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提醒
本來南漳郡主還真動了讓蘇錦去找皇上幫謝錦瑜求情的念頭。
雖然很沒面子。
但縣主之位拿到手最實在。
結果她沒想到蘇錦如意算盤打的劈啪想,她居然想自己做縣主。
偏偏老夫人的話又給了她由頭。
鎮國公府里有位縣主是光耀門楣的事。
謝錦瑜是鎮國公府的,她這個外嫁進來的大少奶奶也是。
只要是縣主,就能光耀門楣。
是她這個大少奶奶還是大姑娘有何區別?
把這話說與皇上聽,皇上能不答應嗎?
要真叫她進宮了,她非得氣的吐血不可。
「不用你去了,退下吧,」南漳郡主聲音冷冽道。
蘇錦是故意那麼說的。
她救過皇上兩回,她找皇上要個縣主封號不是難事。
但她還真不稀罕一個縣主的封號,何況她爹東鄉侯很固執。
要麼就封公主,要麼就別封。
而且找皇上要了幾回公主封號,皇上都不給后,她爹還來氣了,在大佛寺說以後想封,他都不答應了。
自家爹一身硬骨頭,她這個做女兒的當然不能拖後腿了。
只是東鄉侯府的骨氣,旁人不懂,所以蘇錦稍稍一激將,南漳郡主就上勾了,要真叫蘇錦進宮,她還為難了。
不讓她去,蘇錦一臉失望的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她走後,南漳郡主氣的頭頂冒青煙。
那是她悔青的腸子被怒火灼燒散發出來的怒氣。
外面,一丫鬟走進來道,「郡主,大少奶奶去了清秋苑。」
南漳郡主臉色一冷。
「她又去清秋苑做什麼?」三太太陰陽怪氣道。
池夫人把蘇錦的狗送回沉香軒的事,整個國公府都知道。
對於那條狗,三太太和南漳郡主一樣惱怒。
昨天,上官鳳兒摔倒,抓到了狗屎,甩了一點在謝錦繡的臉上。
女兒嬌嫩如三月桃花的臉被狗屎玷污了,三太太能不憤怒生氣嗎?
只是這事沒法直接怪到一隻狗身上,是上官鳳兒的錯。
三太太為女兒出氣,才故意挑撥南漳郡主讓蘇錦進宮找皇上幫謝錦瑜。
成功了,那是她舉薦有功。
失敗了,蘇錦知道皇上反悔的原因,回來找南漳郡主算賬,正好幫她女兒出氣了。
只是沒想到蘇錦三兩句話就把這事化解了。
昨天蘇錦來清秋苑的時候,只看到一丫鬟喜鵲,今兒多了一個婆子。
清秋苑地處偏僻,但環境清幽,蘇錦很喜歡這裡。
她去的時候,池夫人還未吃早飯,正跪在蒲團上,誠心禮佛。
杏兒問喜鵲道,「叫花雞好吃嗎?」
「好吃,」喜鵲道。
「我吃了大半隻,你的廚藝真不錯。」
杏兒被誇的飄飄然。
她才不會告訴她,她只會添柴火,叫花雞是廚房的婆子收拾好,她只是包上荷葉,裹上泥巴。
「你喜歡,以後只要我做,都給你送一隻來,」杏兒大方道。
她朋友不多,沉香軒後院看門的小丫鬟勉強算一個。
這是唯一一個和她說話不害怕的。
嗯。
喜鵲不是不怕杏兒,實在是事先不知道杏兒是青雲山的土匪,不然肯定不會那麼心平氣和。
不知道和人家聊的順暢,知道是土匪就結巴,太過矯情了。
大少奶奶的狗咬了南漳郡主,大家都怕的要死。
可她家夫人抱了一路,也沒見咬她家夫人啊。
大少奶奶兇殘,但那是對待壽寧公主她們,還有進門的時候,欺負了棲鶴堂一個丫鬟。
老夫人都沒罰大少奶奶,說明不一定是大少奶奶的錯。
小丫鬟努力說服了自己。
再者來清秋苑的人少,夫人待她不錯,日子過的無憂無慮,就是太無聊了些,除了李媽媽和她說話,去了大廚房,人家都不愛搭理她。
池夫人禮佛,蘇錦沒打擾她,就在門外站著。
不過等了沒一會兒,池夫人就起身了。
跪久了,有些起不來,蘇錦過去扶她。
池夫人朝蘇錦一笑。
她大約是在問她怎麼來了,蘇錦道,「夫人給相公做了三套錦袍,相公讓我替他向您道謝。」
「他新得了一瓶藥膏,讓我給您送來,讓您別忘了用。」
蘇錦把藥膏遞給池夫人。
玉質的盒子,一看就知道裡面的藥膏珍貴無比。
池夫人把藥膏塞給蘇錦。
喜鵲道,「夫人是說她用不著這麼貴重的藥膏,讓大少奶奶您帶回去用。」
蘇錦,「……。」
這藥膏就是她調製的。
她想要多少都有。
蘇錦把藥膏塞給池夫人道,「這藥膏我也有,您記得用。」
「您要不用,您給相公做的那些錦袍,他也不會穿,」蘇錦道。
池夫人握著玉盒,眸光濕潤。
「一定要用啊,」蘇錦不放心,重複道。
池夫人點了下頭。
蘇錦這才放心。
讓人用點藥膏她容易么?
她此行只是來送藥膏的,送完了便告辭。
只是她前腳出清秋苑,後腳就過來一丫鬟道,「大少奶奶,郡主讓您去牡丹院一趟。」
不是才在棲鶴堂見過嗎?
怎麼又找她去?
帶著疑惑,蘇錦朝牡丹院走去。
牡丹院,內屋。
南漳郡主坐在羅漢榻上喝茶。
蘇錦走進去,福身見禮。
南漳郡主看著她,「從清秋苑過來的?」
「是,」蘇錦回道。
「你知道池夫人是什麼人嗎?」南漳郡主問道。
「蘇錦只知道她是南梁送給大老爺的妾室,」蘇錦如實道。
「知道她是南梁人就好!」
「你一個大少奶奶,和一個南梁賤妾走的太近,也不怕有失身份!」南漳郡主冷道。
南梁人怎麼了?
趙詡不也是南梁人。
哪裡的人都有好人,也不缺壞人。
「我只是感激池夫人送小黑回沉香軒,給她送了幾匹綢緞,」蘇錦淡漠道。
「她幫相公做了幾件錦袍,相公不便去清秋苑,讓我代為道謝。」
「池夫人是南梁人,我知道,國公府里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她也在鎮國公府里待了十五年,如果她要真做了什麼,活不到現在。」
趙媽媽望著南漳郡主道,「郡主,您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大少奶奶不領情,將來出了什麼紕漏,怪不到您頭上。」
「這不是出紕漏的事!」南漳郡主語氣陰冷。
「要真出了什麼事,她能擔待的起嗎?!」
「到時候整個鎮國公府都會被她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