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負

  “李兄,你?”


  陳玉樓微微錯愕。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李長清擺了擺手,笑道:


  “陳兄不必多言。”


  陳玉樓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惋惜。


  如果去雲南獻王墓有道人加入,路上有再多的艱難險阻又有何懼?


  以道人的神通,就算那地宮裏的粽子全都詐屍,一劍便能掃平!

  可惜了.……

  一旁的鷓鴣哨倒神色平常。


  他素來對自己的身手和倒鬥手段極為自負。


  相信哪怕獨自前往,隻要有地圖在手,也能直搗黃龍。


  找到雮塵珠,而後全身而退。


  對陳玉樓之前講得關於獻王墓的傳聞傳說,絲毫不在乎。


  世上哪有建在天上的古墓地宮?

  真以為那獻王是神仙不成!

  三人又閑聊了一陣。


  陳玉樓麵上雖然歎惜道人的離去。


  但見他言行舉止傲氣內斂,看上去對之後的雲南一行已是胸有成竹。


  因為李長清的加入,卸嶺搬山此次瓶山倒鬥可謂是順風順水。


  除去羅老歪。


  花瑪拐、啞巴昆侖摩勒等陳玉樓的左膀右臂都活了下來。


  卸嶺群盜雖有一定損傷,但尚在承受範圍之內。


  更重要的是,瓶山丹宮裏的寶貨大多數都落入了陳玉樓手裏,並沒有像原著一般,被砸落的瓶口青石掩埋。


  總結下來便是,收獲甚偉,相對的損失卻微乎其微。


  搬山也是一樣。


  不但花靈和老洋人沒死,鷓鴣哨還得到了雮塵珠的重大線索。


  可謂皆大歡喜。


  陳玉樓和鷓鴣哨兩人,一個是統率天下響馬的盜魁,一個是身懷絕技的搬山首領,骨子裏都是極為自負之人。


  尤其是陳玉樓。


  此次順利攻克瓶山元墓,既得到了丹宮裏堆積如山的金玉寶貨,日後宣揚出去,他的聲望也必定會再上一層樓。


  經此一役,可想而知,他屁股下的金交椅將會更加穩固。


  到時振臂一呼,必然是萬人蟻附。


  如此結果,說一聲大獲全勝也不為過!

  可人的欲望永遠無法滿足。


  一旦嚐到甜頭,下一步的動作也就順理成章了。


  陳玉樓覬覦獻王墓裏的寶貨已久。


  和鷓鴣哨商量著要在三個月後,攜著大勝之勢,率眾出發,前往雲南倒鬥。


  刨開獻王老兒的棺槨,盡取其中寶貨!


  鷓鴣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卻也是蠢蠢欲動,對獻王墓裏的雮塵珠勢在必得。


  兩人越聊越火熱。


  李長清在旁卻聽得直搖頭。


  得寸進尺果然是人之本性,說什麽也沒用。


  他倆不結結實實吃個大虧,是不會明白的。


  獻王墓和瓶山元墓相比,難度無疑又上了一個級別,哪是說盜就能盜的?


  原著中,胡八一三人憑借主角光環,也是曆經九死一生,才逃出生天。


  獻王墓中形勢,不容小覷。


  更何況原本的軌跡中,陳玉樓便是在獻王墓折戟沉沙,廢了一對招子。


  從此一蹶不振。


  不過之後的事,李長清管不了,也無心去管。


  想來今生有鷓鴣哨攜助,陳玉樓不會落得個與原著一般淒慘的下場。


  無非吃點苦頭而已。


  三人好歹緣分一場,李長清雖不能親至,也不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倆沒頭蒼蠅一般亂撞。


  便想日後把獻王墓的地圖和攻略拓印一份,交給鷓鴣哨。


  沒想到念頭剛剛升起,腦海裏便傳來係統的聲音:

  “叮!”


  “係統獎勵之物,皆為宿主專屬,禁止外傳,否則後果自負。”


  啊這.……

  李長清無奈。


  有些同情得看了一眼熱火朝天地兩人。


  不是貧道不幫忙,是條件不允許啊.……

  陳玉樓似有所察覺,對他露出一個略顯燦爛的笑容。


  李長清忍不住噗嗤一笑。


  “李兄何故發笑?”


  陳玉樓笑容一僵。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高興的事情……”


  李長清趕緊咳嗽兩聲,加以掩飾。


  不知為何,見陳玉樓笑得如此開懷,他的腦海中總會不可抑製地浮現出,對方灰頭土臉從雲南回來的畫麵。


  啊,這該死的惡趣味.……

  ?


  陳玉樓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此去雲南,最好能尋到摸金校尉相助。”


  李長清誠懇建議。


  “陳某也想啊!”


  “摸金一派精通風水,擅長尋龍點穴,能請得他們相助自是再好不過。”


  陳玉樓歎道:

  “隻是民國之後,摸金校尉大多隱世不出,世上再無消息,陳某也是有心無力。”


  “此事無需心急,好事多磨,水到自然渠成。”


  李長清高深一笑。


  陳玉樓聞言點了點頭,權當是安慰了。


  這時,山下突兀傳來幾聲槍響。


  三人神色一動。


  “拐子,你派人去問問什麽情況。”


  陳玉樓淡淡地道。


  花瑪拐喚來一名盜夥,吩咐了幾句。


  那人迅速下了山。


  不消片刻,有人來報。


  說是有幾個不知死活的蟊賊,趁著放哨的兄弟不備,想要襲取車上的寶貨,被當場擊斃。


  陳玉樓聞言不屑撇嘴。


  “估計是幾個被人當槍使的蠢貨,不用管他!”


  接著,想起了什麽,轉身對李長清道:

  “李兄,你和紅姑之前在南寨繳獲的密信已經有結果了。”


  李長清一愣。


  隻聽陳玉樓接著道:


  “那信上除了記載了瓶山的山勢山形,還有一夥山賊寫給黔南軍閥閆瞎子的報告,都是關於我等的動向。”


  “對方什麽來頭?”


  鷓鴣哨問。


  “羅老歪的一個競爭對手,前些年被從三湘攆到了黔貴。”


  陳玉樓一聲冷笑。


  “跳梁小醜罷了,兩位不必在意。”


  “閆瞎子?”


  李長清沒注意這些,倒對那軍閥的名字起了一絲興趣。


  “也是個盜墓成癮之輩!”


  “早些年走狗屎運盜了一座大鬥,借此發家,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陳玉樓冷嘲道:


  “隻不過,癮大手低,多年下鬥屢屢失手,去年在墓裏遇上毒煙,瞎了一隻眼睛,因此得了個‘閆瞎子’的綽號。”


  好家夥,這經曆.……

  簡直一低配版陳玉樓。


  李長清忍俊不禁。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陳玉樓繼續譏諷:

  “上回瞎了隻眼,僥幸不死,這回還不長記性,敢來瓶山插腳,簡直不知死活!”


  “有理。”


  道人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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