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你飄了(四更)
也許是太陽溫度太低,也許是她發脹的眼眶內霧氣太重。這些光亮無法將她眼裡的濕潤蒸干。
少許的微風吹來,伴著周圍香樟樹葉葉落的婆娑聲。
她望著高高在上的藍天,迎著那溫暖不了她的陽光。兩行細小的銀線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隱沒在她鬢角的發梢里,只留下兩條透明的痕迹。
已經過去兩年了。
這兩年裡,她混夜店酒吧,酗酒打架,跳夜場舞會,做辣妹女王……現在又想重回正軌,不讓爸媽操心。
彎彎扭扭兩年,一切還是停在原點,她根本就沒有前進,猶如一台跳了幀的唱片機,永遠繞著同一根柱子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她忘不了他。
忘不了他牽著她的手,迎著落日夕陽走在「國都貴族中學」的樣子;忘不了他摟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她時溫柔疼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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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和傅擎蒼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日頭臨近西山,將要落下。
基地其實挺豪華的,畢竟是傅擎蒼私人的東西。
除了某些變態的訓練設備,和方圓幾百畝用來訓練的原始森林,其餘的都挺好。
就連宿舍,都是別墅型的。如此時經過的這棟宋之遙的宿舍,就是一棟中式的別墅。
北修站在餐廳門口,看著傅擎蒼牽著一個玲瓏小巧的女孩走過來。
「爺,夫人。」
男人「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餘生跟在傅擎蒼後頭,她望著北修,目光從他的臉一路掃到他的領口,那處被秦立踢中的地方。
還沒看多久,北修便皺著眉頭面色愁苦地朝著眨了眨眼。她沒懂什麼意思,便想開口問他。未來得及張口,手腕一緊,就被走在前頭的男人直接拽到他跟前,一頭栽進他懷裡。
「看什麼?」他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
餘生的整張臉都栽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傅擎蒼的語調,她覺得他有點生氣。話音沉重有力,而且有點冷。
她抬起頭,扒著男人的衣服探著腦袋朝後面看了一眼北修。「今天秦立把北修踢倒了,我好奇地看看。」
她轉過頭,走到男人身側,挽住他的手臂。笑道:「傅爺,我聽說死神戰隊的人都超厲害,怎麼北修敗給秦立了呀?這樣說,秦立豈不是比你死神戰隊里的隊員還……」
「唔……」餘生驚呼了一聲,她伸手一點一點挪動,覆在腰間男人的手背上。
他剛剛掐了她一下,有些疼有些麻,最重要的一點,她被他嚇到了。
「你再提幾遍秦立的名字,爺馬上讓人把他帶過來,讓你目睹爺怎麼把他打敗的。」
少女「咯咯」地笑了兩聲。「傅爺你這樣勝之不武,秦立怎麼可能打得過你?你這樣做,別人會笑話你的。」
「除了你的眼光,其餘人的爺都不在乎。把他弄死了,你就不會再張口閉口提他。」
餘生立馬閉上了嘴,乖巧地往男人身旁擠了擠。
走了兩步之後又開始絮叨:「北修,你輸給秦……輸給雙雙的弟弟,傅爺有沒有懲罰你呀?」
北修抽了抽嘴角,偷偷地瞄了一眼傅擎蒼。
他可沒有因為秦立而被爺懲罰,畢竟秦立這個人現在很令人懷疑。他被罰,都是因為您呀,還不是您去跑圈,暈倒在跑道上……
北修心口不一地說道:「爺懲罰我是應該的,秦立……」接收到一抹尖銳寒冷的目光,北修立馬改口。「那小子十九歲,還是個大一的學生,將我打敗了。就算爺不懲罰我,我也會自動去領罰的。」
餘生挽著男人的手臂,目視前方。「我知道你和連戰還有白止是因為我被傅爺罰了,我下次注意,不給你們惹麻煩。你沒有被罰得很嚴重吧?連戰和白止呢?」
北修自動往傅擎蒼身側挪了幾步,離他遠了幾步。「不麻煩,一切以夫人身體為主。白止和連戰還好,可能就白止差了點。」
「白止怎麼了?」下意識的一句關心,餘生偏頭問北修。
「他自己去極限訓練,都是他自己作的,夫人您不必為他說話。」
待在軍校那麼些年,極限訓練她自然知道。
「這是不是太嚴重了?我沒有傷著啊,白止現在在哪裡,有沒有人照顧他?」
「在軍校那邊,聽連戰說他在輸液,一個女同學在照顧他,叫什麼宮……」
北修的話還未說話,傅擎蒼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上嘴。
見北修突然啞巴,餘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還未將他這個人看清,腰間便橫上來一隻手臂,將她直接拎到他身上,抱在懷裡。
「自從摘下口罩恢復容貌之後,爺發覺生兒你飄了。學校里跟著一堆,秦家老五粘著,外頭還徘徊一個秦家老三。現在你又看上爺基地的人了?裡頭還有個男人,他是爺底下幾個長得最清秀的,你要不要仔細看看?嗯?」
餘生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作一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安靜地躺在他懷裡。
「……」
「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別拿著它到處戳,容易傷到自己。」
「還想讓我繼續喂你吃飯就不要再動了,雙手擺好放自己腿上,不要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中間話音消失了一會兒……
而後又響起:「吃哪個?豌豆還是土豆絲?喝點紅棗排骨湯好嗎?這幾天你要多吃紅棗,不喜歡也要吃。」
宋之遙用勺子舀了一勺湯,正要遞到笙祭嘴邊時,坐在他腿上的女孩「蹭」的一下從他身上跳了下去。像一隻剎不住腿的兔子,一個勁兒猛衝。
他放下勺子立馬站起來,起身連帶著抬腳的動作,連忙跟了上去。
見女孩忽地剎車,身子因慣性前傾,差點撞在傅擎蒼身上。還沒等宋之遙過來,她自己頗為老實,慌張地後退了好幾步。
只是抬著頭,瞪著一雙棕色瞳孔的大眼睛,獃獃地望著傅擎蒼懷裡抱著的女人。
宋之遙走過來,將笙祭拉到自己身旁,下意識拉住她的手。
朝傅擎蒼微微頷首。「爺,剛剛笙祭在吃飯。可能是小孩兒脾氣又犯了,我沒來得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