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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永生永世綁著她(三更)

  十一月中旬,晚風涼。


  天台只有幾盞微弱的照明燈,俯瞰向下,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先說話的是厲楚楚。「秦三少爺不是鍾情余家三小姐嗎?怎麼突然應承我爸爸和我聯姻?」


  秦呂林望著遠處的高樓,那些璀璨的燈光,眼神儘是疏離與冷淡。「厲小姐一開始就答應嫁,和我現在應承娶的原因異曲同工,不都一樣嗎?」


  厲楚楚笑了一下。「是啊,余家三小姐嫁給了傅少爺。余家和傅家聯姻,有了傅家的關照。相信白家的軍火生意也會往上走。厲家自然也需要向外聯姻,尋求合作夥伴。」


  「大概不止這一點吧?據我了解,厲小姐和厲家大少爺的母親並不是同一個人。厲少爺出國將近兩年,現下也該回來了。他一回來,你和你母親就會失勢。現在的厲家,厲老爺專政不了了,相信你和你母親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秦三少眼睛生得好,看什麼都透徹。」


  「所以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我們兩個適合做利益的合作夥伴,夫妻還是算了。聯姻依舊聯,名義上的夫妻,實際上的隊友,厲小姐答不答應呢?」


  厲楚楚轉身,朝他一笑。伸出右手,「合作愉快,到時候我們兩的目的都達到了,記得去民政局拿一個離婚的紅本子獎勵對方。」


  秦呂林隨後也伸出右手,笑著。「合作愉快。」


  **

  賽馬的博彩,是「龍門」博彩行業中的一絕。


  賽馬場足夠容納兩萬餘人,晚間的賽馬,是視覺上的享受,也是熱血沸騰的金錢賭博。


  餘生和傅擎蒼到賽馬場,冷天一領著他們到兩萬餘人觀眾席之上的看台。那裡視野空曠,環境舒適。


  「傅爺,就是這裡了,您和夫人坐。」


  傅擎蒼微微停了一下,餘生將腦袋從他懷裡探了出來,準備要抬頭看他的時候,就看見看台上還坐著兩個人。


  余致遠和余清歌。


  餘生帶著小雀躍,還似往昔般見到余清歌那樣,笑著沖她喊道:「清歌姐姐。」


  余致遠偏頭,溫和慈愛地淡淡笑著。「生兒,你和女婿來龍門玩,怎麼不跟爸爸說一聲?要是知道你兩來,爸爸就不自掏腰包出錢了。」


  傅擎蒼牽著餘生坐下,他挨著余致遠坐,將餘生放在自己左側。


  讓人一看,下意識就覺得他們之間有隔閡。


  余致遠一點都不在意,望著場下的六匹馬。「前天晚上聽說,龍門來了個單純的小姑娘,仗著自己老公有錢,胡亂扔錢玩牌九,把把都贏,讓冷老闆這莊家吃了大虧。生兒,不如你再猜猜今晚哪一匹馬能獲勝?你不是很想要你媽的遺物嗎?猜中了,回帝都去余家,我全部送給你。」


  少女側身,睨了他一眼。輕勾嘴角,「你不是都扔了嗎?檀木盒子還是我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


  余致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普洱茶,望著遠處的賽馬入口眯了眯眼。「也不知道今晚哪一匹馬會獲勝,我可是押了一億三千五百萬。」


  一億三千五百萬,不就是她前天晚上贏了的數額么?

  「你媽也沒留下什麼遺物,畢竟是我親手殺了她的,焚屍的時候燒得差不多了。還是芍清不忍心,說看你可憐,留點東西以後給你做念想。」


  他眺望著遠方,被歲月浸泡過的臉頰早已布滿了風霜,老練深沉。「不要動氣,免得偽裝起來的單純小白兔面具突然被撕裂,讓別人看到你粗暴的一面就不好了。」


  「來生兒,憑你的運氣和直覺,猜猜哪一匹?要不你先去馬場的入口近距離看看那幾匹馬?這樣準確率高一點。」


  餘生抬頭看傅擎蒼的時候,他便對她點了點頭。


  拿母親的遺物作要挾,他自然是理解她的。


  「好,我去看看。如果我猜對了,你就把媽媽的遺物都給我,把她的牌位和骨灰都還給我。」


  「骨灰和牌位不能給你……」他偏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餘生一眼。「……你可能不知道,當年我和你媽還有女婿的爸爸是校友,同一個軍校的,從小一起長大。你媽在我和傅凌風之間挑來挑去,選了我之後又後悔了。頭頂一片綠的感覺真不好受,所以我要她一輩子,就算死了做鬼也要做我余致遠的鬼,將她永生永世都綁在我身邊。」


  「余致遠你……」


  「茶冷了,生兒你再不去馬場入口,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始賽馬了。」


  餘生站起身,剜了他一眼。「你真卑鄙,攥著我媽的骨灰和牌位,卻不給她名分和墓地,余家的祖墳和宗堂都沒有她的名字。你真該死,活該被綠。」


  坐在余致遠和餘生之間的傅擎蒼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白止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夫人,您的母親是和爺的爸爸一起綠了您父親,您話說出口是不是也太隨意了點?

  這是什麼意思?是自己丈夫的老爸,自己的公公同自己的媽媽一起綠了自己的爸爸?


  哦,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十五分鐘三十秒。」余致遠望著遠處半空中的倒計時LED,敘述了一遍時間。


  一眨眼,少女就從看台消失了。


  「清歌,你和生兒一起去,她容易迷路,你帶著她點。」


  男人驀地回絕:「不用,白止去。」


  「白先生要留在這裡,我有話想和我的女婿談談。」他斜目,「清歌,去跟著你妹妹。」


  余清歌站起身,挽了一下淡綠色長裙裙角。「嗯,我知道了爸爸。」


  說完,余清歌也跟著離開了。


  看台上,十幾秒鐘之後就只剩下三個男人,氣氛有點冷,與下面觀眾席熱火朝天的氣氛行程鮮明對比。


  白止稍稍往後退了兩步。


  傅擎蒼的氣場和震懾力,十年來他是見著的,日益的增強,總有一種還未說話就已經壓倒對方的氣勢。


  他和余致遠接觸倒不多,平日里見著余致遠,他也是一副笑面虎,溫溫和和,說話也委婉。


  此刻,坐在傅擎蒼身旁的余致遠,端著一個紫砂茶杯,目光方得很遠,整個人浸染著在商場廝殺將近一生的老練沉穩。倒是讓人生出了幾分敬畏,幾分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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