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高空墜下心驚起
當他們都著了一身便衣,隻帶著幾個侍衛來到一紫林橋上的時候,正是午時。
平時,尹天逸還是喜歡穿一身白衣,青絲綰在頭頂,一支玉簪從中插過。而尹繼熠卻是一身深青色小袍子,走在尹天逸身邊,很可愛的樣子。因為他身高太矮,尹天逸不得已放緩腳步將就著他。
當然,對於尹天逸來說,這樣的將就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溫柔或者體貼了,但是尹繼熠還是走得夠嗆。誰讓他三步加起來剛好是尹天逸的一步呢。
紫林橋,將紫樹林和淮山連起來的一座橋,而橋下則是湍急的河水,從橋上往下看去,至少也有十二丈,而此時莫依然便站在橋上,冷墨站在她的身側,而冷墨身後,跟著四五個侍衛,此刻,他們都在看著從婉轉的山間奔騰而過的湍急河水。
而莫依然呢,長風撩起她的白色衣袂,以及她的長發,謫仙的氣質在此刻彰顯地淋漓盡致。
聽到橋的那邊傳來腳步聲,她微微側著身子,等著他們到來。
紫林橋是以木板搭建而成,並不是現代以混泥土鋼筋等建築而成的。
橋的兩邊都有圍欄,因為底下這條河將紫樹林和淮山兩端隔開,看起來兩邊便像是兩個世界,所以這橋是及其重要的交通要道。是以,這紫林橋的規模便也搭建得較其他橋來說相當的宏偉,橋的兩邊都有圍欄,且都是用上好的青木搭建而成的,而橋麵則是有木板鋪就而成,至少能頂得過百人的重量!
因為今日要用到這橋,昨夜莫依然便派人前來重新修葺了一番,企圖讓這橋變得更加堅固。
尹繼熠與尹天逸同行而來,踏上這橋的時候,他還在想,為什麽簡單的一個比試,還需要出宮?不過這樣也好,因為他實在是厭倦了每天都被關在深宮裏的生活,如今能夠出來看看意國的風景也是好的。
“依然?”尹天逸走到她的麵前,先喚了她一聲:“我們來了。”
“嗯,我也剛剛準備好。”莫依然笑了,在這滿山春色的映襯下顯得尤其美麗,輕風輕輕的拂開她的發絲,給人一種很飄逸的感覺。
而尹繼熠則不像他們二人一樣高興,尤其在看著自己的娘親和這個七皇叔舉案齊眉的時候,嗯,是的,是舉案齊眉,他的心裏就恨得牙癢癢的。
當他看到放置在橋麵上的那根皮繩的時候,便問:“娘親,今天的題目是什麽?”
莫依然笑笑,道:“遠遠,過來。”她伸手過去,拉著他的小胳膊,指引著他看向橋下那湍急的河水,這個地方雖然她看不見,但是根據冷墨描述這個橋距離河麵至少也有十二丈,十二丈相當於四十米,這樣的場麵,對於一個小孩來說應該會感到恐懼的吧?
果然,尹繼熠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遠處遼闊的河山,頓時覺得心胸開闊,但是當他俯視底下湍急的河流時,不覺有一絲眩暈的感覺。
此時,莫依然道:“遠遠,待會兒你將會被那根皮繩綁著,然後從這座橋上跳下去。”是的,這是蹦極,與閱曆和氣力都沒有關係,公平而且有效。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從這麽高的橋上跳下去,雖然說有皮繩綁著,但是太子殿下又不會武功,這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下麵可是湍急的河水啊,隻要瞧上這一眼河流,心中頓時便升起眩暈的感覺,誰還敢從這裏跳下去?
此時,冷墨拾起地上的皮繩交到莫依然手中,莫依然繼續說:“這皮繩呢,是有彈性的,你跳下去,即將接觸河麵的時候,皮繩會彈起來,意思就是說你將會不時地墜落以及彈起,直到皮繩失去彈性為止。”
語畢,莫依然便等著小男孩的反應。
尹繼熠看著皮繩又看了一眼橋下那奔騰的河流,胃裏突然一陣翻滾,現在他可是不會武功呢,而且還要等到皮繩失去彈性才能上來,這是怎樣的折磨?隻是想想,他頭皮就有些發麻!
“如果你不敢的話,以後就要好好聽七皇叔,也就是你的父皇的話。”莫依然的話音適時地響起,雖然這辦法是逼得有些緊了,但是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是,娘親,七皇叔他會武功,我不會武功,這不公平。”尹繼熠將重點說了出來。
“朕可以不用武功!”尹天逸道。
“是的,娘親會暫時封了他的武功。遠遠你要是敢先跳,那麽便算是你贏。”莫依然亦是保證。
尹繼熠咽了口唾沫,小臉有些慘白。
好勝的決心那麽強烈,那種欲望一直在叫囂著,他的額頭鼓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橋下那奔騰的河流,像是在做著眸中殊死搏鬥。
“我跳!”不多時,男孩糯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聲音響亮卻堅強。輸什麽也不能輸了誌氣!
隨即,冷墨將皮繩綁在了他的腳踝處,還有腰上。然後將皮繩的另一頭繞著整個橋麵固定住,這樣的話,就算吊著幾個尹繼熠,也不會出事。
被綁好的尹繼熠站在橋中央,說實話,此刻他的心情激情澎湃,心仿佛都要跳出來了,但是與此同時,又有一種強烈的征服欲望竄上他的全身。
“遠遠,準備好了麽?”站在邊上的莫依然輕聲地問,此刻,跟著前來的侍衛都靜靜地望著這一幕,雖然這些個侍衛都會武功,但是也隻是一般罷了,且這橋距離水麵至少十二丈,他們還沒有這麽好的輕功能夠跨越十二丈飛升!
所以,此時他們也是激情澎湃地看著這一幕,隻是神情中倒顯得有些期待了。
尹繼熠閉著眼睛,在聽聞莫依然這句話時,禁不住悄悄掀起右眼眼皮子,再看了一眼奔騰的河流,這一看,身子便禁不住有些搖晃,倒是尹天逸好笑地看著這一幕,他倒是很期待呢,要知道眼前要跳下去的可是他的兒子,若是他真的敢跳下去,那麽他也不枉是他和依然的兒子了。