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合歡散合而不歡
“陛下,先喝杯酒吧?”女子為他斟了一杯酒,端到他的麵前,笑意滿滿地說著,合歡散的量她放得很足,隻需一杯,定會……
尹天逸看著她遞過來的酒杯,習武之人,若是連這點藥物都看不出來,那麽這麽多年的武功他也白練了。
他眯起眼睛,道:“朕吃的東西一般都要有人試吃的,這點你應該知道吧?倒不是朕懷疑你,隻是如今外間不太平,若是別人借了你的手在酒裏或者飯菜裏投毒,朕該怎麽做?”
女子麵色一白,卻很快鎮定下來,嗔道:“陛下這樣說分明就是在懷疑觪兒。”
“倒不是這樣的。”尹天逸睨了她一眼,“朕也說了隻是預防他人下毒陷害朕而已,作為天子,有那麽幾個仇家也是正常的。”說罷,朝著邊上的太監打了個眼色。
太監正欲走上前來,桐觪已經伸手攔道:“不必,既然陛下執意如此,那麽觪兒來試即可。”說罷,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臉微紅,但是父親說了這藥得半個時辰才會湊效,那麽她還有時間讓他也將這酒飲下。
她快速地為他斟了一杯酒,遞到他的麵前,奈何卻又聽他道:“朕不大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杯子飲酒。”說罷,從她麵前拿過她的杯子,遞到她的麵前,示意她斟滿。
桐觪笑得愈發燦爛了,給他斟滿了酒。
尹天逸舉杯道:“朕這麽長時間沒有來看你,今日便與你痛飲一杯。”
“多謝陛下。”桐觪斂了笑容,矜持卻不減。
尹天逸看著她又將一杯酒飲下肚去,心情瞬間放晴。沒有想到這女子空有美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不見得有多聰明。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屑說出來的。
桐觪放下酒杯,卻見尹天逸並沒有將酒飲下,她便有些焦急地問:“陛下怎麽不喝?”
尹天逸淡淡地道:“朕覺得這些菜甚是合胃口,依然說了,吃飯之前飲酒對身體不好,這事剛才朕忘記告訴你了。”說罷,便自行吃起飯來。
“陛下……?”桐觪臉頰緋紅,心間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氣,若是他不把這酒喝下,那麽等會兒合歡散的藥效上來,她當如何是好?
如此想著的時候,她的大腦便開始一片空白,隻是又斟了一杯酒,遞與尹天逸,道:“喝酒可以暖胃,陛下還是先飲酒吧。”
尹天逸側眸,看著她緋紅的麵頰,覺得事情可以就此結束了,隨即,他放下筷子,皺著眉頭,恢複了他一派的冷漠,道:“朕飽了,這飯菜你自己留著吧。”說罷,便欲起身離開。
桐觪見他要走,心裏更加著急,瞬間什麽也不顧,傾身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陛下不能走!”
尹天逸本身不喜被人觸碰,更何況如今有莫依然相伴,對其他女子更是看都不曾看上一眼,如今這女子主動貼上來,他心裏的怒氣也蹭地往上升,胳膊一甩,女子便被他甩到地上,他冷聲道:“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朕不喜歡被人觸碰嗎?你今日在酒中添了這麽多的合歡散,你又是丞相之女,朕自然不會虧待與你,待會兒自會有人進來與你合歡。”說罷,他轉身便走,他從來都不是心軟之人,更何況這樣的事情,還是她自找的!
酒力上來,女子不顧他說了什麽,隻是想要奔上前去攔住他不準他走,可是這宮裏都是他的人,她又如何能夠追得上他,隻奔到殿前,便被人攔了下來。
她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著,但是尹天逸走得很決絕,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
不多時,有一名男子出現在了桐觪麵前,這名男子她是認識的,他叫桐山,是桐家的一名下人,當年兩人相識之後,他便對她吐了真心,但是桐湛並不喜歡這名男子,說他身份低微,家裏貧窮,加之桐觪意在高位,與桐山也不過是寂寞時刻談談情罷了。
隻是,他如今怎麽會到這個地方來?
桐觪滿腹狐疑,卻在不察覺間,身體的溫度節節攀升,臉頰緋紅。
卻見一名侍衛端著一杯酒到桐山麵前,道:“這是小姐賞給你的。”
桐山接過酒杯一飲而下,在桐觪麵前,他的心碎了,也醉了。
酒勁兒衝上桐觪的頭腦,眼前的人在她麵前分成了好幾個。
她嘟著唇,竟然曖昧地笑了起來,問:“桐山,你怎麽在這?”說罷,腳下不穩,撲到了男子懷中。
桐山接過她溫軟的身子,隻覺她的身體燙得驚人,他將她擁進殿上,桐觪卻開始脫他的衣服。
不知怎麽的,他的腦子也有些發熱,他愛桐觪,也許與美貌有關,但是既然得不到,他便有意毀之,如今是她主動撲到他的懷裏,麵頰緋紅的她還主動地為他寬衣解帶,既然如此,他便沒有道理拒絕!
昔日桐湛瞧他不起,如今他的女兒主動撲到他的身上,那麽他便要了她又有何妨?隻是此時的他被眼前的景色的蒙住了雙眼,而沒有去思考為什麽自己會被帶進宮裏,而且麵對的還是如此的情景!
當兩人進入大殿之後,大殿上的太監宮女以及之前的侍衛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然後都離開了,外麵夜色濃重,唯獨殿內燭影搖曳。
桐山將女子壓在床榻上,意識不聽使喚,粗野地撕開她的衣服,女子的美色便在他麵前展露無遺了。
深夜清靜,無人來擾,殿內隻剩下氣喘籲籲……
尹天逸走了之後,並沒有回安逸居,他在皇宮轉悠了一夜,冷墨陪在他的身後。
夜涼如水,今夜並沒有月光,他站在濃重的夜色之下,輕輕歎息,這一夜,他想得最多的人便是他的母妃,明日他也會帶著人闖進翠西宮,如此情形竟也如同當年父皇帶著人闖進母妃的宮裏一般。
但是不同的是,母妃愛著父皇,而桐觪愛的卻是皇後這個位置。
也許母妃狠毒,也許她也不夠聰慧,但是她對他的愛,以及對父皇的愛卻是最真實的,若是放在普通百姓家,她會是最賢惠的妻,也會是最賢良的母親,但是她卻是尹執政治下的犧牲品。
他不該拿桐觪和母親做比較,也不該因此而感到悲傷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