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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餘生平靜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背對著他,話語冷淡平緩,好像真的要入睡似的。
陳令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凶她也不怕,威脅……現在好像也不能夠了。
女孩子家家的,平日里不文靜地學畫畫彈鋼琴,了解國際大事生物工程做什麼?還被她猜出來,她用來研究的範圍。
有一種被人抓住小辮子的感覺。
她說得對,他們現在確實不能動她,還得好好地養著她。
餘生背對著陳令側躺著,不是故意裝清高,而是無法平躺,她的後背替秦立挨了一鞭子,有傷。
以為背後那傢伙要走,好一會兒又聽見他恭謹地喊了句:
——老爺。
上官鄭航來了。
餘生依舊不動。
靜靜躺了一會兒后,便察覺到身旁的床鋪微微下陷了些,背後的絨面被被掀開,有一隻手正在往她後背的方向靠近。
餘生立馬躥了起來,往另一側沒人的地方挪。
面對著上官鄭航,上下打量他幾眼。
男人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瓶葯,手還僵持揚在半空中的樣子。
怕她傷口被細菌感染,影響血液,所以來送葯了。
朝他一口否決:「我不擦藥。」
上官鄭航將藥瓶放在床頭柜上,起身,也不看她。「葯放在這裡,擦與不擦是你的事,疼與不疼也是你的事。」
往前走了幾步,又說:「傅擎蒼現在已經被軟禁,如果我們寫一份關於他通敵賣國的文件,將你的手印按上去,上交給國家。你覺得傅擎蒼會怎麼樣?」
提及傅擎蒼,女孩的臉色當即有了轉變。
見餘生神情的變化,陳令心裡舒服了一陣。剛剛他不論說什麼,她都不痛不癢,反而還能威脅他,這讓他很不爽。
明明她才是受脅迫且受到生命威脅的一方,憑什麼理直氣壯?
「你敢迫使我按手印,我就敢破壞你的實驗,讓你心裡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永遠回不來!你已經六十多歲,找一個健康的O-RH陰性血的人很難吧?錯過了我,再找一個,你能在自己九十多歲的時候找到嗎?」
男人站在床沿外,背對著她。
「威脅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通敵叛國是大罪,加上傅擎蒼的身份,不是無期徒刑就是死罪。你捨得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里度過?捨得讓他死?」偏過頭,錯開女孩的視線。
她的眼睛神韻,著實和她太像,他不敢去看。
「捨不得對嗎?他是你的丈夫,你最愛的人,就算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捨得讓他受罪吧?」
「所以,乖乖配合!」
扔下這句話,上官鄭航與陳令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
淺黃色的燈光灑在床鋪,密閉的空間安靜地一塌糊塗。
**
五天後。
餘生一如五天內,早上都是被人吵醒的。
每日清晨,約莫七點左右,都會有兩個穿著無菌衣物的人從她手腕抽走一針管血。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
她很配合地坐起身,將手臂攤開。
站在床邊的兩個男人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好幾秒都沒有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