭,沉默了片刻,竟是望向前方秦桑的背影,淡淡道:「若有明槍暗箭,我替她擋了便是。」


  蕭何一愣,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竟得了應清這般回答。


  他獃獃望了望應清,而後也將目光轉向前方:「有你這樣的師兄在旁,她的確,有資格無所畏懼。」


  離開京城,最近的一處城池便是奉城。


  這日傍晚,大軍便已行至奉城外三十餘里處。這裡有一處湖泊,地勢平攤,視野開闊。


  秦桑下令整軍紮營,卻並沒有要進城的意思。


  見秦桑與應清跳下戰馬,蕭何也隨之下馬,走近秦桑道:「為何不入奉城?」


  秦桑蹲在湖邊拘水洗了把臉,一邊甩手一邊道:「即便是入城,也不能整軍駐紮,還要勞煩城中百姓騰出地方來給一眾兵士,實在麻煩。」


  蕭何聞言,也蹲下洗了個手,站起身抬眉道:「我看你只是不願進城之後,費神與縣令等人虛與委蛇吧。」


  秦桑一愣,看了蕭何一眼,扭過頭笑了笑,兀自走開,並未搭話。


  應清將韁繩遞給馬卒,回身見秦桑笑著走回,疑惑問道:「笑什麼?」


  秦桑搖了搖頭未說話,倒是身後的蕭何高聲接了一句:「秦將軍被我說破了心事,此時正無地自容呢。」


  「哦?」應清饒有興趣的順著他的話問道:「蕭將軍說了什麼?」


  蕭何走近前來,上下拍了拍手上的水說道:「我說她不願將大軍駐紮進城,是因為不想見到縣令等人,應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應清聽著他的調侃,搖頭苦笑,轉身看向秦桑問道:「你果真是因為這個?」


  秦桑尋了水邊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坐下,將左腳的鞋靴脫下倒了倒,隨口答道:「是又如何?我這些心思用來行軍作戰就已經不夠用了,哪有時間同他們閑話家常?」


  蕭何與應清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


  這時,一名小兵端著一隻大碗低頭行來,到了應清跟前,將碗遞上:「應公子,這是您吩咐伙夫熬制的……熱水。」


  蕭何一聽?熱水?還熬制?什麼水這麼金貴?


  他不禁好奇起來,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那碗中之物。那碗水的顏色比尋常的水確實深一些,卻是看不出為何物熬制。


  「這是什麼?」蕭何抬頭看向那名小兵,這一抬頭,卻是瞪大眼睛驚呼道:「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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