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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離主樓不遠,出了主樓走了兩分鐘就到了。
摩爾曼斯克州的冬天挺冷的,餘生穿著棉襖才走出來兩分鐘,身體就開始發寒。
而身體發寒這一點,也讓她推翻了自己醒來時的結論——她只暈了幾天。
若只有幾天,她的身體不會羸弱至此。看身體這狀況,她也許暈了至少有一個月。
還沒來得及多想,走在前頭的冷月就停了下來,「到了。」
她看向她,「我不進去,你自己去吧。等會兒你需要喝另一種葯,清理身體餘毒,而先生也需要吃藥,他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知道你醒了,他開心,說不定能恢復快一些。」
對她最後這一句話,餘生又皺了皺眉。
她這話,怎麼有一種,余嗣久喜歡她的感覺呢?
余嗣久喜歡她……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會想。
「我去熬藥,大約半個小時后好。先生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吃藥的次數也減少了,不肯吃。等會兒你跟他一起回主樓,旁敲側擊勸一下。先生才二十八歲,還很年輕。」
餘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余嗣久還很年輕,以後的路很長,事業也在。抽了骨髓后,身體變差了,也比普通人衰老得快。
若不好好調理,一天天的只會愈發地差。
「嗯,對救命恩人,我還是存感恩之心的。」
「對了,你幫我訂一張回帝都的機票,就訂明天早上的……」
「你要走了?」話說出口冷月才發覺自己一些急迫了,緩下語氣:「我是說,你的餘毒還沒清理好,剛醒過來就坐飛機,對身體不好。」
餘生掀開眼帘,「我沒死的消息你們沒有傳給傅擎蒼吧?不然也不會帶我來摩爾曼斯州了。我消失了個把月,那個傻瓜肯定坐立不安,萬一他真的依照我遺囑寫的,找了一個他看得順眼的女人過日子,那我腸子得悔青。」
「若不是余嗣久救了我,命是他救的份上,我剛剛醒過來就會立馬回帝都了。」
「你寫了遺書,給傅擎蒼。」
「最放不下的是他,就算死,也放不下他。」
「……」
餘生推開花房的門,從門口看去,並沒有看見余嗣久。
房間里有暖氣,她的腳底接觸牆暖,才逐漸有了些溫度。
順著擺滿滿天星的架子走,拐了一個彎,這才看見不遠處的花架旁,一個男人站在那,背對著她,拿著剪刀正在修建花枝。
他穿著一身居家的衣服,松垮的睡衣。
如冷月說的那樣,他的頭髮白了將近一半,從背後看,若不是知道花房只有他一個人,餘生一定認不出這是余氏集團總裁余嗣久。
聽到背後有細微的聲音,男人依然沒放下手裡的動作,清淡地說了句:「等我修剪完,就把生兒房裡的花換一瓶。生兒該吃藥了吧?你把葯熬好了嗎?」
沒有聽見答覆,余嗣久手上的動作停了一會兒,話語就變得有些凌厲了。「我說了,你做好自己就行,不用去照顧生兒,我給她喂葯……」
「余嗣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