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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殺一人收一人傷一人!

  更新時間:2013-01-19 

  付京源轉移視線,望向庄少同,此時庄少同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沉默著,等一個答案,或者,看一個笑話。 

  笑話? 

  誰才是那個笑話? 

  付京源今日前來鴻雁樓赴宴,完完全全被壓的抬不起頭,這個包廂里的四個人,除了他之外,哪一個不是勝券在握,唯有他一個勁的陪著小心,他不是笑話,誰是笑話? 

  可沒有人生來就是笑話。 

  咬了咬牙,付京源說道:「秦少,我要一個保證。」 

  「我可以保證所有。」秦陽說道。 

  「我知道了。」付京源點點頭,話不用說太多,在這一刻,他已經打定主意將付家綁在秦陽這艘大船上。 

  或許這個決定他今後可能會後悔,但在今日,他絕對不會後悔。 

  付京源一步一步走向秦陽,從他手裡接過手槍,槍口對準秦鍾愈的腦門,說道:「我現在要殺你,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秦鍾愈萬萬沒想到付京源會如此大膽,真的試圖殺他,眼皮子重重一跳,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凝視著付京源,緩緩說道:「付京源,你不是一個沒有思考能力的人,莫要被人蒙蔽了理智,當棋子利用了才好。」 

  付京源說道:「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麼為人處世,你沒那個資格。」 

  秦鍾愈說道:「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我死了,杭州,也絕然不是付家的杭州。」 

  「我知道。」付京源點頭承認。 

  「但你還是要殺我,對不對?」秦鍾愈問道。 

  「沒錯。」付京源的聲音並不高,但語氣極為堅定。 

  「你想過殺了之後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嗎?難道你想讓付家跟著你陪葬。」秦鍾愈說道。 

  「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付京源反問。 

  秦鍾愈沉默了。 

  的確,付京源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不管是他,還是庄少同,都沒有放過付京源的可能,付京源要想夾縫求生,一味的忍氣吞聲只會讓自己敗的更快,放手一搏,反而有可能搏出一個遠大前程。 

  更何況,付京源已經中了一槍,中槍的滋味,他比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誰都要明白,是以,他不缺乏孤注一擲的勇氣,缺的只是一棵可以乘涼的大樹。 

  秦陽願意為付家遮風擋雨,付京源等若是沒了後顧之憂,拿他開刀,便是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秦鍾愈心裡暗嘆一口氣,枉費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算無遺策,卻是沒有想到,算計的再多,有時候遠遠不如手裡有槍來的實用。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認為付京源這人性子偏軟,難成大器,但兔子被逼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 

  付京源這隻被逼急的兔子,現在要張口咬人了,看來,還要一口將人咬死。 

  心底猛然大亂,秦鍾愈語無倫次的說道:「付京源,如果你願意就此放下槍,我敢保證,以後秦家和付家井水不犯河水。」 

  「沒用的,來不及了。」付京源搖頭說道。 

  「不,還沒到那種地步,我可以付出任何你想要的代價,只要你就此罷手。」秦鍾愈緊接著說道。 

  「我要你的命,你給嗎?」付京源一臉認真的問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這些年來,付家和秦家,玩的就是這樣的遊戲。 

  承諾和保證,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不過只是一句屁話,什麼效用都沒有。 

  如果付京源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的話,也活該他這些年來,一直被秦鍾愈壓制的死死的。 

  儘管對秦鍾愈下手,這樣的決定做起來很難,但他有義無反顧孤注一擲的決心。 

  這些年來,付家雖然號稱是杭州第二大家族,但實則一直都生存在秦家的陰影之中,被這座大山,壓迫的喘不過氣來,不僅是商業方面倍感打壓,就連前段時間他兒子遭遇了車禍,明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卻偏偏沒辦法真正撕破臉皮。 

  但既然那層臉皮早已不存在,為何,就不能幹脆徹底一點,徹底撕開? 

  殺了秦鍾愈,一舉打亂杭州的格局,要麼付家上位,要麼付家為此陪葬,兩個結果,再差,也查不到哪裡去。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殺我了?」秦鍾愈眼睛悄然閉上,嘆了口氣。 

  「是的,你該死。」付京源堅定的說道。 

  「那你開槍吧。」秦鍾愈說道。 

  「且慢……」庄少同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出聲阻止,可惜來不及了,蘭字型大小包廂,響起了第二槍。 

  鮮血從秦鍾愈的腦門迸射而出,染紅了庄少同一臉,庄少同臉色遽然慘變,反手一抹臉,猙獰的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 

  「秦陽,你既然要殺他,為何不自己殺?而要假手於人!」庄少同憤怒的道。 

  「我只是在幫付總做一個決定罷了。」秦陽淡淡的道。 

  庄少同心裡猛寒,情知眼前這個少年人的恐怖之處,殺一人收一人,傷一人,各種手段,運用的駕輕就熟。 

  殺的是秦鍾愈,收的是付京源,傷的是他庄少同。 

  這一場鴻門宴,悄無聲息間,變成了秦陽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們這三個人,無論何等身份何等地位,都不過是這場戲中的龍套。 

  這就是他今日明知是個陷阱,也依舊會來赴約的緣故嗎? 

  好深的心機,好狠的算計,好毒的手段! 

  庄少同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后怕,他在想,若是秦陽不是讓付京源殺掉秦鍾愈,而是殺他的話,他該作何反應? 

  是垂死掙扎,還是如秦鍾愈一般的直面死亡? 

  前者和後者,無所謂偉大不偉大,但並不會改變整件事情的本質,最終都難逃一個死字。 

  「秦陽,你又殺了一個人。」庄少同咬牙吼道。 

  「沒錯。」秦陽笑了。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殺我了?」庄少同眼中充血,話語顫慄。 

  「好端端的我殺你幹嗎?」秦陽一副無比不解的樣子。 

  庄少同比他更是不解,說道:「你不殺我?」 

  「我當然不會殺你,不然這個局面該如何收場?」秦陽戲笑道。 

  「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我幫你處置後事不成?」庄少同怒極反笑,笑聲高亢諷刺。 

  「按道理來講,本應如此,當然,或許你不太情願,但這本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了這話,秦陽不再廢話,領先往門外走去。 

  付京源殺了人,驚恐之後又是一陣難言的興奮,他一把丟掉手裡的槍,追隨著秦陽一路往外走去,從今以後,他和付家,都將如一條狗一樣,緊緊追隨著秦陽的腳步。 

  但他不會後悔! 

  庄少同目送著二人離開,太陽穴猛然跳動,好幾次,都想撿起地上的手槍,給予二人兩槍,留下他們兩個的命。 

  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不是因為不恨,而是因為今日大勢已去,這麼做,已然毫無必要。 

  庄少同看著秦鍾愈的屍體,心頭訕然,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一道人影,就在這時,悄無聲息出現在包廂內。 

  「庄師長,恭喜你剛才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鳳凰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是誰?」庄少同猛然被驚動,寒聲問道。 

  鳳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仇家已經死了,就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我的仇家是誰?」庄少同本能的問了一句,末了又是覺得不太對勁,畢竟,死的人是秦鍾愈,而不是秦陽或者付京源。 

  「你指的是秦鍾愈?」庄少同飛快的加了一句,連臉都扭曲了。 

  「除了他,還會有誰?」鳳凰淡淡的說道。 

  「不可能!」庄少同失聲道。 

  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秦鍾愈可是他多年的老友,怎麼可能殺害他的兒子? 

  而且,殺了他的兒子,對秦鍾愈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秦鍾愈老謀深算,不可能連這裡邊的利弊得失都算不清楚。 

  「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這就是現實,殘忍的現實。」鳳凰一揚手,手裡的一份屍檢報告飄到庄少同的面前,說道:「好好看看吧,你肯定會開心的。」 

  庄少同彎腰撿起地上的報告一看,臉色又是一變。 

  「一份屍檢報告而已,能夠說明什麼?」庄少同冷聲問道。 

  「人不是付京源殺的,不是秦陽殺的,那麼,還會是誰殺的?」鳳凰戲謔的道。 

  「我不知道。」庄少同心亂如麻。 

  「誰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誰就是兇手,難道庄師長連這點都看不清楚?」鳳凰譏笑道。 

  秦陽和付京源如果死了,最大的利益獲得者,自然是秦鍾愈,這一點,毫無懸念。 

  「難不成?真的是秦鍾愈?」庄少同大聲吼道,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你應該知道這是真相,當然,很可能你無法接受,不過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畢竟,這個爛攤子,最終還是要交給你收拾的。」 

  此時,庄少同也終於明白了秦陽為什麼會有指使付京源殺死秦鍾愈的勇氣,原來,這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他擺出這麼一道鴻門宴,表面上來勢洶洶,實則,不過只是一個被隨手玩弄的小丑罷了。 

  「秦陽,你到底讓我感激你,還是恨你呢?可是,終究是你先傷了我兒子在前,不然,他決然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不管怎樣,你都欠我一個說法!」庄少同暗嘆一口氣,手指緊緊的攥著那份屍檢報告,再也不看秦鍾愈一眼,徑直離開了包廂。 

  既然秦鍾愈死了,那麼,秦家的存在也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那樣的一個龐然大物,勢必耗盡他全部的心血力氣,但殺子之仇,卻不能不報。 

  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就在庄少同離開包廂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捷達轎車,轉過一個拐彎,緩緩駛離鴻雁樓。 

  車內,紀連軒神色頗為古怪,語氣複雜的道:「秦鍾愈死了。」 

  「杭州要變天了。」侏儒說道。 

  「我知道。」紀連軒點點頭,復又說道:「沒想到,千算萬算,卻沒算準秦陽又抱上了一條金大腿,悄無聲息間,玩弄所有人於股掌之間,就連我們也被他騙過去了。不然,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吧。」 

  「能夠抱上金大腿,也是一種本事。」侏儒揶揄說道。 

  「是啊,所以我輸的心服口服。」紀連軒感嘆道。 

  「你真的輸的心服口服?」紀連軒的話音未落,就聽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紀連軒猛然側頭看向右邊,就見著右邊的車窗玻璃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人臉,那張臉擠壓在玻璃上,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微有些扭曲,卻因此而猙獰,猙獰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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