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

  「真的。」


  餘生從他懷裡出來，走到他身側，將掛在花架一旁的棉衣取了下來，塞在他手裡。「穿衣服走了，我餓了。」


  余嗣久接著她遞過來的衣服有些錯愕。


  就又看見她挽上了他的手臂，一雙白皙的手圈在他的手臂上，還能看見她肉嘟嘟的圓指頭。


  她沉睡的這段時間，他經常給她擦手。有時候就和她說說話，誇她的手長得好看。還打一直沒醒的她，說：我還沒見過你真實的容顏，會不會長得很醜？

  餘生拉著他出了花房。


  見他有些遲緩，便一面走一面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麼？」


  抽了骨髓，長了白髮，會不會也跟著來了些痴獃？

  對於矜貴的余嗣久，移植骨髓這一遭，著實讓他受了挺大的災難。


  而她，應該報以感激。


  正當她想本著安慰的口吻和他開幾句玩笑話時，就聽見腦袋頂傳來的聲音。「你以前是不是長得很醜？」


  餘生：「……」


  有時候你討厭一個人，不是因為他長得不好看，而是他確實令人討厭。


  對著女孩子，說她丑，說她胖，這些都是致命的話題。


  「為什麼這麼問？」餘生本著對方時救命恩人的念想，好聲好氣地回了一句。


  「若是你上輩子長得好看，附在生兒身體上，讓她的臉上長了紅斑，應該會自卑才對。」


  自卑你個大頭鬼！


  她想低調有內涵地在余家生活不行？

  扯了扯嘴皮，「是啊，我上輩子確實長得不好看，附在餘生身上，佔了她的便宜……」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聽見余嗣久來了一句：「會不會很矮？胖？皮膚粗糙得像布條？」


  餘生：「……」


  她上輩子身高175，與傅擎蒼站在一起時，腦袋頂差不多到他耳朵的位置。


  身手敏捷，身材傲人，常年鍛煉小腹有肌肉。雖然她很混，但那身皮除了卻被她護養得美滋滋的，若打扮得典雅些，與帝都的名門望族小姐沒什麼不同，反而更甚她們。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就又聽見余嗣久說：「冥王阿茶不以真面目示人，連她的名字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打聽到的。你以前，是不是丑到沒朋友？」


  「啊！」餘生回過頭就瞪了他一眼，「余嗣久你有完沒完？沒事找抽是吧？」


  見她炸毛，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明顯。


  他伸出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我試試，看你是不是完全恢復了。別打我，我現在可能不是你的對手。」


  餘生朝他翻了個白眼。


  轉身便朝屋子裡走去。


  餐桌上擺好了午飯，餘生進來的時候，冷月正拿著一碗葯從廚房的方向走來。


  「給余嗣久喝的嗎？」


  女人點點頭。


  餘生將葯碗從她手裡拿了過來，轉過身，倚靠在門框上，等著某人過來。


  余嗣久進屋后把棉衣脫下，便緊跟著餘生走的方向而去。


  臉上的笑，從見到她醒來站在他身後時，就沒放下來過。


  直到……看到餘生站在門框邊，不懷好意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