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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攀親

  在暗衛看來——


  杏兒不是出府送葯,這丫鬟壓根就是趁著送葯的機會出來逛街的。


  從街頭逛到街尾……


  不!

  是從街頭吃到街尾。


  身為暗衛,習武之人,暗衛看著杏兒的飯量都有點慚愧,實在遜她幾籌。


  一邊吃一邊買。


  糕點、紙鳶、簪花、糖人、糖葫蘆……


  這些都是杏兒拿來送人的。


  因為唐氏不常出門,所以丫鬟出門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東鄉侯怕她們出府會被人盯上,在東鄉侯府站穩腳跟之前,不讓她們出去。


  知道侯爺是為了她們好,但誰也按捺不住一顆嚮往逛街的心。


  閑聊時,多羨慕杏兒,然後杏兒就答應下次買了帶回府送給她們。


  只是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馬車內,杏兒看著半馬車的東西,看還缺了什麼沒買。


  等她檢查完,車夫已經趕著馬車默默的在東鄉侯府前停下了。


  「好像落了板栗糕沒買……。」


  杏兒掀開車簾讓車夫改道去買板栗糕。


  一掀開車簾,就看到了東鄉侯府大門。


  杏兒,「……。」


  以往空蕩蕩不見人的侯府大門,今兒是破天荒的熱鬧。


  有人登門認親了。


  嚷嚷著要進府,林總管好說歹說,人家不聽。


  林總管的暴脾氣一上來,一拳頭揍了上去。


  文遠伯被他一拳加一腳踹下了台階。


  文遠伯夫人嚇的臉色刷白,趕緊下台階扶人。


  她望著東鄉侯府大門,罵道,「嫁了高門,就不認兄長了,天底下哪有這樣沒良心的妹妹?!」


  蘇小少爺幾個就在門邊看熱鬧。


  東鄉侯不許他們出府,他們只露了個腦袋出來圍觀。


  一聽文遠伯夫人罵他娘沒良心。


  蘇小少爺頓時來氣了。


  他要出去,被沈小少爺和九皇子死死的拽住。


  才連累他們被東鄉侯罰抄書,才寫了一小半呢,可不能再罰了。


  兩人拚命拽著,蘇小少爺也掙脫不了。


  不過他要想做什麼,沒人能攔得住。


  「小黑,去咬她!」


  蘇小少爺一聲令下。


  小黑一衝出府,直接朝文遠伯夫人撲了過去。


  文遠伯夫人嚇壞了。


  小黑咬著她裙擺不放,她嚇的花容失色,髮髻歪了,頭上的金簪掉了一地。


  九皇子,「……。」


  沈小少爺,「……。」


  兩人懵了。


  以為拉住了人就不用挨罰。


  可他們忘了拉住狗了。


  杏兒還沒有下馬車,文遠伯和文遠伯夫人便坐上馬車落荒而逃了。


  杏兒望著東鄉侯府丫鬟,「怎麼回事?」


  「沒臉沒皮的登門攀親,非要說夫人是他們文遠伯府十幾年前墜崖的大姑娘,」丫鬟憤怒道。


  「夫人怎麼可能是文遠伯府大姑娘呢,」杏兒道。


  「可不是,好說歹勸說他們認錯人了,偏不聽,鬧了半天了,不是林總管生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呢,」丫鬟道。


  說完,丫鬟望著杏兒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來幫姑娘送東西,我還給你們帶了好吃的,」杏兒道。


  一聊到吃的玩的,這點不愉快就被拋諸腦後了。


  想佔東鄉侯府便宜的還沒出生呢。


  馬車內,文遠伯靠著馬車,捂著踹疼的胸口。


  文遠伯夫人拿帕子幫他擦嘴角,被文遠伯一把拂開。


  他真是昏了頭了,受她蠱惑登門認親。


  連人都沒見著,就被打了。


  他堂堂文遠伯的臉都丟盡了。


  文遠伯突然登門認親,還得從昨兒文遠伯夫人輸慘了說起——


  文遠伯夫人借口有事回府後,拿了一萬兩銀票,讓丫鬟送到美人閣。


  她以為悄悄瞞文遠伯就沒事了。


  可發生在美人閣的事,當時圍觀的人又那麼多,怎麼可能瞞的住?

  文遠伯此番回京,是沖著戶部左侍郎的位置來的。


  戶部左侍郎孫家老夫人又病重了。


  上回病重,太醫讓準備後事,結果病情有所好轉,這一回,是真的藥石無醫,就這兩天了。


  也多虧了孫老夫人夠能扛,要真上回病逝了,孫侍郎丁憂在家,戶部左侍郎的肥缺早被別人頂上了,哪裡輪得著他?

  要不是有更好的職位,再加上一雙女兒到了娶妻嫁人的年紀,文遠伯還真捨不得離開永州。


  戶部左侍郎的位置有實權,還有好處,盯著的人多的很。


  為了謀那個位置,文遠伯不惜下血本,古玩字畫,金銀財寶,不知道送出去多少。


  一對東珠外加一柄玉如意,這禮不輕了。


  可昨兒文遠伯送出去遭人嫌棄了,「文遠伯這些年在永州想必是搜颳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文遠伯謙虛,「守寡民脂民膏這樣的事,怎麼能做,都是手下人懂事孝敬的。」


  那夫人笑道,「文遠伯太謙虛了,尊夫人在美人閣打麻將輸掉一萬兩都不帶皺眉的。」


  文遠伯臉上笑容一僵。


  回府後,他就質問文遠伯夫人。


  文遠伯夫人當然不承認,「是誰在老爺跟前嚼舌根子,你還不知道我素來節儉,我怎麼可能捨得輸掉一萬兩!」


  「那你到底輸掉多少?!」文遠伯問道。


  「跟我說實話!」


  「……。」


  「輸……輸了九千八百兩。」


  文遠伯夫人縮緊了脖子。


  文遠伯差點沒被氣死。


  九千八百兩和一萬兩有什麼差別嗎?!

  文遠伯氣的胸口痛。


  文遠伯夫人怕他氣傷了,趕緊扶他坐下,道,「我輸那麼多還不是為了老爺的前程考慮嗎,昨兒和我打牌,南安王妃她們可高興了。」


  文遠伯兩眼發黑。


  碰到一個傻子送錢,擱誰會不高興?!


  文遠伯夫人趕緊道,「我昨兒看清楚了,東鄉侯夫人左眉間有一顆小黑痣,她就是雲初。」


  「咱們文遠伯府的姑奶奶是東鄉侯夫人,外甥外甥女一個比一個厲害,只要這事傳出去,還用得著到處求人嗎,別人上杆子巴結咱們都還來不及呢。」


  和東鄉侯府有這一層關係在,別說一個戶部左侍郎的位置,更高的職位都不再話下。


  文遠伯夫人篤定唐氏就是文遠伯的妹妹。


  文遠伯自然也希望了。


  只是當年做的事,文遠伯覺得唐氏不會幫他。


  文遠伯夫人卻不以為然,「文遠伯府再怎麼也是她娘家,你是她唯一的兄長了,難道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文遠伯府沒落不成?」


  文遠伯覺得自家夫人說的有理。


  他回京述職,也不用上朝,就直接登門了。


  本來想的是唐氏一口一個兄長,好茶招待著,兄友妹恭,誰想到人都沒見著,就被踹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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