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錯覺或者天賦
隻有五個人，正坐在籃筐下麵閑聊。
聽到郭虎的話後，幾人停下話題，抬起頭，不約而同的打量著郭虎，其中一個發型爆炸的黑人玩味的問：“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小子？”
郭虎一愣，這是多麽倨傲的眼神？
你這是在挑釁我嗎？挑釁一個掛逼？
“並不知道，很重要嗎？”
其實這時候郭虎已經意識到些什麽，但驗證“掛”的心太過迫切，讓他放棄了穩妥的另尋他處。
“吱！”
發型爆炸的黑人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吊兒郎當的站起來：“我喜歡你的回答，兄弟，不過想在這兒打球需要這個。”
說這話，黑炭頭從褲兜裏伸出手，展開一張富蘭克林。
隻瞟了一眼綠油油的美鈔，郭虎的注意力就放到了站起來的黑人身上，高、壯，一看體型就知道很“籃球”。
所以，是專業的？
不過郭虎沒有退縮，輸贏本來就無所謂，籌碼也不過是一百美元，相比起盡快的得到“答案”，這些又算什麽？
很快，他也從錢包裏掏出僅有的一張富蘭克林，在黑人麵前晃了晃。
看到郭虎這麽上道，黑炭頭頗有幾分嘻哈的晃著腦袋，將手裏的美鈔交到身旁的白人夥伴手裏，然後揚著下巴看著郭虎。
緊跟著，郭虎也將手裏的美鈔交到這名興致勃勃看著自己的白人手裏。
看著落入手裏的美鈔，白人幸災樂禍的發出怪叫：“喔噢，有好戲看了，竟然有人願意跟加州詹姆斯鬥牛？我得提醒你，夥計，你即將麵對的對手，是今年最熱門的狀元人選——沙巴茲.默罕默德！”
臥槽，無情！
這麽大的腕？
但……沙巴茲.默罕默德是誰？
不過郭虎沒有得到思索的時間。
夥伴的話，讓默罕默德麵有得色，眼神更加的倨傲了，揚手將籃球就拋了過來，再次揚揚下巴：“開始吧，夥計，十個球，你先來。當然，你可以現在就認輸！”
認輸？
就憑你是加州“詹老漢”，我“濱河科比”就不能認輸！
笑話，我“24”會怕“23”？
斜了對方一眼，郭虎輕輕拍著籃球來到中圈。
“來吧！”
看著郭虎的舉動，默罕默德聳聳肩，興趣缺缺的站到對麵。
“防守動作不夠標準，是野路子，還是看不起我？”
“啪啪啪……”
拍打著籃球，郭虎熟悉著手感，很快，他就適應了自己現在的打球節奏。
一攻一守，兩人很快的接近。
“蹭”！
默罕默德竟急不可耐的探手掏球。
“完全無法理喻的賭博式搶斷，這得是有多看不起我？”
腹誹著，郭虎早有準備，閃身避開默罕默德探過來的黑手，跨步進入罰球線。
失去位置的默罕默德很快追了上來，強硬的用壯碩的身體壓迫著郭虎，不讓他有出手的機會。
“啪！”
急停。
默罕默德緊跟著停下，重新防守上來，沒想到這時候郭虎卻轉身猛坐，然後驟然起跳，上升過程中再將身體轉過來……
典型的內線背身單打技術，完全出乎了默罕默德的預料，眼睜睜的看著郭虎用標準的籃下小勾手投籃命中。
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因為郭虎曾經是個中鋒。
如何從“魯東姚明”變成“濱河科比”？答案是……不長高就行！
這也是郭虎被青訓清退的主要原因，雖然書麵理由是打架。
多年以後，郭虎才真正理解這些，理解了教練的良苦用心。
成為外線球員天賦不足，又不夠努力，訓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為什麽還要在這上麵耗費時間金錢？
正是想明白了這些，才有了後來食言而肥的“玉湖球霸”。
“喔噢……”
看到郭虎幹脆的完成這次單打，遠處一直關注著這裏的，那位給郭虎“建議”的白人，發出一聲驚呼，停下自己的熱身動作，指指點點的，不一會就跟朋友們圍了過來。
“不要放水，沙巴茲，給他點顏色看看。”
聽著同伴不滿的叫囂，默罕默德吊兒郎當的撿起籃球，仍然倨傲的看向郭虎：“不錯的背打技術，我開始對你有點兒興趣了。”
表情、語言、眼神是那麽的欠揍，但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與之匹配的能力，至少那是郭虎望塵莫及的。很快，真正認真起來的默罕默德，就用一記漂亮的蓋帽，結束了這場鬥牛的第二次攻防戰。
輕輕拋著籃球來到中線附近，默罕默德彎下腰，意氣風發的盯著郭虎：“我要開始了，兄弟。”
郭虎彎下腰，前所未有的專注起來。畢竟參加專業訓練那麽多年，還有後來“玉湖球霸”多年的積累，天賦雖然不行，但真把我當軟柿子，那我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你了！
“身高跟我差不多，體重看上去比我要重一些，剛才的防守中可以看出來，他的力量、速度、彈跳都比我好很多，再結合加州詹姆斯的外號，應該是個擅長身體對抗的家夥，難搞！”
郭虎分析著對手，默罕默德就啪啪啪的快速運著球，堪稱“莽撞”的闖進郭虎的防守範圍。
“他要變向。”
突兀的，郭虎腦子裏出現這個預感。
“啪！”
竟然真的變向突破。
郭虎橫跨一步，另一個念頭在這刹那誕生：“急停變向”。
急忙穩住重心，身體反方向回撤，堪堪保持著對默罕默德的防守壓迫。
“竟然都是真的！”
心底的興奮，讓郭虎精神稍微有些分散，就是這點兒功夫，默罕默德如陀螺般鑽進罰球線。
“砰！”
扣籃。
一記讓籃筐變形的“戰斧爆扣”，果然很“詹姆斯”。
這讓默罕默德圍觀的夥伴們吹起慶祝的“口哨”。
“棒極了，沙巴茲！”
“你應該把對手晃到再扣籃，這樣才夠精彩刺激，老兄！”
這些鼓噪缺沒在郭虎心裏掀起任何波瀾，他甚至都沒有聽到這些人喊些什麽。
“預判嗎？”
郭虎的心裏，想的是剛才對手的進攻，他似乎能夠提前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做“玉湖球霸”的時候，他偶爾也會有類似的“錯覺”，但他以為那是“經驗”在作祟，和對手菜的襯托，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清晰。
因為從未像今天這樣保持專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