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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燈管在白熾光的映照下,產生刺眼的強光。
針管插~入手臂的靜脈血管並不疼,像蚊子叮咬似的,酥麻在傷口如花朵般綻開。
其餘,沒了感覺。
來后的日子,從她靜脈血管抽出的液體較多,每日抽五十毫升,將近抽了兩三百毫升的血。
像今天這樣,賜予她一支裝滿針管,巨落無疑的藥品,還是第一次。
——不用看著她,趕快收拾東西,老爺三天後離開,咱們也要一起跟著走。
實驗室門口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餘生抬眸朝門口望了一眼,展露一抹笑容。
旋即就聽見站在門口的男人道:「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別看我,我怕晚上做噩夢。」
實驗室中有幾面光學反應的鏡子,能將人體照得特別清晰。
透過那幾面鏡子,餘生看到了鏡像中的自己。
臉上的紅斑已經佔了大半,整個人甲白,那抹蒼老的白卷染在她臉上,眼睛微眨,露出眼白。
這一看,眼白的白,似乎都沒及得上臉頰的蒼白。
恰好,她穿著那身七八十年代的白色長裙,極為復古,整個人乍一看,到有點像從死井裡爬出來的女屍。
「說話能不能過腦子?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生,知識水平文化素養都被吃了?」
站在餘生身旁另一個男人也接了句:「以為自己長得多好看呢,不都是一雙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巴?精裝光學雙面反射鏡還是你改良的呢,進來照照?」
站在門口的男人顯然怒了,「哎我說你倆有病?看著這女人十來天看出感情了?你們該不會趁著晚上沒人,在房間里兩個人把她……」
「從事幾年人體標本研究,你腦子是不是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癌化了?」
門口的男人笑了一聲,「吵架好玩么?實驗做不過我,在嘴上爭個高低?快點,收拾東西,那麼多實驗數據我一個人怎麼弄得完?陳先生說老爺三天後就走,出國。你們要是想留在這冰天雪地荒無人煙的地方,那就待著。」
站在餘生身旁的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看了看坐在地上,一雙手臂無力擺放在膝蓋上的女孩。
他們都知道剛剛冷月給她注射的病毒種類,於是,蹙了蹙眉頭,眉宇間帶了幾分憐憫。
「不中用的實驗廢品,老爺就會在她身體里打入這種病毒,也許一個月後,你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另一個男人接著開口,「挺可憐的,才二十歲,我今年也才二十三。要不,你寫封信,我替你交給你丈夫?」
少女栗色的捲髮有些凌亂,披在身體兩側,散落在後背。
她微微抬頭,又笑了一下,還是如以前一般甜蜜卻蒼白的笑容。
「寫好了,在房間的床頭櫃里,你幫我交給他。」
「好。」男人低下頭再次看了她一眼,「這間實驗室的有效物品都被清理了,你待在這別去碰玻璃瓶和試管,裡面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會產生有毒氣體。」
餘生點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