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彰顯公平(四更)
裡頭有人回了句「請進」,宮媚兒握著門把手將門打開。
「余靜好……」她疑惑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一個女孩,以及坐在女孩身旁,正在給她倒水的余靜好。
余靜好轉過身。「怎麼了?林薇摔了一跤,把腿摔傷了,我帶她來醫務處治療很奇怪嗎?」
「可是、可是生生兒跑了六個圈暈倒了,秦立馬上就要把她抱過來。剛剛護士說其餘的幾間房裡頭都是腿傷比較嚴重的同學,你和林薇能把這間房讓給生生兒住嗎?」
「為什麼?林薇也受傷了。」
「護士說林薇只是擦傷,可以直接回去,不用住在這裡。」
「哦?」余靜好站起身,將水杯放在床頭。「要是林薇回去,過兩天腿又疼了怎麼辦?到時候出現隱疾,是不是你負責?」
「秦立就要抱著生生兒來了,我要是沒給她佔到床位,她……」
「就你他媽那點破傷也要住病房?當你那身皮膚是氣球做的呢?一摔就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他媽全身整容呢。」
宮媚兒的話被徐明思直接打斷,她偷偷地拍了拍胸膛,呼了呼氣。還好徐明思跑了進來,打斷了她的話,不然她剛剛差點就說生生兒在睡覺,沒佔到床位會影響她睡覺……
幸好幸好……不然大家就都知道生生兒是假暈騙,矇騙教官抵消剩下的十四個圈。
余靜好按住林薇,朝徐明思笑了笑。「學姐也受傷了?看學姐的樣子不像受傷啊,林薇腿真的摔傷了,以防萬一,我要陪她在這裡多呆兩天。」
「那生生兒……」
徐明思一把將宮媚兒攬到自己身後,瞪著眼看著余靜好。「他媽這小傷也矯情地住病房?那以後她發個燒,是不是要直接飛上月球去給她降溫啊?你沒看到餘生暈倒了,那是直接六公里跑下來,人完全脫水暈了,不及時就醫輸液身體會承受不了,器官會有所損害啊!」
「再說了,大家都知道餘生是傅少爺的人,這軍校還他媽是傅少爺老爸,傅家建成的東西呢。就這破床,你他媽不讓也得讓。」
宮媚兒抬頭悄悄地看了一眼徐明思,這乍一看還真像秦雙雙那暴脾氣,她都被秦雙雙吼怕了,每次她一吼,她准能嚇一跳。
「哦,學姐說這話的意思就是,這軍校是傅家的,餘生是傅家的媳婦兒,所以誰都要處處讓著餘生?那大家來軍校訓練做什麼?都來做餘生的舔狗?她就借著傅少爺這層關係,請了五天假才來呢,說什麼生病,不都是借口?如果她天天這樣,那還要不要公平了?咱們在這傅家的軍校里見到她是不是還要點頭哈腰下跪啊?」
「余靜好你他媽……」
「軍校有紀律,學姐還是管好自己的脾氣和行為。打了我,我爸爸和大叔伯不會輕易罷休,而且你也立刻會受到違反紀律的處分。」
「餘生不就是暈了嗎?外頭的走廊可以擺床啊,直接擺個擔架床放外頭讓她輸液。這樣,讓大家都看看,軍校這種神聖的地方,不存在偏袒和私心,就算是傅少爺的人,沒有病房也只能在走廊里。」
「你真是太過分了,護士都說了林薇沒有事,你偏偏要佔著……」宮媚兒一面說一面朝余靜好走去,剛走到她跟前,便被她推了一把。她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
落在一個略冰冷的懷抱里,男人的一道「悶哼」聲迴響在她的耳邊。
「起來!」白止皺眉,略吃力地撐著她的肩膀將她推了起來。
宮媚兒還未看清男人的臉,便被推出了懷裡。站正了,她才後知後覺看到,剛剛抱她的人是白止。
連戰:「同學,麻煩你將病床上的同學扶下來,扶她去宿舍里休息,這間房要給有需要的人住。」
看到連戰和白止,余靜好心怵了一下,有點心虛。「可是林薇受傷……」
「她傷得重不重我比你清楚。」白止捂著胸口,嘴唇略白,額頭上還滴著汗。「軍護士長說了,她只是擦傷。要是你不放心,我打個電話派人送她去帝都醫院檢查。如果你刻意在這裡鬧,等會兒讓連戰教你鬧個夠。」
白止的聲音很平緩,還透著幾分吃力感,但卻讓人心生后怕。
秦立抱著餘生連同秦雙雙一塊兒走了進來。
見到餘生和秦立,余靜好那股氣又沖了上來,垂在身側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她抬頭,看向白止:「白先生,你這是要為了你家夫人把我們趕出去嗎?同樣是傷患,就因為她是傅少爺的人,她就能享受特殊待遇嗎?」
「為了彰顯公平,她就應該睡走廊,這樣大家都會覺得傅少爺是正直公平的,而且作為軍人不就應該大公無私嗎?」
白止本就略白的臉,徒然又冷了幾度,看起來更白了。
連戰伸手在他身前擋了一下。「你先回去,夫人這裡的事我來處理。你自己用力過猛,搞成這樣也真是有你的。」
爺說了,夫人的命比他的重要,萬事要以夫人為先。上次差點就被爺遣送回北歐,他要是再犯一次,指不定真回北歐了。
離開了爺,他真不知道該去哪。
他在場,夫人沒有安然無恙就是他的錯,錯了就該罰。
白止「嗯」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宮媚兒看他捂著胸口一瘸一拐的模樣,敬畏又膽怯地望著連戰:「連戰大尉,白先生怎麼了?」
「夫人暈了他難辭其咎,自己去極限訓練了。秦立同學去測身體極限的時候見過極限訓練的東西,他知道。」
秦立朝她點點頭,口型說了句「很可怕的。」
軍校里比魔鬼訓練更魔鬼的就是極限訓練,魔鬼訓練是為了用最短的時間將體力的空間提升到最大,將可以上升的技術空間快速提高。而極限訓練,則是找准自己的極限,在極限的周圍強訓。
就好比一個人承受重力的極限是一千斤,那麼極限訓練,就是讓你背上一千零一斤或九百九十九斤的東西。在壓垮和即將壓垮的界限上不斷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