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體會到家破的感覺了嗎(五更)
余致遠動作輕而細地撫著白芍清的臉頰,一貫的溫和殆盡,眼眸儘是冷漠,彷彿變了個人似的。「應該不會。餘生把她以前受芍清虐待的事情說了出來,您沒察覺到傅擎蒼語氣變了?若不是我爸來,我倒是相信傅擎蒼能衝進手術室將芍清掐死。」
「所以您和岳母現在就回錦城吧,盤點一下白家的財務,免得被一鍋端。」
白老爺子這下是真的急了,他拄著拐杖走到病床邊。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致遠,白家這些年也多虧了你幫扶才走到今天的地位,你也付出了很大心血。餘生不是聽你的話嗎,你去和她好好說說,讓她勸傅擎蒼別計較……」
余致遠將手從白芍清臉上收了回來,「沒有退路了,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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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上。
傅擎蒼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宮斯寒」三個字。
男人枕著她的腿斜躺著,手掌一直放在她三寸肋骨的位置,一下一下輕輕地摩挲。聽到電話鈴聲,他稍稍停了手,接通放在耳邊。
「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電話另一頭的宮斯寒原本要說話,聽到傅擎蒼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問:「什麼?」
男人換了只手拿手機,另一隻手攬住餘生的腰,腦袋靠在她的小腹上。「能馬不停蹄跑去給白芍清治病,我看你很想去非洲看鑽石,在那裡消磨消磨你閑暇的時光。」
宮斯寒忙地解釋:「我是好奇一件事才去的。阿蒼我和你說,白芍清中了毒,而且是慢性毒藥。從醫院出來我查了一下,毒藥中的兩種葯是世界上很珍稀的藥材,每一種都需多種藥物提取精華熔煉一年才能製造出。而且她少說也吃了十五年,眼睛才能夜間失明,身體的機能才能消磨殆盡。花這麼大的價錢,這葯不是一般人能造出來的。」
傅擎蒼沒多說,應了句「知道了」,頓了兩秒又說:「記得把小愛送回軍區大院,不準帶她去開房。」
正前往「卿本佳人」酒店的瑪莎拉蒂突然減了速,而後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了頭。
傅遺愛偏頭,「斯寒哥哥你幹嘛?」
宮斯寒輕咳了一聲,「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送你回軍區大院。」
傅遺愛「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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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擎蒼掛了電話,就將手機扔在座位上,一雙手抱住餘生的腰,懶懶地靠在她懷裡。
餘生低著頭,指腹在他額頭上輕輕撫著。「人家小情侶去酒店你也要管,管得也太寬了吧?」
「讓他給白芍清治病,就懲罰他憋著。我是他大舅子,他還能反抗不成?」
「你真是越來越……唔!」身下一涼,餘生本能地伸手要把他從自己裙子里推出來。她別過頭,臉霎時紅了起來。「你、你幹嘛?」
「看看你的肋骨。」
「那時候七歲,現在都十九歲了,早已經好了。你快點出來……快點出來傅擎蒼……唔!」餘生驚呼出聲,「你咬我!」
「檢查一下你其他地方有沒有受過傷。」
「就算受過傷也都痊癒了,不然怎麼經得起你隔三差五的折騰?真是……你別把口水沾在我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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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今早下了小雪,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過年了。
窗檯的幾株綠植都被冷得縮緊了脖子,耷拉在藤蔓上一動不動。
餘生打了個哈欠醒了,她的後背貼著男人溫暖的胸膛,他將她摟得很緊,冬日裡讓她一宿都特別暖和。
她微微側頭,見男人閉著眼睛還在睡。
餘生輕輕地將他擱在她腰上的手拿開,掀開被子,雙腳鑽進拖鞋裡,走到全身鏡面前脫了睡衣開始穿衣服。
用手掃了掃衣櫥里的一排打底衫,她選了一條乳白色的。
「不應該先穿內衣嗎?」
餘生一驚,抱著打底衫偏頭,見男人慵懶地靠在床頭,正揣著淡淡地笑看著她。
她還是羞了一下,「冬天不喜歡穿內衣,反正衣服厚,別人也看不到。減少穿內衣的頻率,能減少出現乳腺癌的概率。」
「不穿內衣不會下垂嗎?」他頓了兩秒,眼睛眯了眯。「看起來很飽滿,一點垂落感都沒有。」
餘生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這個方向。大腦遲鈍了兩秒忽地想起來……她的面前是一面全身鏡,雖然她背對著他,但他透過鏡子能看到自己的正面……
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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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沒等傅擎蒼,穿好衣服就下樓。
「夫人早。」北修特別積極地和她打招呼,隨後連戰也狗腿地喊了句「夫人早」。
客廳里的液晶電視亮著,裡面放的是「帝都」的新聞。
餘生剛要回他們一句「早」,就聽見電視機里的主持人說道:
——光年2029年二月十七號,國家檢察院查獲一批龐大走私的軍火。經過一天半的追查,事出錦城白家,現負責人已被刑事拘留,等待下一步證據定罪。
餘生連忙走到液晶電視面前,仔細地看了一遍新聞上的字,走私軍火的犯罪嫌疑人的確是白老爺子的名字,視頻中白家好幾處軍火倉庫都被封了……
餘生偏頭,見傅擎蒼從樓上走了下來。她問:「傅爺,是你讓人把白家弄垮了?檢察院都出動了,這次白家要玩完。」
傅擎蒼如實回答:「沒有。」
少女煙眉微擰,狐疑地看著他。「真的沒有?」
傅擎蒼再一次回答:「沒有。」
餘生「哦」了一聲,顯然是沒信他。倒了杯水喝,就走去了餐廳。他背著她乾的事太多了,在醫院他因為她肋骨斷的事耿耿於懷,做出針對白家的事不奇怪。
與此同時,帝都醫院。
白芍清已經醒了,坐在病床上。房間里這會子只有她一個人,電視是開著的,正當她要喝水時,就聽見「帝都新聞」頻道曝出了這則新聞。
女人蒼白的臉色愈加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台四十寸的液晶電視。
門「咔嚓」一聲打開,余致遠走了進來。
白芍清拔了手上的插頭就跑下床,「致遠,我爸爸被拘留了,白家……」
她揪著他的衣服,抬眸的那一刻,男人冷漠的眼神令她的心冷了一度。這樣的余致遠,讓她看著好陌生。
「致遠……」
余致遠沒看她,偏頭望了一眼液晶電視。看著視頻里被檢察官帶走的白老爺子,一間間被封查的倉庫,他勾起嘴角。「體會到家破的感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