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條件
三人隨著孫教授進了廳堂。
分主客坐好。
孫教授便起身，要親自為三人斟茶。
胡八一見狀，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孫教授笑道：
“小胡啊，我和你父親爺爺都是老相識了，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那不行，孫教授您坐。”
胡八一不由分說奪過茶壺。
“您怎麽說也是長輩，這倒茶遞水的事還是讓我們做晚輩的來吧！”
說著給孫教授倒了一碗清茶，推到他麵前。
“你啊.……”
孫教授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長出口氣，看了眼麵前的三個年輕人。
“你們三個大老遠從京城跑到這黃土溝裏，不會單是為了來看我這老頭子吧？”
“孫教授，我們也不瞞您，這次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一旁的Shirley楊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你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孫教授哼了一聲。
“這回又是瞞著家裏偷偷溜出來的吧！”
“這.……”
Shirley楊頓時語塞。
胡八一見狀，急忙打了個援場。
“哎呀，孫教授，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全國上下誰不知道您是研究古文字的權威，除了您，再找不出第二個能為我們答疑解惑的了！”
“哦，這麽說你們這是遇到古代符文方麵的難題了？”
孫教授瞥了他一眼，又喝了口茶。
“對的，對的！”
胡八一笑著朝Shirley楊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從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木盒，遞了過去。
“您掌眼！”
“這是……”
孫教授接過木盒，揭開盒蓋，隨意掃了一眼。
“嗯？！”
隻這麽一眼，臉色就變了。
目光死死盯著龍骨上的文字，再也移不開。
半晌，他“啪”地一下把木蓋合上，壓低聲音對Shirley楊冷聲道：
“這東西你們從哪弄的，老實交代！”
Shirley楊被他吼地有些懵，一時說不出話來。
“嘿，你個孫老九，到底會不會說話！”
王胖子當即就不幹了，拍著桌子道：
“什麽叫‘從哪弄的’？我們楊小姐自己家的東西，又沒偷又沒搶，還用你一外人在這指手畫腳？”
“愛看看，不看拉倒！”
“小胖你怎麽跟自家長輩這麽說話！”
胡八一趕緊把他嘴捂住，心罵這個死胖子，真是一點腦子沒有，張嘴就把自家老底全透出來了，這要是再得罪了這老學究，那這一趟可就真白跑了！
於是趕緊擺出一副笑嗬嗬的嘴臉，對孫教授不好意思地道：
“這死胖子從小就這麽耿，孫教授您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孫教授無所謂地擺擺手，絲毫沒理會胖子，而是一把拽過胡八一，質問道：
“小胡，你跟我說實話，這東西究竟哪來的？！”
胡八一沒想到這老家夥年紀雖大，力氣卻不小，一個沒防備，差點被他拽了個趔趄。
急忙穩住身形，聽他語氣異常嚴肅，心裏不由咯噔一聲，有些驚疑不定。
壞了，難道是暴露了？不能啊！
他眼睛一轉，急忙握住孫教授的手，真誠地道：
“教授，關於這龍骨具體的來曆，我曾跟人發過誓絕對不能透露半分，不過您放心，這肯定是合法持有的正經東西！”
“我胡八一的人品，您還不清楚嗎？”
孫教授眉頭一皺，盯了他一陣。
胡八一毫不躲閃地與對方對視。
老人忽然展眉一笑，緩緩道：
“小胡，我相信你，這東西我可以拿回去幫你們看看。”
“哎呀，太感謝了，孫教授您可幫了我們大忙了！”
胡八一聞言眉飛色舞，晃著他的手笑道：
“您就是當世活**啊！我對您的敬仰，那簡直就像滔滔江水……”
Shirley楊聽聞也不由麵露喜色。
“打住，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
沒想到老頭話鋒一轉：
“我可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您盡管提！”
胡八一眉宇間正氣凜然，胸脯拍地震天響。
“隻要在承受範圍之內，不違背理法道德的，我們三個都在所不辭！”
“好！”
孫教授笑嗬嗬地道：
“那麽第一，這件事情你們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就算是至親之人也不行。”
“這點您放心，我們三個打小就是出了名的瓶子嘴，肚大口小，什麽東西吃進去就別想讓我們再吐出來！”
胡八一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他仨本來就是偷溜出來的，孫教授就算不要求，他們自也不會傻到告訴家裏人。
“嗯……”
孫教授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
“這第二嘛，就是事成之後，我想請你們陪著考古隊一起去這院子裏的地洞中探查，你們隻負責攜帶器材即可。”
“怎麽樣，這不算難為你們吧？”
“這.……”
三人一愣，快速交換了一下眼色。
胡八一旋即一咬牙。
“行，沒問題！”
……
出了棺材鋪。
王胖子第一個抱怨道：
“老胡，你丫就是太好說話了！”
“那孫老九讓咱們下洞，肯定沒安好心，擺明了就想坑咱們！這要是換了我胖爺，先一個大逼鬥抽過去，看他老實不老實！”
“胡說什麽呢，小胖！”
胡八一沒好氣地道：
“我發現你自從來了這黃土高坡，脾氣可越來越暴躁了，不再是從前那個立誌為實現四個現代化而奮鬥的革命青年，除了臉兒白點，反倒越來越像水泊梁山裏的黑旋風李逵了！”
“這孫教授雖然跟我爺爺是老熟人，可有道是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人家不能幫你白幹活吧？那總得收點‘工錢’不是！”
“孫教授他老人家已經夠地道了，隻讓咱們幫襯著出個苦力，要換了我，非把你這百十來斤肥膘賣到黑非洲去當童子軍不可！”
“得得得，你有理，我說不過你！”
王胖子舉手投降。
“你胡司令這嘴皮子那可真不是吹的，真是老母牛不下崽——牛比壞了！”
“讓你當‘司令’還真屈了才，依我看，還是‘政委’更適合你！”
“你倆都少說兩句吧.……”
Shirley楊無奈地歎了口氣。
“咱們還是先回縣裏招待所，安心等待孫教授的消息吧。”
“遵命，楊參謀長！”
……
三人盤算了一下，決定回到古田縣招待所。
在前台小妹如火的熱情中辦理了入住手續。
一直等到了第四天。
就在王胖子等得快要發飆之際。
一名考古隊的工作人員找上了門。
在他的帶領下，三人在一間木屋裏再次見到了期盼已久的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