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這個傻瓜,不會做夢夢到他死了吧?
女孩並沒有如他所想,聽到他的嘲笑而直起身瞪著眼睛打他幾巴掌。而是依舊縮緊在他懷裡,一雙手臂抱得死死的,完全不肯撒手。
做噩夢了,又夢到了他。
該不會是夢到他死了吧?
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才能做這些匪夷所思,天方夜譚的夢。
他都能從目睹她死亡的事實中活過來,這輩子,除了她,他怎麼可能會死?
這條命就是為她而活的,她好好的,他也一定會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好好的。
「昨晚喝多了,又腦袋疼。求婚的場面太溫馨,所以夢裡才會浮現不好的事情。夢都是相反的,與現實相反。」他揉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低聲說著。
「我和你講個故事,以前有個男人,他一夜之間失去了他的父親,還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人人都說他內心無堅不摧,其實他有過強烈死亡的念頭。一位至親,一位摯愛,人世間已經沒有他留戀的東西。」
「支撐他活下來的,就是摯愛未死的信念。他的愛人屍體沒找到,他就認定她沒有死。那天后,男人就消失在大眾的視線里。他經歷了地獄般的十二年,開啟了自己的帝國。」
「十二年後,他親眼目睹自己愛人死亡的畫面。他抱著她回了家,來到他為她修建的城堡里,把她冰封。男人沉睡了一段時間,他的好朋友一位醫生,用藥讓他長睡了半個月。之後的兩年裡,他就在父親墳山下住了兩年。而後就被母親和奶奶,以命相逼回了帝都。」
「那一晚,他遇上一個女孩,從她身上,他找到了昔日愛人的影子。醒來后,他就爬去人家姑娘的陽台蹲了一晚上,守著她睡覺。這個姑娘實在太像他的愛人,潛意識裡,他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愛人。所以,他用盡手段將她綁到自己身邊,跟隨她的腳步往前走,牽著她的手,想要依託她,讓自己活下去。」
女孩的指尖輕輕點觸在他腰間的家居服上,擠了擠眉頭,昂起腦袋時,男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地接著講故事。後面的話她沒認真聽,眨眨眼睛傻傻地說了句:「那天晚上不是我多疑,就是你在陽台上,我感覺到有人在。」
傅擎蒼飄蕩在嘴邊的話,隨著她的話音而停止下來。低下頭凝著她的小臉,拭去臉上的淚痕。「做什麼噩夢了?」
餘生立馬低下頭,兩隻胳膊從男人腰上收回來,「沒什麼,就是腦袋疼,夢到以前的事情了。」
「嗯。」他看著她的發頂,「沒有夢到我?」
「沒有!」餘生雙手一撐,直接將他推開。「夢裡的事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全部都是騙人的。而且、而且我沒有夢到你!」
夢到了你,特別真實的一個夢。
真實到,她覺得這是發生過的。
太真實,她似乎還能回想起那股鑽心的疼痛。
那場黑色的絨毛雪花,那處洶湧的海崖,還有這個大傻子,那抹割捨不下,揣著希望要她好好活下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